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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南从厨房出来,屈指扣桌:“吃饭。”
天大地大,比不过老公大,楚禾丢开手机,叼过陆正南夹来的肉片,咀嚼两下,眯眼夸赞。
虽然餐桌上只有两人,可也不显得孤寂,特别是楚禾在旁边叽叽喳喳说话,把房间渲染上热闹气氛。
吃完饭,楚禾要收拾碗筷,陆正南不让,塞给她洗好的苹果指沙发方向:“去坐着,这里我来就好。”
楚禾搭不上手,乖乖往沙发走去,点开手机界面,秦羽墨的回复明晃晃躺着:“本宫不屑和你计较。”
楚禾略微思忖,回复过去。
秦羽墨许是炸了,撇开微信回复,直接电话打过来,手机震动让楚禾轻易想到对面那人狞笑的模样。
先前傲娇得意的势头焉了,心虚冒头,手悬在接听键迟迟不按。
犹豫中通话自动切断,这次微信回复很快:接电话,后头三把带血大刀。
电话紧接着过来,楚禾不敢再有犹豫,接听。
“楚禾,你们名副其实了?”你们扯证了?
“恩,啊,是的。”
“你好样啊,连我都不通知。”
“这个……哈哈,羽墨,什么时候出来吃顿饭吧。”
“哪用你请吃饭,我担不起。”
秦羽墨在电话里面阴阳怪气,楚禾承认,自己怂了,眼角余光见有白影过来,忙转头无声求饶。
陆正南失笑,接过电话:“是我。”
“明天中午去吃顿饭,时间地址会发给你。”
“秦羽墨,打扰新婚夫妇很不道德。”
“咔嚓”楚禾咬下大块苹果,巴巴看他,耳根红的可以滴血,陆正南这么说,羽墨会不会多想。
结果还没出来,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抬眼,是陆正南弯腰在她上方,手臂圈出的小方天地仅够她保持目前姿势。
眼眸灿如星辰,氤氲蚀骨情意,楚禾渐渐忘记羞怯,单手环上陆正南腰肢,缓缓凑上前。
纵使最亲密的事情做过不知凡几,楚禾在情事方面依旧如学步孩提,笨拙、小心、凭自己心意去附和男人。
然她这青涩动作,恰勾起陆正南最隐蔽的冲动,双手由撑改抱,将人拖进怀里,反客为主。
或吸或允,直将怀里人降服,温软如水。
“乔乔,你想在这……还是在这……或者说,你有什么好的提议?”陆正南给楚禾喘息间隙,声音喑哑说出选择题,蛊惑她随着想象。
想的越多,心里羞怯越浓,皮肤连片粉红,更如盛开娇花。
陆正南耐心等候,不见身下人有动静,痴笑说:“乔乔如果不选择,我们只好全试试看,良宵苦短,得抓紧时间。”
这种事情,楚禾怎好说出口,咬紧下唇不语。
陆正南觉得她此举正合心意,捞起人翻身,附耳说:“新婚良宵,价如千金。”
……
楚禾睡梦正香,觉得胸前有人作怪,痒痒的,凉凉的,下意识推拒,呜咽:“不要了,你让我睡觉。”
粗重呼吸蓦然接近耳边,陆正南嗓音带餍足:“乔乔,起床,今天要请他们去吃饭。”
楚禾强迫自己睁眼,试过几次,眼皮实在沉重,便道:“你让我再睡睡,困。”
看她实在累极的模样,陆正南也不忍心,替她掖好被子,自己先起床。
从卫生间出来,楚禾还在熟睡,一截手臂露在外面,白的晃眼,陆正南扣上衬衫最后一颗扣子,从衣柜拿出衣服要替楚禾穿戴。
她迷迷糊糊看见衣服样式,拍开,打哈切说:“我自己来。”
躲在被窝哼唧几声,晃到衣柜前,挑出件浅红无袖长裙,外搭白色针织衫,头发挽起,上浅妆,应景新婚燕尔。
匆匆赶到帝豪酒店,秦羽墨已在包厢里,楚父楚母也在,坐主位,第一眼看他们的目光欣慰又黯然。
楚禾结婚的事情,他们事先不知情,这是因楚禾恼楚母不识歹人,所以不愿意和他们多话。
楚母身为当事人,这失落不是一丁半点。
这想法,实在冤枉楚禾,决定是在晚上,第二天起来就去民政局,时间匆促,她才会忘记要告知旁人。
视线齐刷刷定格在楚禾身上,极有压迫力,她心里打着鼓,挪到主位坐下,讪笑:“你们来的真准时。”
“哪有你领证准时?”秦羽墨把手中杯子往桌上一放,玻璃相碰,发出清脆声音,在楚禾听来,却犹如惊雷,轰然炸响。
楚禾吓的一个哆嗦,颤巍巍解释:“我这不是决定的匆忙,来不及说么。”
“你也知道自己决定匆忙?”秦羽墨转移战火:“陆正南,你大老爷们还拐骗这个弱智,羞不羞?”
