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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禾在陆正南怀里安静的呆着,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狠了狠心,推开面前的人,嘲笑着:“陆先生,你这是喝醉酒了缺女人?”
“你说什么?”陆正南逼近,迫人的气势让楚禾心里一颤。
她手背在身后,在陆正南看不见的角落里揉捏着,故作轻松说:“陆先生,董小姐在你身后。”
陆正南果真朝着身后看去,见状,楚禾心中黯然,在陆正南回头时说:“陆先生,董小姐和程小姐给我带来的麻烦你不是不知道,既然已经两清,就请你不要再和我牵扯上,以免我再遭罪。”
“正南哥哥,你怎么还不回去?”突然插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下意识的,陆正南就微倾身子挡住楚禾的面容,他还记得楚禾刚说的话。
他回头看着来人,凝眉问:“你怎么来了?”
这段时间陆正南对她总是没好气,董?蓉心里不痛快,可也不敢抱怨,生怕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没。
她走到陆正南跟前,看着从他怀里露出的白色衣裙,脸色阴沉:“正南哥哥,她是谁?”
楚禾没看见她样子,可也辨出声音,挣扎着从陆正南怀里探出头,笑脸灿烂:“董小姐,好久不见,你好啊。”
董?蓉变色:“你怎么会在这?”
楚禾伸手勾住陆正南脖子,踮脚在他嘴唇轻轻一啄,问:“董小姐清楚没?”
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人主动投怀送抱,陆正南乐得配合,双手抱上她的腰肢,食指轻勾,痒痒的,让楚禾心神一荡。
她暗暗咬牙,忍住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脸上的笑意越发张扬。
“董小姐,正南常和我说,你最是善解人意,现在该怎么做,想来你也清楚吧。”说完,她一只手下滑,握住陆正南在她腰间作怪的手。
“你要不要脸?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勾搭男人。”董?蓉心里气的发抖,半天后憋出这句话来。
陆正南听着他们的唇枪舌战,仗着楚禾现在没法推开自己,手里动作更加肆无忌惮,找到她腰间软肉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这是楚禾最敏感的地方,没多久她就被撩拨的面色酡红,身软似水,她紧紧咬住下唇,这才避免嘤咛声脱口而出。
陆正南发现这点,心里暗笑,手下力道加重,成功让楚禾惊呼出声,含着几分惊几分恼的娇柔呼声差点毁去他的理智。
董?蓉虽然未经人事,可也知道这声音的含义,气的双手简直不知道往哪里放,想要冲上去分开两人,又被陆正南眼里射出的嗖嗖冷光定在原地。
“贱人。”她扔下这句话,转身气愤离开。
成功气走董?蓉,楚禾也推开陆正南,在他脚上狠狠踩下:“人渣。”
他猝不及防,被楚禾偷袭成功,闷哼着放开楚禾:“你还真是残忍,利用完就翻脸。”
楚禾不答话,心里却想论无情哪有陆正南无情,上一刻还能和你柔情蜜意,下一刻就能翻脸不认人,这变脸速度,有谁比得上。
她沉默着往外走去,不想理会陆正南的控诉。
陆正南不想错过今天的机会,也在后面缓缓跟上,和楚禾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会所的走道里都铺满厚重的地毯,脚步踏在上面发出沉闷声音,楚禾倾听着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心里气闷,怎么会有这样没脸没皮的人。
两人前后跨过玻璃门,夜晚清新的空气灌入心肺,顿觉人清爽不少。
楚禾深呼吸,看着转眼间又在跟前的人,说:“陆正南,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是有哪点吸引了你,让你对我上心,可是我知道,咱们不在同个世界,就算勉强在一起最后也会分开,既然你在之前就已经做出决定,现在不如继续延续。”
陆正南捉住楚禾的手,压抑的低吼:“楚禾,谁说我已经做出决定?我陆正南从来就没放弃过你,少在这给我一厢情愿的安排事情轨迹。”
风过,声停,楚禾看着陆正南盛满怒意的双眸,忽然轻轻笑开,这算是什么事儿?
王子看上灰姑娘,然后灰姑娘不肯从的故事?
