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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禾笑的乐不可支,没看见陆正南眼中的寒芒。
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楚母提着晚饭过来,然后赶着陆正南回去休息,自己在医院里面守夜。
陆正南本来想自己留下来,心里面又因为些别的念头答应了离开。
“妈,你怎么才来,我都饿死了。”楚禾嘴上抱怨着,手里依然捧着书不放,清粥小菜,真的激不起她的食欲。
楚母哪里看不透她的小心思,把饭盒打开,是楚禾最爱吃的团子,和汤圆差不多,只是里面的芝麻换成了红豆,个头也大了些。
她伸手就去拿,楚母看见了,也不说,把旁边的东西收拾好,楚禾几口吃完,还想再拿,发现没了,眼巴巴看着自己母亲。
“小南早就吩咐过,我所以我只带了这个。”楚母笑眯眯说着,把白粥塞进楚禾手里:“喝粥,不然下次都没的吃。”
楚禾被浇灭了小心思,端着碗委屈的小口喝粥,老半天,才浅浅下去一层。
楚母无奈摇摇头,任由她磨蹭着。
陆正南开车回到自己的别墅,停好,转身走到另一栋别墅,敲了敲门,房门从里面被拉开,徐越穿着睡袍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毛巾擦着头。
这是徐越从国外回来后买下的,考虑到工作的因素,买了和他距离相近的别墅。
“你怎么来了?”他问。
陆正南没说话,越过徐越走进房子里,左右环顾,坐在了沙发上。
电视里正放着球赛,桌上还有红酒水果,看样子是打算看球赛消磨时间。
前段时间说让徐越去分公司,后来因为楚禾的公司被他接管,所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你工作都做完了?”陆正南。
徐越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还没,现在是下班时间,还不允许我有人私人娱乐?”
“坐下吧,我们也很久没一起看球赛了。”
徐越重新拿了酒,捧出花生鸡腿等零食,以往年少的时候,两人喜欢熬夜看球赛,桌上放几瓶啤酒和能消遣的零食,往往也能因为自己喜欢的球星进球跳起来击掌欢呼。
陆正南拆开桌上的花生,捻了颗放在嘴里,味道没当初的好,随后没再碰,又拿过啤酒开了两罐,递给徐越一罐。
冰凉的啤酒入口,苦涩刺激,电视里的比赛正好告一段落,比分呈14:5。
徐越来了兴致:“你猜哪队会赢?”
“不一定。”陆正南淡淡说:“或许是比分高的那方赢,或许是比分低的那队后来者居上。”
“装神秘。”徐越不屑,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后半场的比赛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安静的看完了全程,最后还是比分高的那队获胜,陆正南笑笑,把喝了一半的酒瓶放在桌上。
徐越还维持着淡定,转头问陆正南:“你是不是早就看好这队。”
陆正南挑眉,不点头也不说话,徐越却从她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说:“你看人的眼光向来都这么准。”
来了,陆正南心道,看着徐越说:“既然你知道我看人准,为什么要针对她?”
轻松的气氛变得凝滞,电视里放着脑白金的广告,两个老人在屏幕上扭动的卖力,在欢快的音乐中,徐越嘴角的笑意被擦去,换上漫不经心的态度:“怎么,她告状了?”
