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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子看起来极其的平整，很明显是用锋利的刀子切割出来的。
但划出的口子歪歪扭扭，不是一个很规则的直线。
口子滑到腹腔的时候，缓慢的一分为二。
然后，形成了一个不太完美的倒y。
“啊！”
突然，方晴翘起脑袋失声尖叫。
她望着自己的上方，瞪大眼睛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方晴能看到的凶手，我却看不到！
“好疼！好疼！”
“方晴!”我一把攥住方晴的手，“看清楚他们的特征！不管是相貌还是衣着，你必须要找到一个！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我……我……”
方晴痛苦的嘶吼，并且用手不断的扒拉自己已经开膛破肚的身体。
扒拉了一会，她痉挛着重重的瘫在沙发上。
而后转脸，望向大门的方向。
“他们走了？”我问。
此刻的方晴，早已没有力气回答。
当我再次望向她袒露在外的腹部时，那些伤口如同上次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经过这一晚，我确定伤害方晴的‘凶手’是存在的。
我之所以看不到是因为那些凶手不是邪祟，并且那些凶手只跟方晴有所感应。
将方晴安置在床上后，我拨打了钟老师的电话。
“对不起钟老师，这么晚打扰你！”
“不晚！自从我被‘治愈’后，我根本不需要休息，现在我还在实验室工作呢！弯弯，禹静找你了吧？”
“嗯，她真的很厉害！不过，我有事想要请教您。”
“好，你说！”
“您看下我给你发的图片！”
“稍等！”
没一会，钟老师的声音传来。
“这个y型的切口看起来很不成熟！”
“事实上，之前我看到过的那两回伤口也不是很平整。”说到这，我停顿一下。“钟老师，这手法看起来有问题吗？”
“当然！不管是从下刀的方位还是下刀的手法都非常的不纯熟，甚至可以用生涩来形容！”
“懂了，钟老师我先挂了。”
撂下手机，我捏了捏口袋里的墨墨。
“墨墨，帮我召唤暮苍玄！”
墨墨蹭了蹭我的手指，随后发出‘嘶嘶’的声响。
几秒后，暮苍玄现身。
“月牙儿，你终于找我了！”
暮苍玄穿戴整齐，显然是一直没睡。
看样子，他是一直在等待着我的呼唤。
“老公，我有问题请教你！”
“尽管说！对你我必定知无不言！”
暮苍玄的眸子闪闪发亮，显得又兴奋又欢快。
“这阳间和阴间的时间是不是不一样？”
“是！”暮苍玄点头，“阳间和阴间是有时差的，这也是阴魂喜欢半夜出行的原因之一。”
“所以阴间现在的时间等于阳间的……”
“中午的十二点五十！”暮苍玄说到这，突然弯下腰凑到我的跟前。“我的月牙儿是不是找到线索了？”
“嗯！”我使劲的点头，“好像是找到了一点！”
“月牙儿真棒！”暮苍玄笑弯了眼睛，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来听听！”
“好！”我起身背着双手，来回踱步。“方晴身上出现的这些伤口都是解剖切口，而伤害她的‘凶手’都戴着蓝色医用口罩、用的都是手术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哎！”暮苍玄一脸茫然的摇头，“月牙儿，快告诉我！”
“笨蛋！”我轻轻敲了敲暮苍玄的脑袋，“这意味着伤害她的人是医学专业的！但是方晴身上的切口很生涩，证明对方没是没有经验的！所以我初步断定，‘凶手’很有可能是新手！”
“说得很有道理！”
暮苍玄说着，突然伸手将我一把抱起。
“干嘛？”
低呼一声后，我下意识的勾住暮苍玄的脖子。
“我舍不得少看你一眼，可一直低头脖子好酸。所以索性抱着你，我的脖子不酸了，你的脚脚也不会累。”
脚脚？
这么可爱的形容词可不像是暮苍玄这个一米九几的大高个会说的！
“那我继续啦！”
“好，我会认真听的。”
“按照切口的生疏度，证明凶杀是新手。所以对方不是新手医生，就是没毕业的医学生。而你告诉我人的时间和鬼的是截然相反的，方晴每次都是子夜时十二点三十左右‘遇害’，那么就是人间的中午十二点多。这个时间段的新手医生绝对没有时间进行频繁的医学解剖手术，这也不属于他们进修的范畴！那么，就只剩下在读的医学生了！”
“医学生的基础学科就是解剖！”暮苍玄道。
“对！”我连连点头，“我一直待在方晴的身边，根本没有看到其他阴魂。所以伤害她的，根本就是人！方晴一直说别人叫自己老师，我以为她是授业教学的教师，但是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捐献遗体的死者，也会被人称为老师……大体老师！”
之前禹静的话，给了我提醒。
她说，她要提前去画室训练。
而王眠眠也曾经跟我提到过，她学生时期为了学好人体结构会经常溜进解剖室研究。
所以我大胆推测，方晴实际上就是大体老师。
因为年代久远，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死亡，这也是王眠眠始终查不到她的原因之一。
之所以每晚十二点多方晴会被‘凶手’切割，是因为那些凶手正是在读医学生。
因为中午相同的时间段，是他们的休息时间。
然后他们乘着休息时间，去往解剖室研究遗体，也就是……方晴！
“怪不得那些‘凶手’，连我也追踪不到。”暮苍玄说到这，满眼的赞许。“我的月牙儿越来越厉害了！”
“真的？”
要是我长了尾巴，现在肯定开心到甩得飞起。
“嗯！”暮苍玄郑重的点头，“不过在我面前要做回那个稀里糊涂的小笨蛋，否则我只能将你含在嘴里、捧在掌心才不会让你跑掉！”
暮苍玄正说到这，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看到王眠眠的名字，我急忙接通。
“我查到了！”
“我查到了！”
一接通，我和王眠眠便异口同声道。
“你先说！”我赶紧道。
“我拿了你给我的素描查到了方晴，她不是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方晴生于1959年6月，二十岁那年得脑癌去世之后就将自己的遗体捐献给了海医大，现在她的遗体还放在海医大的停尸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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