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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里，连个被废弃的烟头都比徐越来的宝贵。
仿佛被她的样子激怒般，徐越上前，单手紧捏她的下颚，扬眉问：“秦羽墨，现在连看我眼都觉得烦？”
尖锐的疼痛从下巴传来，唤起秦羽墨掩盖的记忆，好像徐越和自己在一起，就从来没有好好的说过话，甚至是平和的相处。
“徐越，老娘在离开你之前就是不屑看你，更何况又是这么多年之后。”秦羽墨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葱白的手指划过徐越的胸前，来到他的领口，忽的靠近徐越耳边，吐气如兰：“徐越，这么多年了又来找我，是忘不了我？”
也不知道是被戳中心事还是厌恶秦羽墨的接近，徐越猛然推开怀中女人，冷酷说：“这么多年，你也还是改不了看见男人就扑的德行。”
暗夜下，秦羽墨的情绪不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再次出声：“就算如此，我也不会爬上你徐大少爷的床，不是吗？”
徐越蓦地扬手，竟然是举起巴掌，秦羽墨睁大眼睛，毫不避讳的迎上：“徐越，有本事你就打下来。”
他和她的关系从来势同水火，可是还没到动手打人的地步，如果徐越这巴掌真的扇下，她就算拼着上头条的风险也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最终，徐越还是没破自己不打女人的惯例，冷冷笑开：“你自我下贱，关我什么事。”
话音落下，徐越和她擦肩而过。
——
楚禾牵着两个孩子在门口等着，十几分钟后，秦羽墨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她迎上前，把人上下打量过，确定没事这才缓声问：“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事，我们回去。”秦羽墨平静说完，抬脚走在前面。
街灯如流水般倾泻下来，映照在徐越脸上，俊朗温和的面容难得带上戾气。
车子在他的操作下，速度几乎飙升到极致，飞快掠过一辆又一辆的车子，最后一声急刹，险险停在红灯前。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爬上你徐大少爷的床，不是吗？”
“徐越，你个人渣，我这辈子都不要看见你。”
“我就算死，也不会和你再有关系。”
……
女孩声嘶力竭的声音在脑海中久久回荡，徐越心烦意乱中，又抽出根烟在指间点燃，缥缈烟雾间，他瞥见旁侧有辆红色法拉利停着，敞篷车上坐着一男一女，正挑衅的看着自己。
红灯最后闪烁几下，徐越把烟叼在嘴里，灵活变档，油门踩底，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猛射而出。
身后法拉利也不甘示弱，引擎踩下，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后视镜中，他们逐渐逼近，拉短车辆间距。
徐越不屑轻哼，转动方向盘的同时，不断的变档，两辆性能极好的车子在车流中灵活穿梭。
渐渐的，法拉利还是落后于徐越，车子在河边猛然停下，看着了无人烟的河边，他心里忽然升起空寂。
心底那道一直若隐若现的身影也终于逐渐清晰浮现，梦里求而不得的人，原来是她。
他趴在方向盘上，身形良久未动。
——
三天时间滑过，徐越走在办公楼间，银灰色西装穿在身上多了几分冷冽，来往员工看见他惊艳之余，又纷纷恭敬问好。
然而，这份恭敬却在看见陆正南后转化为八卦之心。
看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陆正南，女员工拉拉身边同伴的袖子，小声说：“你看董事长今天穿的衣服是不是和徐特助的很像？”
“岂止很像，我看两人穿的就是情侣装。”
“这董事长和徐特助身边都没女朋友，该不会就是我们想的那样吧。”
旁边那人讳莫如深，答：“我看八成就是。”
员工们的窃窃私语落入咖啡间徐越的耳中，他手中动作微顿，看着面前的咖啡忽而一笑，拿过一只干净的杯子，把煮好的咖啡一分为二。
走到陆正南办公室前，徐越拿脚踢了踢，然后不等里面人反应径自走入。
“诺，咖啡。”他放下其中一杯。
正在处理公务的人也顾不得许多，端起轻啜一口，然后放下，继续手中事情。
徐越看完，问：“正南，人家煮的咖啡怎么样？”
怪异的话语终于引得埋首文件中的人抬头：“你今天发什么疯？”