“不是。”陆正南。
“我对她从来都不是玩玩的心态,而所谓的因为她坏了事情也不是理由,徐越,别用你为我好的借口来敌视她。”陆正南说到重点,周身的气势冷凝,态度强硬的让徐越心寒。
多年的好友,竟然抵不过一个女人,多么可笑。
“如果还想做朋友,就少做无用的事情。”陆正南点了烟在手上,却也不抽,静静看着它燃烧到一半,弹开烟灰,离开了这里。
——
江南会所。
丽姐站在台前,涂着大红指甲的手一排公主里面划过,抽出姿色最纯色的几个人。
“你们今天跟我走,记得好好伺候里面的人,做的好了,甜头少不了。”丽姐两指夹着根女士烟,火星明灭,渺渺烟雾消散在空中。
几个公主神色不一,或多或少都有野心,丽姐很满意,哼笑一声,带她们往包厢里面走去。
来到会所里的顶级包厢,丽姐最后提点过她们,这才推开包厢门,里面烟雾缭绕,划拳猜酒的情绪激动,酒瓶横七竖八倒着,喧闹声在丽姐带着人进来之后并没有停止,反而是更加鼎沸。
“丽姐啊,让我们等这么久,是不是该自罚三杯。”有人叫出这句话。
话音落下,立刻有人在桌上清理出地方,三个酒杯在桌上一字排开,里面倒满人头马。
丽姐闻言,端起桌上的酒杯,不带做作的喝完,酒杯倒过来,一滴不剩。
这群人起哄:“丽姐爽快。”
她把身边的公主拉上前,转移话题:“别光顾着喝酒冷落了她们,个个如花似玉的,你们怎么忍心。”
这群人也都给丽姐面子,招手让公主们上前,各自挑了得意的去,就剩下一个公主站在正中央。
她穿着白色的及膝连衣裙,长直发垂在身后,神色清冷,即使面对这么多打量的眼神,也没有窘迫的感觉。
马爷来会所从不点小姐,这是惯例,丽姐选小姐的时候从不算他,今天赶巧有人中途离开,这才会多了个人。
丽姐就招呼:“你们好好玩,你跟我走。”说着就要带她出去。
“慢着。”声音传来拉住她的脚步。
丽姐顿足:“马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留下。”马爷手里捏着狮子头,下巴朝丽姐身边的公主点了点。
“什么?”丽姐一时没反应:“好好好,你快去陪着马爷。”旋即很快反应过来,推了身边人一把。
公主借力往前走几步,隔着桌子和马爷对视,清浅的视线和他一触即分,礼貌的落在马爷脸上的三角区。
是个有趣的人,马爷扯开笑意:“过来。”
她走过,旁边的人纷纷避让,畅通无阻来到马爷身边,被他拽着手坐倒在沙发上。
马爷:“叫什么?”
“叫我rose就好。”她答。
“英文名。”马爷重复一遍,摇摇头觉得不好:“中国人取个外国名做什么。”
rose端起酒敬马爷:“马爷您给我取个如何?”
马爷就着她的手喝完这杯酒,开口:“既然这样,你就叫白芷吧。”
rose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大家就当她都接受了这个新名,周围人看着他们意味不明,马爷什么时候要过小姐,这回要了,也不知道是兴起还是看中了。
“马爷,这回您叫我们几个出来,该不会是为城西那块地皮吧。”说话的人理着寸头,西装板正,手在旁边公主的身上不老实的揉捏着。
“这块地皮已经开工,马爷还有什么需要?”另有人不解。
马爷手在膝头有韵律的敲着,笑说:“那块地皮我的确是没用,不过,想在里面做点手脚。”
这群人别看他们放荡,出了这门,穿上西装,个个都是政府里身居要位的人,想通过他们给城西的地皮做点手脚,再轻易不过。
今天宴请他们的目的,也就在这里。
“你们给城西的地皮弄点障碍,时间拖的越长越好。”他轻轻巧巧说出自己的打算,周围人互相对视,纷纷说没问题。
有谨慎的看了眼在场的公主,她们都是事不关己的状态,还有几个已经笑声交谈起来,就放宽了心。
“马爷您放心,这点小事儿,我们哥几个肯定给你办好。”他们拍着胸脯保证。
冯楠提着箱子上前,把里面的信封分发给他们,分量不轻,几个人掂量着,心照不宣。
正事说完,接下来就是他们娱乐的时间,往常都早早离开的马爷破天荒留下,还给身边的人倒了杯人头马:“喝酒?”
更名过的白芷重新倒了杯酒,手臂绕过马爷臂弯,仰头喝酒,马爷打量着这个女子,心情舒朗,在众人的起哄下喝完了交杯酒。
他们都以为这个清冷的女子是个不识情趣的,没想到做起事情来不落人后,看马爷的样子,显然对她很满意。
“看起来酒量不错,怎么会来做这个?”马爷和她闲话着。
白芷:“穷,需要钱。”
“做几天了?”
“第一天。”
马爷握着狮子头的手指紧了几分,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松开,亲自开了瓶人头马,放在白芷面前:“你喝完这瓶酒,我给你一万。”
喝完就能拿到一万,这笔买卖真不亏,白芷挑眉,没有任何讨价还价,拿过酒瓶开始灌。
液体滑过食道,灌入胃里,迅速激起反应,火辣辣的感觉燃烧着她,几次液体上涌,白芷顿了顿,硬是吞下去继续喝。
几分钟后,空瓶摆在桌上,看呆了旁边玩乐的人,马爷抚掌称赞,一沓钱被塞进她手里。
白芷已经视线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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