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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南看也不看,手签下文件:“恩,我知道了。”
“那还要继续吗?”路子晨问。
“不用。”陆正南答:“你们费再多力气都过不了,这件事情往后挪,帮我约那几个相关的人出来吃饭。”
身边的秘书把他的吩咐提上日程,交代下面的助理去联系人,路子晨要说的也就这么多,合上文件突然变了态度:“陆先生,你都在楚小姐的公司里面,真的没事吗?”
陆正南接管公司以来,十天有八天在这边的,剩下的两天也有一半时间出现在这里,云端这么大个公司,真的不用他坐镇?
“我现在是云端的董事长,公司不用我常常坐镇,有需要,我再去处理就好。”陆正南答。
“董事长,约好了,晚上六点帝豪酒店。”秘书收到助理回执,恰好出声,旋即又把今天下午的行程报告了一遍。
陆正南:“好。”
路子晨见缝插针:“陆先生,我想请假半天。”他已经连续工作一个星期,好久没看见自己的妹妹了。
陆正南赶着去开会,闻言回头睨着他:“你和我套近乎,就是这个目的?”
他太厉害,什么事情都看的透彻,路子晨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还想说什么,陆正南已经答应他,人也似阵旋风带着人离开。
——
陆正南从会议上赶来,迟到了几分钟,宴请的人都已经等候在里面。
推门进去,不等他们说陆正南就自罚三杯,随后才脱下衣服外套挂在椅背上,袖子随意挽了几折,露出手上百达翡丽手表。
“不好意思,来晚了。”陆正南致歉。
“我们也没来多久。”
陆正南视线在房间里面轻点,一眼就看见坐在宋部长身边的人,她穿着吊带红色长裙,头发拨到一侧,妆容却是清淡不少,和她的着装形成鲜明对比。
秘书适时在陆正南身边告知两人的关系,原来宋部长是宋子怡的叔叔,这次他接到邀请的时候,宋子怡恰好在身边,就想办法缠着自己叔叔带她来。
人都来了他自然不好开口驱赶,不过视线落在空余的两个位置上,微不可见的蹙眉,这宋部长为了自己侄女的幸福,还真是费劲心思,其他位置都坐满了人就剩宋子怡手边有空位。
在场除了知情人谁都不知道陆正南在想些什么,还在奇怪他怎么不落座的时候,他从旁边拖过椅子在宋子怡的斜侧面插进去。
宋子怡的手倏而攥紧桌边桌布,克制着没起身质问。
其他人不明所以,还是往边上挪了位置,秘书也趁机坐在陆正南左手侧,微微倾身,挡去宋子怡窥探的目光。
有些难为的局面被陆正南轻易化解,他无视那可以杀人的目光,对在场人举杯:“能聚在一起不容易,干一杯吧。”
东道主发话,剩余人皆举杯,气氛正好的时候,桌上传来玻璃相撞的声音。
宋子怡踢着脚,把筷子掷在桌上,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她负气看着陆正南,正想说话,桌下的脚被自己的叔叔踢了一下,往常学的修养和礼仪这才回到身上,她拢了拢头发,朝大家致歉:“不好意思,我方才手滑了。”
都是久经官场之人,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只是顾念着宋部长的面子没揭穿,笑呵呵的息事宁人。
陆正南晃着手中酒杯,猩红色液体在杯中打着旋儿,他认真注视着,好似眼前之物是稀世珍宝。
宋子怡不甘心就这么被忽略,端着酒杯冲到他面前:“陆先生,久闻你大名,能敬你一杯吗?”
“我不和女人喝酒。”他拒绝。
宋子怡端着酒杯的手一抖,呼吸骤然剧烈起来,颤着声问:“陆先生,你当这么多人驳我面子好吗?”
“没人逼你。”陆正南吝啬到连个眼神都不肯给。
他冷漠的样子和宋子怡想象的不符,曾经看见过的温柔细致全成了幻象。
不,不是这样的,陆正南是个会笑着带回蛋糕,对人细心呵护的人,极具绅士风度,怎么会是这个处处毒舌,不给她留面子的男人。
宋子怡还没看穿,陆正南的这些细致温柔全部给予了那个名叫楚禾的人,而宋子怡,从不在他的温柔范畴内。
包厢内安静下来,或是看好戏,或是犹豫,还有几个人看着宋部长。
“陆董事长,子怡不懂事,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宋部长终于开口,手端着酒杯,眼神示意宋子怡:“还不跟陆董事长道歉?”
