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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禾扬眉，咧唇笑着：“这下可好，陆正浩回去还得暴跳如雷。”
这么上亿的钱打水漂，再大方的人都得肉痛。
交谈间，汽车停在公司大楼下，楚禾等人先下车，给陆正南换装时间。
公司员工看见他们身影，凑在一隅交头接耳，雀跃模样完全忘记之前是谁对公司不抱信心。
陆正南很快下车，簇新衣服，头发整齐往后梳理，往日那个叱咤商海的冷面阎罗再次回归。
乘专属电梯直达会议楼层，隔着磨砂门面，能看见里面黑压压一片，压定后议的董事会，在今天召开。
日期是楚禾定的，她知道今天庭审会出最后结果，从某个角度来说，她摆陆正浩一道，同样摆这群人一道，这教训，足够他们深刻。
门开，略高外面的温度扑面袭来，董事会成员视线皆落在她身上，小半部分是带怨怼的，怨这个女人明知道内里情况却不告知，让他们平白出丑，眼下，还要面对陆正南各种可能的事后报复。
这些人还是一如往日的自私，光顾着埋怨楚禾的行为，忘记反思自己在关键时刻抛弃旧主的行为。
陆正南沉稳眼色扫过场上人，面对他们视线中的怨怼，面色一沉，打算待会儿的惩罚可以更加严重。
他平淡出声：“抱歉，我陆某人回来了。”细听还能觉察里面的好整以暇和恶劣。
抱歉，我回来了，你们的计划和打算要落空了，没让你们成功，我很遗憾同时很开心。
楚禾错开眼，不去看其他人模样，生怕自己会憋不住笑出声。
先前支持陆正浩顶替陆正南上位的董氏面色不善，心里叫苦不迭，要早知道这祖宗会平安归来，谁会闲的蛋疼去找陆正浩那老狐狸过来。
名不正言不顺，什么是他哥哥的言论全是强按的，他们自己都心虚。
“董事长能平安归来，实在太好了。”
“是啊，我们还在担心你真的要出事呢。”
“云端没有你群龙无首，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恭维话陆正南听的多了，不差这几句，但他还是全盘接受，能看这些老家伙舔着脸说好话也是难得，这是最后一次，当然要多看看，免得日后遗憾。
洋洋洒洒说上大半小时，自诩学历不低的老油条们也词穷，窘迫看陆正南反应。
几秒后，陆正南突然反应过来，看他们问：“这就没了？”
什么叫做这就没了，你到底还想听多少？董事们咆哮，差点掀桌。
他们搜肠刮肚说半天，能想到的好词汇不要钱的往他身上套，就差明言他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天才好吗？这样还不满足，是要闹哪样。
“咳咳……”楚禾轻咳，警示陆正南不要浪费时间，最主要的是，不要挑战她忍耐的极限，惊天爆笑憋在心底的感觉，真不怎么好受。
听到示意，陆正南正色，手哒哒扣着桌面，说：“我看你们瞎扯的功力不弱，如果辞职，应该也足以养活自己。”
写小说，当狗仔，哪样都是适合他们的好工作。
陆正南气场全开，秋天最后那点燥热飞散，冬天提前到来。
良久得不到回答，陆正南点点头，自言自语般：“刚才的好话倒豆子似得，听着还真不错，也许可以看在这个面子上给他们将功折过的机会。“
众董事含泪点头：是啊，原谅我们吧，以后我们会在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
“但是……”一个转折，迫使众人心悬胸口，晃晃悠悠，比坐轿子走山路还颠簸。
“他们刚才欺负乔乔，我不能就这么作罢。”
董事长啊，你把我们留下来，以后让我们当牛做马供着楚小姐都成啊。
“如果我把他们开除，会不会让乔乔名声不好？不如还是留下吧。”
对对对，如果开除我们，楚小姐会名声受损的，你留下我们，她的名声还能得到赞扬。
“不过乔乔是我的妻子，谁敢说她不对？”话说这，陆正南面色有些嗜血，警告的盯着他们：“既然这样，还是全部解决的好，免得以后再出幺蛾子。”
“……”
万万没想到，陆正南拐来拐去，最终还是要处理他们，现在前后联系起来，不难猜出他是故意整他们，想让他们出糗。
最后的结果，还是陆正南往常凌厉作风，全部人开除出云端，董氏会吸纳新人才。
