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雪夜里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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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所有房间里的灯都关掉了，张玉在楼上自己的卧室里已经进入了梦乡。王升和森森在黑暗中坐在一楼落地大窗前的紫藤圈手椅子里，看着窗外悠悠飘落的雪花。窗外院子里白茫茫一片，雪光映射到别墅里，使得黑暗的室内灰白一片；窗外院子里仿古的小亭子静静矗立着，沐浴在雪夜里；那两条大藏獒在纷纷飘落的雪花里，欢快地追逐打闹着，偶有邻居徒步在院子外走过，这两只大藏獒就警觉地看着人家，朝人家吼几嗓子，吼声在空气中ldquo;嗡嗡rdquo;的，传出去好远

    王升看着窗外，享受着这宁静的夜晚。他知道家就在他的身边：这幢大房子、楼上睡觉的张玉、此时陪伴在他身边的森森，就是他的家。在外面飘着的时候，他一想到自己还拥有这些心里就觉得无限温暖。此时此刻，什么金陵盛世，什么江南繁华，在他心中都成了过往烟云。

    有时候，王升很向往与世无争的生活，但是他明白，他逃离不了这世俗的一切，他眼前的这一切美好，不都是他在世俗的世界里打拼来的么，不都是他一点点用攻于心计的手段得来的么mdash;mdash;世外本无神，人间也无仙，都他妈是凡胎俗子。

    王升看着窗外，低低的声音问森森道：ldquo;你的移动靶，打得怎么样？在你的队友里面，你是什么水平？rdquo;

    森森看着窗外道：ldquo;我在我们射击队，不是名列前茅。rdquo;

    王升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香烟，点燃问：ldquo;为什么呢？rdquo;

    森森：ldquo;我先天心跳过速，教练说我不适合这个项目。rdquo;

    王升沉默了一会儿，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说道：ldquo;你这是遗传。我安静的时候，心跳每分钟九十次左右。rdquo;

    森森嫣然一笑道：ldquo;我也是，每分钟九十次。rdquo;

    王升沉默了片刻，看着森森问道：ldquo;既然你的先天条件决定你在这个行业里不能拔得头筹，你还想继续干下去么？rdquo;

    森森点了点头说道：ldquo;我还想再玩半年，我喜欢沉浸在瞄准镜里的那种感觉mdash;mdash;那是个只有我和目标的世界。rdquo;

    王升问道：ldquo;那半年之后呢？rdquo;

    森森说道：ldquo;等到读高二了，我就不练了，好好读书。rdquo;

    王升转移了话题：ldquo;咱家在八百户的房子怎么处理的？rdquo;

    森森：ldquo;出租了。租房的钱，我都买练习的子弹用了。rdquo;

    王升问：ldquo;你们射击练习的子弹，还得自己掏钱买啊？rdquo;

    森森道：ldquo;是，射击队不富裕，提供的练习子弹很少。rdquo;

    王升问：ldquo;你现在的文化科成绩怎么样？rdquo;

    森森道：ldquo;在我们班级里面，中等水平。rdquo;

    王升问：ldquo;你估计你的文化课成绩，能考上好大学么？rdquo;

    森森道：ldquo;陶佳阿姨让我考商学院，让我将来做生意。rdquo;

    王升问：ldquo;你跟你陶佳阿姨经常联系？rdquo;

    森森静静地笑了：ldquo;嗯，她经常请我吃大餐mdash;mdash;都是硬菜儿。呵呵，她还经常给我零花钱，我不要她还不高兴。rdquo;

    王升问：ldquo;给你多少零花钱？rdquo;

    森森道：ldquo;一个月两千。呵呵，我妈工资才一千多点。rdquo;

    王升指了指窗外的那两条大藏獒道：ldquo;你养了多久了？rdquo;

    森森说道：ldquo;有一年多了吧。它俩还是青少年呢。rdquo;

    王升问道：ldquo;当初，你花多少钱买的？rdquo;

    森森回答道：ldquo;是陶佳阿姨送给咱们家的，人家送他三条，她自己家留下一条。rdquo;

    ldquo;它俩，很能吃吧？rdquo;

    ldquo;嗯，饭量挺大的。rdquo;

    ldquo;它俩是什么关系？rdquo;

    ldquo;没有血统关系，陶佳阿姨送我的时候，着重交代过。rdquo;

    ldquo;我怎么没看见你为它们做饭的家伙什呢？rdquo;

    ldquo;有一个专业公司，把咱们小区养狗人家的狗饭都给承包了，每天早上送到各家。rdquo;

    ldquo;他们喂养，那狗不是跟他们亲近了么？rdquo;

    ldquo;他们只负责做饭，给狗狗喂食还是由我来亲自操作。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