楚禾猛咳,刚欲反驳,败在秦羽墨威胁视线下,默然承认她安的罪名。
陆正南起身,分别为在场几人满茶,最后半鞠躬,是对楚父楚母:“爸,妈,迎娶乔乔是我多年夙愿,这次决定匆忙,忘告知你们是我不对,但是请你们相信,往后的日子里,我会好好保护她不受外界欺辱,请相信,我和她不是一时兴起。”
陆正南身居高位,能让他做出今天这态度,已然不易,他不会说甜言蜜语,出口皆是承诺。
秦羽墨都有微的动容,本就欣赏陆正南的楚父楚母更不必说,面面相觑,该有的叮嘱少不了。
“乔乔脾气急,有时候认定的死理不肯改,你决定和她在一起,往后的日子你就要多多担待,我们家世不如你,但女儿受委屈,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这是父亲对即将与女儿共度一生的人的谆谆教导,威严迫人,在父亲这里,只有女儿是不是幸福,家世权利,从不是他们退缩的理由。
楚禾眼一热,鼻头酸涩的直想落泪,决定和陆正南领证到刚才,她都不觉有什么,就是领证而已,其余生活不变,想见面随时去找人,不开心可以随时回娘家。
可楚父这番话,突然让楚禾明白,终究还是有变化的,从此她不是家里娇娇女,要和另外的人共同承担起一个家庭,外面的风风雨雨需要她去直面。
而她的父母,年华不再,两鬓斑白,往后的日子里,需要她去保护他们。
“爸……”楚禾颤声。
楚父摆手不欲多说,他生性木衲,不善言辞,刚才那番话,已经是极限。
恰巧门开,服务员引人进来,厉爵进门一句:“没份子钱。”冲散不少悲伤情绪。
南城后进来,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给楚禾递红包:“不多,是我和羽墨的心意。”
厉爵刚坐下的屁股瞬间离开凳子,大叫:“南城,要不要这么拆台,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南城坐在秦羽墨身边,道:“坐拥千万身家的vk太子爷要吃白饭,谁拦的住。”
厉爵被戳中痛处,磨磨蹭蹭拿出备好的红包:“诺,以后记得双倍奉还。”
“小气鬼。”楚禾夺过红包,放他面前扬了扬,放进包里:“想拿回去,就早点成家。”
“那是当然,往后我找个老婆方方面面都胜过你,你可别哭。”厉爵挑眉。
人到齐,外面开始上菜,又是大好日子,酒水必不可少,三杯两盏下肚,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秦羽墨和厉爵借今天是楚禾大喜日子为由,不断劝酒,陆正南挡酒,那就双倍下肚。
起初还好,后来,楚禾心疼他,非要自己上阵,厉爵大叫虐狗,劝酒起来手下毫不留情。
到最后,包厢里人纷纷微醺,指着对方说些胡话,秦羽墨更是叫嚣要加快速度生个女儿出来和楚禾坐儿女亲家。
南城不动声色打开手机录音,诱哄秦羽墨再说一次,她不肯,被南城灌下两杯红酒,后来就趴在桌子自己反反复复说要生女儿。
吵吵闹闹到酒宴结束,结账出门,南城领秦羽墨离开,楚父楚母由王秘书送回去,楚禾和陆正南也有代驾找来,剩下厉爵靠在酒店门口不知想些什么。
楚禾踩虚浮脚步来到他身边,刚开口叫厉爵,脑袋一沉,朝前冲去,被厉爵揪住领子站好。
他嫌弃:“多大的人,连站都站不稳,丢人不丢人。”
楚禾嫌弃站着麻烦,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嘟囔问:“厉爵,你喝酒不能开车,打算怎么回去?要不要我给你叫代驾?”
酒香混着女子馨香传进鼻翼,酒精作用下,他几乎想不管不顾的拥人入怀,攥紧手心,微末刺痛提醒他这个女子有自己的幸福,千万不能乱来。
“我自己有数,你快回去休息去。”厉爵面无表情,身形微不可见调整,让楚禾不至于倒下去。
好在陆正南看不过去,过来把人打横抱起,对厉爵说:“喝酒不宜开车,我给你叫了代驾,十分钟后到。”
厉爵视线胶着在楚禾身上,察觉某道凌厉视线,不动声色收回,点头:“多谢。”
“不客气。”陆正南转身,将楚禾遮挡严实,连最后窥探的可能也隔绝在外。
这是他的女人,从此和其他男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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