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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天际和光芒越来越远,最后和河底结合在一起,没有距离。
银灯抑制不住地难过,心里的空虚和恐惧占据了整个思维。
这是一个预警,是天道给的警告。
他们之间永远隔着,明明在那里,却看不见,摸不着。
“喂,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耳边响起如雷的吼叫声,脖颈被人捏起来,银灯的神经末梢一颤,茫然地抬头,模糊的视线里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身穿深蓝西装的男人坐在对面,叠着腿,手里夹着根雪茄。
“怎么?嫌少?你好好干,少不了你的。”
男人抖抖烟灰,“把事情办得漂亮点,别做多余的事,管好自己的嘴巴,等事情了了,剩下的自然会给你。大家相安无事,各取所需。”
银灯反应不过来,他的余光扫着周围,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小房间里,估计是为了保密,门边站着两个戴墨镜的彪头大汉,离得有些远。
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眉头跳动一下,像是生气了。
脖子上的力道蓦地加重了,银灯疼得冒了汗,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觉得颈动脉被扭错了位。
“小朋友,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听人讲话的时候,不要开小差吗?”
银灯被捏着仰起头,看见背后人的下巴,那里有一颗黑色的痣。
“行了。”男人摆摆手,满脸厌恶,按下烟头,站起来整整衣服,“差不多得了
那人一顿,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记住我说的话,别犯蠢。”
屋子安静下来,暖黄色的光从墙壁里透出来,不刺眼也足够明亮。
银灯愣了一会儿,注意到桌子上的盒子,掀开一条缝,是一块水晶一样的碎片,上面雕刻着几个图腾,像是精心收藏起来的工艺品。
啪!
他瞧了一眼便盖起来丢在桌子上,颓然靠在沙发里,仰着脸盯着屋顶游动的天花板,据他脑子的知识看来,那是一种生物,一生都在运动,稍微停下来就会因为心率失衡而死亡。
他看着那些孱弱的东西游来游去,仿佛可以听见他们的心跳声。
这是个……不一样的世界。
滴滴——尊敬的客人,您所处的房间还有20分钟就要到期了,请问您是否要续约?
滴滴——尊敬的客人,不回复则默认为终止合约,请问您是否要续约?
银灯把碎片抠出来放在口袋里,盒子丢掉。
他的脖子很难受,尤其是两侧,好像是肿起来了,一碰就火辣辣地疼。
阳光斜射在城市中央最高大的楼层玻璃上,被魔法阵反射成淡淡的蓝色,呈放射型落在地上。
银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坐在长椅上,一点也不想动。
脖子上的捏痕开始反应,黑紫的颜色触目惊心,疼痛从脖子向下蔓延到肩膀,向上延伸到耳朵侧脑。
整个脑袋一跳一跳地疼,疼得他嘴唇发白,似乎跟心跳都同步了,想到这里,银灯竟还有闲情逸致笑出一声来。
不是嘲讽自己的狼狈,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很好笑,是真心地觉得好笑,不带任何恶意的。
只笑了一下就不行了,连睁着眼都是一种负累,他的嘴唇哆嗦着,眉头紧皱,头杜衡,也就是安夏的舅舅。
杜衡是安夏妈妈的弟弟,不是亲的,是安夏外公收养的。
据说是故交的孩子,故交家里出了事,一家人都死在了战场上,他看不下去,就把人接了回来。
但是安夏的外公没两年就去世了,杜衡在杜家过得也算是凄惨。
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收养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也算是一家人,可是杜衡把自己从杜家户口本上迁出去了,在他混出名堂,当了魔导学院的副院长,和皇家护卫队管理者之后。
魔导学院是整个国家的少年都要迈入的地方,能当上魔导学院的教授的,要么德高望重,要么能力非凡。
不说魔导学院,单说皇家护卫队,每年都有人削尖了脑袋往里边挤,杜衡是新上任的管理者,有多少人想托关系巴结他,就有多少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那个位子不好坐,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想要把他拉下来,再狠狠踩上两脚小】
【说】
那个深蓝色西装男叫查尔斯,是一个贵族子弟,盯着那个位子好久了,把杜衡看做死对头,巴不得抓住一点他的什么错处。
在想让杜衡身败名裂的人里边,他排第一个。
身为学院的副院长与护卫队队长,品行作风十分重要,只要有一点问题,就会墙倒众人推,每个人都要来插一脚,骂上一句,像是过街老鼠一般惹人厌恶。
这就是所谓的,好人不允许做一点坏事,不能有一点瑕疵。
所以,想要整垮杜衡,就要从他的作风下手。
这件事,除了离杜衡近,还在报社里挂着一个名头的安夏以外,实在没有人更合适了。
毕竟,安夏除了是杜衡的外甥,一个挂名的小记者,脸皮还厚,是个无赖。
银灯叹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那块碎片来。
很薄,不得不说,也很漂亮。
上面雕刻的星阵和图腾就像是从里面渗透出来的一样,泛着点点银光。
从安夏的记忆里分析,这么一小块东西抵得上一根小黄鱼。
太阳慢慢向西落去,残红映得银灯脸色发红。
对新事物的新鲜感很快就过去了,顿时觉得无趣起来。
他把那碎片放下来,刚揣进兜里,就听到身后一声惊讶,“小夏,你怎么在这里坐着?”
银灯回头,就见一个大伯驾着车过来,车子上都是稻草,堆得厚厚的,高高的。
他认出来,那是城外的刘大伯,他们没搬家之前,做了好几年的邻居,他家里养着很多蜜蜂和牛羊,还种着满院子的金银花,安夏几乎是被他家蜜蜂蛰大的。
“哟,这脖子怎么了?”老人努力睁着眼,瞪着银灯的脖子。
银灯拉了拉领子,“被虫子给蛰了。”
刘大伯一看,裤子撩得老高,里面的衣服大开着领子,露出一大块,外面敞着怀的袍子被他搞得脏兮兮的,说不准是到哪里疯玩了一阵子,磕着碰着了。
他摇摇头,也不说什么,“小夏啊,你回去不,大伯拉着你。”
银灯抬头看着又高又厚的稻草,点了点头。
心里久违的暖起来,他总是对一些莫名的事物拥有奇怪的好感。
躺在高高的稻草堆上,看着天空一点点挪动,耳边是悠闲的马蹄声,车子摇摇晃晃却一点都不颠簸,很舒服。
让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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