“人家都说我们是一对的，我这不是履行义务么。”徐越伸脚勾过转椅，人在上面懒散坐下。
“噗……咳咳咳……”陆正南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尽数喷出，咳嗽声源源不断的响起。
等到他好不容易平复自己的咳嗽，陆正南拨通内线电话，吩咐道：“所有在公司里乱嚼舌根的，扣除月末奖金。”
从他漆黑的脸上，徐越已经可以看到那些人哀声哉道的模样，心情登时畅快不少。
他推开转起起身，说：“今天我去蔬果公司谈判，人不在。”
徐越掏出兜里车钥匙，慢悠悠走向地下车库，然后趁着午间人少时分，来到蔬果公司。
因为收购的缘故，前台的人也见过他几次，看见他来只道：“徐先生，我们经理在会议室，请您稍等。”
一个三流公司都已经是勉强的总经理居然敢让他等？徐越积压几天的郁气忽然堵在心头，转身就朝会议室走去。
越过走道，在会议室前站定，里面的门恰好洞开，里面的人鱼贯而出，当头的，就是自己见过几次的经理和楚禾。
而他的视线，早越过楚禾肩头，落在略高楚禾半头的人身上。
几天不见，她光彩依旧，精致的妆容和冷漠的神色，处处起范儿，可徐越却透过她看见几年前那个青涩丫头的模样。
双方视线在半空激烈碰撞，却也是片刻收回，快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楚禾保持着脸上的笑意，对身边的经理握手言谢：“经理，这次我们合作愉快，下次有时间一起出来吃顿饭。”
“这是自然的，楚小姐女中英豪，改日我定要好好讨教一二。”
这次楚禾处处拦截，打压的他们不得不把价格降低，可她的雷霆手段，却也是令他心服口服，此时和楚禾握手谈笑时，虽然还有些勉强，可也是心服口服。
徐越垂目看着手中钥匙，知道这次的较量是自己落后于人。
可他想知道，自己明明提出的条件都比楚禾优秀不少，为何这公司最后却是选择楚禾：“钱经理，可否告知你做出这决定的缘由？”
钱路看看身边二人，只答：“和楚小姐的合作，能够给我们公司带来更大化的利益，我身处经理一职，自然要选择更好的。”
其实楚禾提出的条件并不优渥，只不过是她允诺钱路在公司被收购后，继续以蔬果公司的形势经营下去，并让如今当红明星秦羽墨来为其代言。
这长期的利益和徐越许下的优厚条件相较，钱路自然更愿意选择后者。
徐越轻笑，对着问道：“楚小姐，咱们好歹也算旧友，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机会请你出去吃顿饭？”说完，他的眼神已经滑向边上的秦羽墨。
他的心思，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楚禾询问的看向秦羽墨，在她微微摇头后，婉言拒绝：“徐先生，今日不便，咱们改日再约。”
“请便。”徐越不再勉强，侧身给几人绕道。
秦羽墨僵着身子离开公司，坐上车，如石头般的身子终于软软倒下，瘫在车椅上大口喘气。
临走前徐越那最后一眼就像是有串鞭炮般，在耳里噼里啪啦炸响，乱哄哄的，把她的思绪搅成乱粥。
她抓过包，从里面掏出香烟叼在嘴里，打火机火光冒起，细长的香烟被点燃。
楚禾难得没出声阻止，默默摇下窗通风。
静默几秒，楚禾问：“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秦羽墨似是不想作答，从嘴里缓缓吐出烟雾，漫不经心的：“还能发生什么，不过是生死冤家，看不得对方好而已。”
“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楚禾愕然。
徐越虽然对自己嘴毒，可在外人特别是女人面前，一向风度翩翩，要说两人能结仇到这地步，楚禾想不到，究竟是何事。
还欲再问，眼神又触及秦羽墨陷入回忆中的脸色，楚禾呐呐住嘴，回头专注开车。
秋意渐浓，从窗外闯入的风有些凛冽，吹的秦羽墨的思绪越发清晰，几年前发生的事情走马观灯似得在脑海浮现。
到此，她方才惊恐发现，那些她以为早就忘却的事情不过是被掩盖在角落，现在揭开，竟然是清晰无比，仿若昨日重现。
那曾经有过的痛苦也在这时翻滚上涌，经过时间沉淀，他们没有减缓，而是逐渐增加，痛的她生不如死。
晶莹从眼角滑落，秦羽墨的神智倏而回笼，身子坐直，把剩下的半截烟蒂扔出窗外，空出的手旋即狠狠攥紧。
徐越，这次我不会让你好过，我在地狱，绝不允许你有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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