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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占掀开楼罗伽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口,伸手凝出细小的光刃,银灯一把握住他的手,光刃瞬时消散
“嗯?”鸟占疑惑地看银灯,随即明白过来,挑了一下眉,解释道,“他得缝针。”
“暗物质不能用光疗,会有反效果,他是暗物质吧?看起来不像发光星体。”
银灯松开鸟占,缓慢地颔了一下首。
“想来也是。”鸟占扭动手腕,再次凝结出光刃,抬手刮掉了楼罗伽伤口上的腐肉,他头也不抬,“你这样盯着我,我这手都不稳了。”
银灯一顿,往旁边走了两步,背对着鸟占站在窗口,染血的手掌搭上窗棱。
外面嬉戏的星子们怡然自乐,跟第二领域的草木皆兵相比,第一领域甚至放松过了头。
银灯眼睛微眯,瞥见远处露出的粉色天空,那里并不安稳,隐隐约约有暗红色的轮廓运转,白金色的鸟儿结成队列与它们抗衡——
哪里是毫不在意,第一领域不过是仗着鸟占,无所畏惧罢了。
“别看了,想从我这里跑出去可不容易,”星火幻化而成的白鸟衔过来药物和绷带,鸟占伸手,鸟儿就像临床的护士般递给他器物。
“你一个人跑或许还有点机会,要带着他,”鸟占意味不明地笑,摇摇头,似乎在嘲笑银灯的不自量力,“哼,绝对没可能。”
他缝上楼罗伽外翻的皮肉,下手不算轻柔。
“我以为在雨泊罗把你逼到那种程度之后,你应该已经明白自己所处的境况是怎样,”他抬手开始打结,“可你现在的样子……还想再挣扎一下吗?唉,干嘛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雨泊罗?银灯微微转眼,果然,外面站满了小鸟的空地上夹杂着一只体型巨大的鹈鹕。
“怎么?当时不假思索,现在才开始担心?跑都跑了。”鸟占不回头就知道银灯想说什么,此刻竟有些苦心孤诣,他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消息已经传遍整个领域,我干嘛还要把你们俩带回来,会不会是别有用心?是不是要假借救人之名弄死他?”鸟占剪掉过长的缝线,发出咔哒一声。
银灯的双手在身侧,听着鸟占的话越攥越紧,他的眼皮垂着,不由得开始想退路,骗不过鸟占的,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这样想着,他反而放松下来,“你总知道我在想什么。”
从银灯出生到现在,鸟占总能轻易看出他的想法和心情,就连和银灯一体双生的天道都无法完全窥探银灯的内心,预测银灯的做法,但鸟占可以。
他不仅能看出银灯的,还能看出很多人的,但对于银灯,他总是像手握书本一样精确。
“你以前可不会想这么多。”鸟占回头看一眼低头的银灯,“离得我更远了,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你很担心他。”
银灯没有反驳,“他的伤怎么样?”
“不怎么好,”鸟占道,“切口太整齐了,跟那些粗糙的伤口不一样,反而不好长,张了一瞬,下一秒就被候鸟的光芒完全压下去,恢复了碧蓝的天空与洁白无瑕的云朵。
不用结印画阵,无须驱咒捻诀……
心随意动,恐怖如斯。
没有派上用场的鸟群停落在屋外,等候主人的下一次召唤
屋内,鸟占拉开椅子,不慌不忙地摘下眼镜放在手边的桌子上,他捏捏眉头,越过银灯肩膀看向他身后的楼罗伽,“到了最后时刻,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银灯心头一咯噔,他的手猛地被反握,肩膀搭上一只钢铁般的手,牢牢箍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耳后响起,“确实……需要坦白一切了。”
楼罗伽支起身子,费力地掀起眼皮看向鸟占,“你下手未免太重了。”
鸟占摊手,“没办法,你硬要往孤虚的线上撞,我也只能这样处理。”
银灯微怔,他的手和肩都被禁锢,哪怕楼罗伽的力道在逐渐放松,他也依旧感到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用禁术包裹整个云之上、宣言要杀掉所有发光体的楼罗伽,资历最老、教导了无数星子的超发光体鸟占,两人相对而立,没有任何要冲突的迹象。
在整个领域都在追缉叛逆者的这一刻,原本应该在站在对立面、担任主要决策与行动者的鸟占,竟与楼罗伽熟稔得仿佛多年老友。
而银灯夹在中间,仿佛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小丑,快要窒息。
两人一句堪称寒暄的蹩脚对话落地,空气再度安静下来,似乎都在斟酌着如何开口,最终楼罗伽在银灯背后微微叹气,带着一种临刑前的灰败,“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面前的鸟占也微微低头,双手交叉放在腹前,似乎在等待什么。
银灯目光黯淡,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两人,突然觉得好笑,他也的确这样做了,“我有资格问吗?”
楼罗伽能感受到银灯的情绪变化,就像现在,那原本攥着他手掌的力道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再用哪怕多一份力气去回握,只能僵持着。
“你当然有资格问,”鸟占的目光锐利,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你是核,当然有资格知道一切。”
“核?”银灯挑眉,不以为然,“到底是发挥什么作用的核,要到最后才有资格知道他的命运?什么时候,我的命运也能捏在自己手里了?”
“在计划的最后激起核的怒气?老师,这是你们的失职。”伤痕累累的领主眼底结冰,随即又冷笑,仿佛看透了一切,“莫非,你们要的就是起了反叛之心的核?倒是新奇。”
“是我们的失职,”鸟占没有反驳,他只是淡淡地颔首,“但到现在才告诉你一切,也是计划中不可更改的锚点。”
“我知道你正在气头上,可不管你愿不愿意听,事情都已经摆在了眼前。”鸟占目光平静,仿佛说着太阳东升西落般笃定自然,不可更改。
“这个计划早在神殿未曾建立之时就已经存在,一切发展都是顺其自然。”他看向银灯,“就像你和天道的出生一样,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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