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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如陆正南,怎么会看不透她的想法,面上有隐隐笑意,楚禾最大胆时候也不见她会这么表达自己情绪,看来这场失忆,不全是坏处。
陆正南护着楚禾往车里坐,同时出口询问:“想吃什么?”
楚禾斟酌片刻,说:“我想吃火锅。”
天气不到冬天,又是在国外,楚禾提出这条件无疑有些为难人,陆正南面色不变,左手横过楚禾身子替她扣好安全带,撤手时袖口拂过楚禾腹部,隔着层衣料,楚禾觉得那抹凉意渗入心底,带来酥酥麻麻感受。
眼见楚禾双手不自在摩挲安全带,陆正南笑意越发大,绕过车头上车,脚踩油门轰然离开这座别墅。
如果可以,真想再不回来。
陆正南眼睛眯的狭长,左手支在窗户,心里极快闪过阴霾,商场上惯用的手段在心里浮现,顿了顿,全部否决。
来日方长。
楚禾坐在座椅上,侧目打量陆正南面容,他的面容凌厉,不说话时总能让感到压迫,加上最近瘦削不少,那迫人感更加强烈。
瘦削?楚禾茫然,她怎么会想到这个词,好像记忆中陆正南该比现在温润些,说话的时候,嘴角会先上扬,或者会以宠溺纵容眼神看过来。
那么,现在是什么让他改变,沉默,危险,似巨兽蛰伏随时能跳跃而起伤人。
“在想什么?”陆正南收到她目光,转过和她对视。
熟悉的感觉回来,楚禾恍然,还是没变的,那点点宠溺的笑意骗不了人,食指微抬,楚禾胸膛起伏略快,嫣红唇角张开深深吐气:“我可不可以,不回去?”
陆正南讶然,眼角晕开孩童般笑意,点点加深,星目有破碎波光掉进去,晃花楚禾眼睛,脑海唯余:到底是答应还是拒绝?
楚禾自主要求,陆正南当然却之不恭,满口答应下来,同时起了逗弄小猫的心思:“乔乔,你这么主动,我怕到时候自己会把持不住。”
“那就不要把持。”楚禾脱口而出。
话落,车厢内倏而一静,窗外汽车鸣笛声变得异常清晰,混着楚禾心跳上演热闹交响曲。
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不够矜持,楚禾眨眼做出决定,手放回膝头,目光平视,佯装无事。
可是,某人不给她平静,耳畔朗声笑意如鼓点敲击她心扉,热意悄然爬上脸颊。
他怎么,如此可恶又让人无措。
车子七拐八弯,停在一条街道上,陆正南领她走入一家店,里面装潢颇具中国风,雕栏画栋,墙壁上大大中国结,还有浅墨山水画,其余地方店铺主打红色,附和火锅这个听上去就热辣辣的名字。
服务员小姐穿红色修身旗袍,头发低挽,眉目不出众却自有气韵,看上去舒心不已。
她似乎早有吩咐,过来说了声欢迎光临,伸手摆出“请”的姿势,引他们去往包厢。
包厢里有小方桌,刚巧容纳两人落座,鸳鸯锅底摆在上面咕噜噜冒泡,香味四溢,桌边亦是摆满整齐码放的菜,都是楚禾爱吃的。
服务员伸手执筷,左手托右手手腕,夹起薄如蝉翼的肉片下锅一滚,瞬间收手,放白瓷碗里。
楚禾视线紧紧黏在上面,很是满足。
陆正南:“你下去吧。”自己拿起筷子替楚禾动手。
楚禾这才伸手去夹肉片,沾上酱料放嘴里,眼睛顿时弯成新月,显然,她的味蕾得到满足。
对面人身上只穿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遒劲手臂,随着他起身送菜动作,衬衫会紧绷……
楚禾错开眼,不敢继续往下看,脑海里旖旎画面却依旧一帧一帧回放。
陆正南目光往下瞥,没露出得逞后的狐狸笑意,声线依旧清润:“怎么不吃?”
楚禾心慌意乱,也没看面前是什么胡乱往嘴里塞,等到怪味充斥口腔思绪倏而回笼,慌忙往外吐东西,是块大蒜。
陆正南坐回自己位置上,手中拿着餐巾纸擦拭嘴唇,动作间,他的笑意若隐若现。
他的性格里有顽劣一面,楚禾做下如是结论。
吃完饭出门,时间尚早,楚禾吃饱后心神疲懒,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觉,陆正南掏出车钥匙,询问:“现在,就跟我去做个坏姑娘怎么样?”
