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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以后,还要和哥哥护着他,让他不受外人欺负。”陆正南教导他们。
“当然。”楚思语举双手赞同,楚思铭没说话,小眼睛里却隐晦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这里父子三人其乐融融,秦羽墨自不会凑上去自讨没趣,跑上楼,去看自己好友。
楚禾还在睡觉,生孩子耗尽她大多数体力,又被杂七杂八的事情折腾到凌晨才能入睡,她太需要好好休息。
孕妇刚生育完不能见风,窗户处只开了条小缝透气,日光稀薄,安静的很。
手机调静音,搬来凳子守在床边,秦羽墨从包里掏出剧本,认真看起来,这是她最新接的古装大剧,导演也是圈内知名导演,不出意外,应该对她名气巩固有益。
这一看,就入了神,连楚禾什么时候醒来都不知道。
“羽墨,怎么有空过来?”楚禾嗓子干涩,发出的声音粗噶难听,就着秦羽墨递来的水杯喝了几口润喉,这才好受不少。
以眼神询问楚禾是否还需要,得到否认,把水杯放在一旁:“你生完孩子我不来看怎么行。”
昨天秦羽墨也来看过她,等到八九点左右楚禾都没动静,就先回了家,没想到,后半夜才闹的动静。
楚禾试着挪动自己,发现怎么都不得劲,干脆懒懒的瘫在床上:“几点来的?”
“大概六七点左右。”秦羽墨对着腕表,推算时间。
“这么早,你家南城估计气的不轻。”楚禾打趣她。
南城面冷,都以为是个薄情人,没想到深度了解后,他却是个十足的妻奴,秦羽墨去哪,他就去哪,实在脱不开身,也必须要知道她的行踪,秦羽墨说东,他绝对不往西走,这宠人的架势,红了一众人眼睛。
一拨头发,秦羽墨答:“这有什么,再敢有废话,晚上睡沙发。”
“让谁去睡沙发?”南城身影出现在门边,休闲装扮显得人年轻不少。
秦羽墨听见这声音,脊背跟着挺直,面上笑容矜贵,进入备战模式。
要问楚禾怎么知道,看她手里有褶皱的剧本就了然,看来,秦羽墨并没表现的那么轻松。
手搭在秦羽墨肩头,再次问:“晚上让谁睡沙发?”
秦羽墨不自在,拂开肩头的手,答:“乔乔,你还要坐月子,这下陆正南还得当和尚好几天,我是不是该帮你庆祝?”
拙劣的转移技巧,楚禾强憋着笑,一本正经说:“羽墨,你看看身后。”
察觉了什么,秦羽墨扭着脖子往后看,陆正南牵着两个孩子在门口似笑非笑,往上瞟,南城笑意亲切,竟是前有狼后有虎,她肯定是出门没拜佛,所以这会儿哪都犯太岁。
脖子堪比年久失修的机器,一点点的转动,发出咯吱咯吱声,秦羽墨抓过手袋,语速极快:“乔乔,我今天要去片场拍戏,下次见。”
“还想去哪里?”
“秦小姐不如留下陪乔乔。”
继商场合作之后,两个男人再次统一战线,一个拉,一个挡,把秦羽墨堵在里面。
确认她逃不了,陆正南往外让:“家里客房多,你们随意。”
“多谢。”南城扛起人,大步往外走,秦羽墨拼命示意楚禾帮忙,对此,后者表示无能为力。
解决完外人,陆正南跨步入门,瞧眼跟在身后的两个孩子,沉默的关上房门,把他们挡在外面。
“……”门内外三人齐齐无语。
楚禾哭笑不得:“你把他们关在外面干嘛?”
