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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冰球场的场地里，省体工大队冰球队的十几位队员正做着训练前的准备工作。
森森的目光透过铁笼面罩扫了他们一下，然后把手里的冰球扔在冰面上，边用冰球杆左右拨弄着边向前悠然地滑着。
王升横握着冰球杆，弓着身体，靠臀部一下一下的下蹲及两踝关节的扭动以及冰刀鞋内刃和外刃不停地转换，使身体向后倒着滑动起来。王升快速地倒滑着，一次次地有意地用后背去撞击冰球场的护墙板，撞得ldquo;哐哐rdquo;作响。
森森默默地看了王升一眼后，继续做着自己的准备活动。
王升两手横卧着球杆一圈圈地倒退着滑行，他的大脑唤起他的身体对冰球运动的回忆：高频率的身体接触和对抗，对手报复性的攻击，响彻冰场的球杆与球杆碰撞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助威mdash;mdash;他的大脑唤醒起他躯体里的耐力、速度、力量、技巧和冰球运动员应具备的果断和勇敢的因子。
王升没注意到，森森横握着球杆偷偷地高速向他滑来，到了近前，森森用肩膀狠狠地撞击了王升一下，把王升撞得向侧面一个趔趄，踉踉跄跄跑了几步，差一点没摔倒。
撞过王升后，森森飘逸地单冰刀支撑，在冰场上洒脱地划了一道大弧线，在远处停下来，看着王升得意地呵呵地笑。
王升的眼睛在铁笼面罩后面看着森森，他感觉到了儿子的力量。他知道：这小子是在向自己示威呢。
王升横握球杆向森森渐渐地逼近，森森谨慎地看着王升向后倒滑着，始终微笑着跟王升保持着七、八米的距离。
在球门后面转弯处，王升突然加速，犹如汽车一般向森森撞过去。先是两人手里的两只球杆发出相撞的声音，接着是森森的身体撞击护墙板的ldquo;哐当rdquo;声音。
王升和森森两个人用球杆相互推搡着对方，扭作一团，谁也不肯谦让谁。
在推搡过程中，森森向父亲展示着自己的力量，王升向儿子证明着自己正当年。推搡中，两个人的头颅离着很近，王升透过森森的铁笼面罩的网眼，看见森森的眼里充满着挑衅；森森看到父亲铁笼面罩后面的眼光，钢铁般冷硬。
僵持了一会儿，森森说：ldquo;咱俩比比速度，如何？rdquo;
王升这才向后退开，脱离开两人的纠缠。
就在两个人分开的瞬间，王升用球杆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森森的头盔，以示警告。
森森看着父亲认真的样子，笑了。
两个人来到球场的一端，并排站在底线上，做好了起跑前的准备。两个人的起跑预备动作一摸一样，都侧对着奔跑的方向，两腿左右分开，弯曲着，冰球杆都握在右手，球杆另一头在体前贴着冰面。森森将冰球高高地抛起，两个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从空中落下的冰球，就在冰球落地的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发力向前冲去。两个人的滑跑动作一摸一样，既正规又有些滑稽mdash;mdash;罗圈着腿，快速地向前。球杆随着两个人的摆臂，宽宽的杆刃贴着灰色冰面，一下一下向前伸探着，犹如帆船的船头在水面之上打着轻悠悠的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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