宋子怡咬着下唇,不甘就跟摇晃过的可乐似得,汩汩往外冒,但还是屈从了叔叔的吩咐:“陆先生,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陆正南移开视线,杯子轻碰玻璃转盘:“宋部长说的是哪里话,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这话实在没多少可信度,若是宋子怡今天不开口道歉,恐怕宋部长以后要吃的绊子少不了。
宋部长和陆正南干了这杯酒,看见自己的侄女站着不动,心里面叹了声没出息,看见个男人就迷失了神智,还沉不住气,真是难成大事。
“子怡啊,陆董事长已经原谅你了,回来吧。”他开口,把宋子怡放在恐陆正南生气的位置上,替她挽回些许的面子。
宋子怡不尴不尬的冲几人笑笑,端着酒杯回座位,坐了会儿,桌上的男人们开始谈论正事,她听不懂,悄悄起身去了洗手间。
“喂,小蓉,我在帝豪酒店,你过来好不好?”洗手间里,她压低声音打电话。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宋子怡变了音调,好声好气说着。
水流声响起,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宋子怡住嘴,往旁边走了几步,奇怪的行径引起别人侧目。
突然,她满脸欣喜,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好,我就在这等你,你快来。”
董?蓉答应过来无疑是给宋子怡打了针强心剂,握着手机昂首挺胸的出门。
包厢里,陆正南摆手拦住旁人递过来的烟,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今天这的目的:“听说最近有人给城西的地皮使绊子。”
“城西?”
宋部长了然,原来今天绕了这么大圈就等在这。
那块地皮的确有人招呼过,要给他们找点小麻烦,所以手续迟迟不下,工程不能开工。
“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就算心里清楚,这件事也不能直说,各人有各人的赚钱之道,不能断了人的财路。
陆正南知道这其中的道道,点到即止,转向新的话题:“这个工程要求半年内完成,为的是那些孤寡老人,如今迟迟不下来,传到社会上也不太好听。”
政府打着给老人安居的条件大张旗鼓的进行招标,模型图也放到网站上给人查看过,可以说,名头是造响了,就等最后工程竣工,现在他们又以各种借口拖延时间,真要闹起来,指不定谁输谁赢。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最终政府还是要屈服于民众的舆论下。
再者,这是他们私下做的手段,真闹到上级去,少不了被处分。
“当然,我也知道各位公务繁忙,所以我很感谢各位能抽空来帮我处理这事情。”陆正南伸手,秘书得到命令,把事先准备的东西放在一一分发下去。
他们准备的是银行卡,小小一张放在兜里谁都看不出异样,同陆正南商场阎罗这个名声并驾齐驱的还有他的阔绰大方,合作过的,都是满载而归。
因此,比起冒着风险帮马爷做事,几个人更喜欢赚这轻松钱,落了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又能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
宋子怡扒着门缝听里面动静,眼见正事都谈完了董?蓉人还没出现,她不禁急的直跺脚,手在键盘上飞快移动,不断发送短信催促人。
董?蓉站在转角处,看手机不断进来的短信气定神闲,宋子怡着急那又怎样,到头来依旧入不了陆正南的眼,她鼓动她去追人,就是想给楚禾和陆正南找膈应。
等了十来分钟,宋子怡的语气开始越来越着急,大有她再不出现就飞过来抓人的架势,董?蓉这才施施然走出去。
“你这么急做什么,我赶过来不要时间嘛。”董?蓉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微喘着气,看起来赶的很急。
宋子怡看好友为自己奔波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机会稍纵即逝,她来不及说抱歉:“小蓉,他完全不理我,你帮我想想办法。”
“办法?”董?蓉从包里摸出包东西递给宋子怡,附耳在她身边轻声交代自己的打算。
宋子怡听了眼神惊疑不定,半刻,犹豫的说:“这怎么能行,我叔叔他们都还在里面。”
“怕什么,你叔叔这么疼你,还不会帮你掩饰?”董?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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