当然是为自己争取独处空间:“你需要好好休息,他们太吵。”
“陆先生,这话不可信。”楚禾挑眉。
“陆太太,你该对你先生抱有一定程度的信任。”陆正南落座在床边凳子上,看着她,忽而道:“陆太太,辛苦了。”
在生孩子那一刻,疼痛折磨的她发誓再也不生,可当闭着眼睛,嘴里吐着泡泡的孩子被放在她面前,楚禾觉得,所有付出都值得,哪怕是献出生命。
不止是血脉间的牵绊,还因为他是爱的结晶。
因为爱他,所以心甘心愿付出,放弃美丽,放弃舒适,小心翼翼护着孩子十个月,直至临盆。
楚禾:“不辛苦,陆先生。”
“打算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临昏睡前,她看过孩子,是个可爱的男孩。
“煜臻,陆煜臻。”予他这世间所有珍宝,正如我对你的爱恋,愿将世间美好拱手奉上,只愿你开心无忧。
“小名豆豆。”楚禾说,在生孩子前,她就决定无论男女,都给他这个小名。
“好,都听你的。”
楚禾怀孕十月里,陆正南无数次在工作中走神,想的都是该给孩子什么名字,常常下意识就在纸上随笔写下字,勾勾选选,全都不满意。
在楚禾问话前,他都还没想好,而就在她问出口的瞬间,这个名字不假思索的被说出来,这是他对楚禾保证,对孩子们的保证。
打了个哈切,楚禾眼皮开始耷拉,陆正南知道她还需要休息,拍着手让她继续睡觉,自己则守在旁边看书。
——
梁安欣手里捧着雪,脸和手咫尺距离,弯起的嘴角和清淡眉目脱俗如画,厉爵在几步开外,应要求替她照相。
刚按下拍摄键,微信进来两条信息。
第一条,是婴儿相片。
第二条,是一句母子平安。
发送人是秦羽墨这个嘴上说再也别见面的女人,却默不作声给他最想要的信息。
照片上的小孩脸蛋白皙,五官精致,可以看出日后的风采,他的名字,叫陆煜臻。
厉爵在对话框里输入一句话,删删减减,还是觉得不合适,最后又一一删除完,将手机放进口袋。
“你在看什么?”梁安欣在远处叫了几声,发现他正在出神,就蹦蹦跳跳走过来问。
下意识不想让她知道,厉爵说:“没什么,时间不早,我们下去吧。”
“不嘛,我还想再玩会儿。”梁安欣摇摇头。
厉爵:“好,那就再玩会儿。”
来瑞士两个月,租了房子暂时安居,梁安欣远离之前的环境,情绪渐渐明朗,能够和正常人无异生活,不过心结还在,因为她从不肯去回忆之前的点滴,一旦谈及,就会选择逃避。
厉爵无法,便随她去。
不过来这里时间也够长,是时候回去了,他的肩上还有需要扛起的责任。
抱着这个念头,下山时他提起这个话题。
“安欣,我们什么时候回宁海市?”
手一紧,梁安欣脸上还有残存笑意,心下的不愿让这笑意变得颇为奇怪。
“为什么要回去,我们在这不是很好吗?”脚步相绊,人往前倒。
厉爵注意本就在她身上,以最快的速度扶住人,责怪:“这么大的人走不好路,怎么回事。”
梁安欣怔怔,好一会儿才扬起笑意:“我很累,想快点回去休息。”
认输,走到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走。”
“我很重哦。”
“上来。”
梁安欣心底的不快一扫而空,弯腰趴在厉爵身上:“快点快点,我要回家吃饭。”
“抱紧,走了。”厉爵掂了掂身上的人,加快脚步。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回宁海市的话题暂时搁置,梁安欣却陷入不安中,生怕厉爵何时会再次提起,到时候,自己不得不去面对。
厉爵比较大意,没发现她的不对劲,每日依旧带着梁安欣在各个角落走着,希望她能够更快恢复过来。
“安欣,我们后天回国。”
日复一日的担忧里,厉爵再次提起。
心里知道这件事情会发生,梁安欣还是猝不及防,失手打翻桌上汤碗,粘稠的汤汁在桌面上肆意流淌,眨眼间顺着桌角流到她腿上。
“你都感觉不到痛吗?”厉爵拿过抹布,替梁安欣擦去上面的汤汁。
如此,还是可见上面濡湿的大片,皱眉:“去换衣服。”
梁安欣拉住他手,带点祈求:“厉爵,我们可不可以不回去?”
“你看,我们在这不是过的很好很开心吗?回去要面对那么多事情,不要,不要回去好不好?”
她绞尽脑汁的组织着语言,希望能改变厉爵的主意。
宁海市,那个回想起来尽是黑白两色的地方,是她这生的噩梦,不想回去,不愿回去,如若可以,她希望永远远离它。
为什么要回去?她可以看出,厉爵在那亦是受尽折磨。
“哈哈哈,老实点多好,迟早要从了我。”
“这身材不错,没想到还是个雏。”
“小妞,跟我也比呆你穷鬼老爸身边好啊。”
……
污秽的言语,狰狞的面孔,昏黑看不见光的小巷。
这是谁?在哪?厉爵呢,厉爵在哪里,救我,梁安欣朝虚无伸手,点点星光更似她的救赎。
“厉爵……”
意识剥离,梁安欣陷入昏迷,意图说服人的厉爵心中一慌,料想是回宁海市的事情刺激了她。
“安欣,梁安欣。”他晃晃人,没半分反应,只好将人放在床上,出去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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