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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愿意相信,但眼下的线索无不把真相指向这一点。
黑暗中死寂一般的村子,在两人的眼里格外阴沉起来。
“现在怎么办?咱们总不能眼看着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发生吧?”徐知行皱起了眉,实在无法接受。
“如果真是这样,咱们当然不能看着不管。但我觉得,还有疑点。”
“什么?”
“难道,买一具尸体比买一头猪,价格更便宜吗?一头猪也就几千块钱吧,几千块值得帽哥冒那么大的风险,千辛万苦跑这一趟?”
“是啊......”被陈默这么一说,徐知行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那你说,这个村子,那些肉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从三岔路口开始,发生的所有事都不对劲。指路的老头、突然的大雨,围着村子绕圈,等等等等......”
本来是为调查帽哥而来,没成想牵扯出这么古怪的村子。
但陈默还理不清,这些事情的关联。
“不知道陆师兄有没有更多的发现。”徐知行左右望了望,陆承风单独行动后就一直没出现。
他和陈默都听到这里的哭声了,陆承风却没有过来。
“别指望他了,就算有,他也不会告诉我们的。”陈默耸了下肩,“我们再去一趟槐福安的家。”
“为什么?我们不是一起来执行任务的吗?”徐知行不解。
“就你会傻的这么以为。”
陈默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两人再次来到槐福安家,想办法开了灶房的锁,钻了进去。
“咱们把这缸肉藏起来。”
“藏哪?”
两人合力搬走肉缸,塞进柴房的最里面,用厚厚的柴火盖住。
“陈默,只是这样也无济于事吧?他们明天发现肉不见了,肯定会到处找的。”徐知行觉得这纯粹就是做无用功。
“放心,他们发现不了。”
陈默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个酱缸模样的纸扎,往灶房一丢。
眨眼之间。
纸扎就变成了酱缸,立在原处。
和被他们藏起来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差点忘了你的本事。”徐知行过去,伸手揭开盖子,甚至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肉,都被陈默复刻到了。
“太神奇了吧,连我的眼睛都骗过去了。”
徐知行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并未发生任何变化。
“既不想打草惊蛇,又不想缸里的肉被吃掉,就只能用这一招李鬼术了。”陈默拍了拍徐知行的肩膀。
“该回去了,明天的喜酒宴上,我们一定会有更多收获。”
两人退出灶房,锁上了门。
又摸黑回到了老村妇的家,缩进了被窝里。
陆承风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也没告诉两人他干什么去了,发现了什么。
徐知行本来想问,但想到陈默的话,又把问题咽了回去。
天色渐明。
村里的人陆陆续续起来了。
寂静的村子终于有了一点响动。
“后生仔,该起床了。”老村妇敲响房门,“酒席晌午就开始了,我们得去帮忙了,锅里有饭,你慢慢吃
陈默拉开门,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
“这么早啊,婶子......”
他看到老村妇搀扶着个病恹恹的老头,两人都穿着昨天用小米换来的冲锋衣,似乎是特意装扮一番去赴宴。
老头的脖子有点奇怪,比普通人粗个两倍左右,呼吸很吃力。
“成婚这么大的事,福安一个人忙不过来,村里都得去帮忙。你们不急,开席前能到就行。对了,别忘了礼数。”
老村妇叮嘱两句,就搀扶着老头出门了。
“呆子,能看出那老头是什么病吗?脖子那么粗,比甲亢还夸张。”陈默收起迷糊的表情,对徐知行偏了偏头。
“天下之大,各种稀奇古怪的病症都有,我不是医者,确实看不出。”徐知行摇了摇头,做出深刻的反思。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读了那么多书,原来都是无用书,到了现实当中竟派不上一点用处......”
“行了行了。”陈默赶紧打断他,“收拾一下,去吃喜酒了。”
他伸了个懒腰,特地去灶房揭开锅盖看了眼。
果然又是那种清汤寡水的白米粥。
“天天吃这种东西,没有一点油水,让他们见到肉还不得疯了......”
槐福安家。
大红色的喜字帖的到处都是,勉强为这个阴沉的村子带来一丝喜气。
村民们都自觉的来帮忙了。
“福安,恭喜恭喜啊。”
“小安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一晃眼,都要成婚了。”
“时间过的真快,我都老了......”
村民们递上自己的贺礼,槐福安高兴的一一收下。
然后在他们的帮忙下,开始布置酒席了。
借来的桌子摆满整个院子,桌面铺上红布,洒上瓜子花生。
老的动不了的村民,坐着嗑瓜子聊天。
其他人都来帮忙。
一个巨大的铁炉子被抬出来,放在灶房外面。
槐福安加水,生火。
然后把酱缸里的肉放进巨大蒸笼,架在了炉子上。
炉火烧的十分旺盛。
每个村民的脸上,都洋溢着期盼兴奋的笑容。
“嚯,都是些老东西,还挺热闹哈。”王魁抓了把瓜子,望着屋外,目光落在巨大的三层蒸笼上。
“今儿总算能吃点好的了。”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一天一夜几乎没怎么吃东西,饿的两眼发青。
“你最好少吃点,这种乡下的席桌......不见得多干净。”帽哥冷不丁来了句。
“怕啥呀,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王魁毫不在意,起身到门口张望,盼着肉能快点蒸好。
望着他的背影,帽哥的表情露出一丝不忍,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大兄弟,莫急哈,今天的肉管够。时辰早了,咱们就开席。”
槐福安往炉子里添了柴,喜气洋洋的对王魁打了声招呼,走进隔壁的土屋。
“小安,你咋还没换衣服呢?”
炕上,坐着个瘦的吓人的小伙子。
他的旁边是一套新郎衣服。
“爸,我不想成婚。”小伙子埋着头,满是低落,没有半点喜悦。
“说啥傻话呢!成了婚,你的病就好了。”槐福安拿起新郎服,要给儿子换上。
“爸,我好不了了!”
小伙子突然提高音调,抬起头艰难的望着父亲。
他的脸深深的凹陷下去。
脖子却粗的吓人,甚至比脸还要粗。
看上去十分畸形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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