楚禾从不觉得自己身上有童话故事的情节,更不用说和陆正南这样差距巨大的人相恋。
她收好心思,拍拍手说:“你和董小姐的确是金童玉女,当然,这还是指外貌,但我还是看好你们。”
她说的毫不在乎,脸上甚至带着祝福的笑意,让陆正南心里不适,恨不得出手撬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
而楚禾在转身的瞬间,她觉得自己心里某处像是洪水崩塌了般,空寂了大片,仿若荒原。
陆正南看着她明明孤傲但是又透露着委屈的背影,心里犹豫,思绪渐渐飘远。
几年前,徐越失恋,因为他的自傲和疏忽,失去他的爱人,幡然悔悟的他拉着自己大醉一场,昏睡前,他说:“陆正南,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够永远抓在手里,不珍惜,总会失去。”
当时他怎么回的?
“我不像你,从不等失去才悔悟。”
思绪蓦然收住,他追上前想拦住楚禾。
夜色沉沉,刺眼的车灯从拐角处冲出,他下意识抬手遮挡。
急刹声划破深夜的寂静,楚禾住脚回头,看清面前这幕后,脑海里有炸弹在深处炸响,所有思绪都在这刻被抛却,剩余空白一片。
“正南哥哥!”有身影从马路边沿蹿出,狼狈伏地,抱住地上的人。
街道很快陷入混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团团围住车祸的现场,恍惚间,听见有人在镇定指挥,是谁,她已经无暇顾及。
警笛声,救护车声,都张牙舞爪的叫着过来,又呼啸远去,楚禾缓神,看着面前被封锁的现场,脚下无力,“噗通”跌坐在地。
缓了会儿,她手脚并用的朝着车子停靠处爬过去,等近了,暗红色的液体在路灯下刺目锥心,楚禾看着看着,忽的双手捂住脸,温热的泪意从指缝间流出。
苏梅在包厢里面等了半天也不见楚禾回来,心里放心不下,出门后顺着马路找来。
“当时我就看着车撞上去,根本来不及叫。”
“那女的我看哭的挺伤心的。”
“大晚上还出这事,真是倒霉。”
旁边有人从她身边经过,交谈声顺着风传入她耳里,苏梅脸上心里担忧更甚,沿着马路加快脚步找去,终于在越过灌木丛后找到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的楚禾
看见熟悉的声音,苏梅悬挂在喉咙的心总算是微微放松,走上前急切的问:“乔乔,怎么了?”
楚禾听到好友的声音,惶然无措的心终于定下,反手握住苏梅的手说:“梅梅,带我去医院,带我去,现在。”
“究竟怎么回事?”苏梅看着地上的大片血迹以及停在身旁的车辆,问:“谁出车祸了?”
楚禾眼泪唰唰流下,激动道:“陆正南,是陆正南出事了。”
苏梅倏然一惊,压下就要脱口的疑问,把楚禾从地上扶起:“好,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别急。”
坐在出租车上,楚禾看着外面飞快倒退的风景,心里面的后悔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把她整个人淹没。
而她就是那不会泅水的人,在水里面拼命挣扎却依旧逐渐缺失空气几近窒息。
如果她当时不急着摆脱陆正南,会不会就没后来发生的事情。
出租车停在私立医院面前,楚禾推开车门,跌跌撞撞下车,朝医院里跑去。
六神无主的她就如同无头苍蝇般在医院里乱闯着,最后是苏梅出现,带着她走到急救室面前。
急救室外面等着两三个人,他们看见楚禾过来面上表情都复杂的很,徐越看着她欲言又止,陆正南的秘书面带埋怨,董?蓉则是干脆利落的走上前给了她一巴掌。
楚禾头偏向一侧,竟然觉得心里好受不少。
“贱人,你这下甘心没?正南哥哥被你害的进了医院。”董?蓉尖声指责。
楚禾回头,看着董?蓉问:“陆正南情况怎么样?”
“你没资格知道。”董?蓉咬牙答。
“告诉我。”楚禾抓住她的手臂,明明气势迫人,但语气又近乎哀求。
她的傲气与得到陆正南消息比起来,根本无从维护。
董?蓉猛然抽手,力道之大把楚禾甩在地上,她不屑的看着地上的人说:“楚禾,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尘埃里的泥人,就不要妄想攀上云端的人,滚!”
苏梅上前扶着楚禾,大声说:“这位小姐,请你注意言辞。”
“我该说什么,不用你这些低贱的人教我:”董?蓉每句话都跟长刺般,激的苏梅就要起来反驳。
“算了。”楚禾拉住苏梅的手,低声阻止着。
她借着苏梅的力道从地上缓缓站起,靠在墙壁上打算等陆正南出来,是死是活,她总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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