对此，所有梦游归去的人表示，这辈子走过最深的套路，就是陆正南正儿八经和他们谈论公事的套路。
“我不服，我们当初所有考虑都是从云端出发，根据当时情况，董事长换人是最好选择，我们没错。”
这观点何尝不是所有即将离开公司的董事的观点，只是在理亏的情况下，完全没脸站出来声援。
陆正南懒懒抬眼：“哦？那你倒是和我说说。”
刚才跳出来说话的，咽咽口水，据理力争：“当时情况你涉嫌酒驾致人死亡，公司形象大跌，如果任由发展，造成损失不可估量，换董事长，为公司挽回损失，哪里有错？”
对面喊话的人是个小年轻，看起来还有刚出社会的稚嫩，陆正南和他没见过面，因此对话时多了几分打量。
陆正南锐利视线能穿透人心，小年轻不适调整身姿：“你……你在想什么？”他踌躇探问。
陆正南说：“我觉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现在，给你陈述我不该换掉你的理由。”
小年轻迟疑，不敢浪费时间，伸长脖子朝他大吼：“陆董事长，我想成为你这样的人，但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陆正南是别人家的孩子，小年轻从小听他事迹长大，时间越久，他越发崇拜陆正南，得知今天祖父做的糊涂事，立马凭借一腔孤勇来到这董事会上。
这是他创造得来的机会，说什么也要把握住。
不是一伙儿的？陆正南闪现兴味，做出请的手势让他继续。
小年轻得到鼓励，神色激动，心绪不得平复，酝酿许久语言才阻止起来：“董事长，以你的成绩，在年轻一辈里算是在最高点，我家里人常以你的来激励我们，所以今天我不是来投票拉你下马的，我是来谋取机会，想进云端工作的。”
陆正南：“这么说，你今天早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
小年轻挥拳，眼眸渐亮：“我是推测的，当然，有八成可能是你会出现。”他骄傲，并且自得，能猜测出陆正南有关事情，他多厉害。
“原因！”
“你不可能酒后驾车，更不可能就这样失败。”
陆正南是他要打败的对象，同时是他的信仰，他愿意凭借自己内心的信任，去赌这么一个可能。
“很高兴，我没让你失望。”低沉声音弹响在会议室，陆正南肃穆神色，轻轻道出声。
他柔和下来的眼神，让小年轻知道，自己得到偶像的看中和认可了，这认知，让他欣喜若狂，脱离原先位置来到陆正南身边。
搓手，白皙脸上涨红：“我、我可以……可以来你公司工作吗？”嗫嚅着说，小心翼翼看，他确实在小心对待这份梦想。
“云端最近没有纳新计划。”陆正南摇头，对方各种兴奋忐忑以肉眼可见速度凋零。
干巴巴看他：“可、可是……”
“不过，你可以问问我的秘书，看他需不需要帮手。”指着王秘书，又给他希望。
“好！”他中气十足：“王秘书，请问你需要帮手吗？会办事的那种。”
不管是秘书还是秘书助理，都是最接近陆正南的职位，再努力工作，还担心爬不上秘书长的职位？
突如其来的卖萌，冲散不少严肃气息，有年长者笑出声，叹自己果然老了，再没小年轻的活力。
王秘书斜睨他，还没上位就觊觎自己的位置，这好小子，野心够大：“我可能需要考虑。”
小年轻挠挠头，思索怎么说服未来直属上司。
陆正南一对腕表，发觉时间浪费的差不多：“此事不必再议，处理方法文件上有，不服的。”陆正南顿住，嗤笑说：“也都给我憋着。”
霸道十足一句话，偏让所有人不敢拒绝，他的命令，所有人都要臣服。
陆帝王携自己妻子离开，空余满室寂静给身后人。
那小年轻前后看看，拔脚去追王秘书：“王秘书，等等，你等等我，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面试？现在面试可以吗？”
王秘书一拨眼睛，冷光折射，哼笑，这么急着顶替自己？想得美。
小年轻不懂他莫测心思，急吼吼等他回答：“王秘书，你等等我。”小跑几步紧跟他后面。
他叫的越欢快，王秘书脚步走的越大，就是不让他靠近，一追一赶间，很快就远离会议室，只剩声音不时从走廊远处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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