小时候,不通知家长住在别人家里,这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天生的逆反心理得到满足,会躲在角落里暗暗窃喜。
楚禾眼珠一转,缩了缩脑袋,仿佛看见妈妈叉腰在不远处瞪视她,她拖曳陆正南袖子:“快走,我要回去睡觉。”
陆正南模仿她样子,猫腰往车子走去。
坐上车,他们相视而笑,都有莫名的得意忐忑,活像脱离家长魔爪的小孩。
陆正南临时赶来,落脚处是随意找的酒店,饶是如此,他的套房也好的让楚禾赞叹。
她还在参观,陆正南手机忽然响起,是公司董氏来电:“你先进去坐坐,我接个电话。”
往里走就是卧室,除了正中央那张床,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落座,楚禾走过去坐下,看见床头柜倒扣着一本书,顺手拿起来看。
“不管价格多高,务必收购下来。”
“风险评估你做出来只供参考,采纳不采纳是我的事情。”
“希望下次是好消息。”
陆正南挂断,手机放手心一点收进口袋,转身去找楚禾。
他推门走进房间,发现楚禾半靠在床头,书本落在胸口,人已然进入熟睡。
脚步继续往前,落地时放的轻缓,待走近了,抽走她胸口书册,把人在床上安置好,注视半晌,掀被进入被窝拥住她。
熟悉馨香环绕自己,心灵终于有皈依处,他手臂收紧了些,闭眼很快入睡。
……
陆美羽手端酒杯,视线和酒红色液体保持齐平,不时晃动使酒水摇曳,乐此不疲。
约莫半小时,西装革履的男女簇拥纪北枭现身门口,他刚进屋,顿时有所感应,在沙发上捕捉到陆美羽身影。
纪北枭:“你怎么在?”
陆美羽:“耽误你做事吗?”
纪北枭摇头,她知道的,只要是她需要,事情再紧急自己也愿意过去,哪怕只是为她端茶倒水。
陆美羽双脚变换姿势,裙下风光无限好,视线掠过纪北枭身后从属,媚声:“过来。”
他听话走过去,俯身低头,毛茸茸脑袋像忠犬在讨主人抚摸。
陆美羽心情大好,手放他毛发间轻轻抚着,不经意问:“为什么让他们见面?”
纪北枭回答不出干脆保持沉默,双手背在身后面色平静,即使在讨好陆美羽,他也不显卑微。
然而陆美羽对他的沉默非常不满,手指收拢,揪起他发顶头发,脸贴上前发狠说:“你是不是也喜欢她?她就这么好吗?”
“纪北枭,别忘记当初谁救得你,你这命是我的,我把你当狗,你就得给我乖乖学狗叫。”
不知是哪句触动他心思,原是沉默的男人突然发作,反手挥开陆美羽作乱的手,揽着她狠狠撞进沙发中,紧接着,低头在她嫣红唇上肆虐,血腥味很快在口腔中蔓延。
房间闲杂人等自觉退出去,静谧中纠缠时啧啧水声异常清晰,分开时拉出长长银丝,映衬此时暧昧气氛。
陆美羽腰腹使力,抬起上半身,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句话触怒你了?说你是狗?还是说你喜欢她?”
纪北枭抿唇不语,双手狠狠卡进陆美羽腰肢,眼睛里充了血,凝眉注视她的时候心悸感源源不断传来。
陆美羽害怕,可她那根反骨让她不断试探纪北枭底线,在堪堪到达极限又会轻巧收回,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这是她聪明之处,也是让纪北枭恨牙痒痒之处。
只要她能一直坏下去,他就能收回心思,回到自己位置看她生活,在她有困难出手扶持一把,尽到自己责任。
可偏偏,这个女人……
想到这,心里又是暗恨,泄愤般咬上她肩头。
肩头刺痛反倒让陆美羽眼神更加清明,无声拉开唇角弧度,里面暗含什么情绪,却是看不出来。
楚禾睁眼,首先感受到横在腰间的胳膊,闭上眼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甜蜜爬上心头,忍不住转身和陆正南面对面。
她一动,陆正南随之醒来,眼睛迷蒙,停顿几秒,逐渐恢复清明,未语先笑:“不继续睡会儿?”
楚禾摇头:“几点了?”
陆正南动作,楚禾枕着那只手臂肌肉突起,片刻后,得到他回答:“五点。”
室内窗帘严密拉实,抬手只能看见手臂轮廓,楚禾在陆正南怀里耸动,钻来钻去始终不停下来。
两人都在被窝里,距离无限接近,楚禾还在动作,陆正南在她脑袋顶哑声说:“乔乔,再动我不保证你安全。”声音隐忍克制,令楚禾被点穴般定在原地。
楚禾想装傻,奈何腰间异样触感实在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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