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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这个丫头怎么也想那么多？”
看得出绿枝因为英姑的事情自责羞愧不已，杜若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安抚她。
“别哭了，告诉我安封年今天叫你去干什么了？”
抹了几把眼泪，绿枝邀功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同她们在盆栽里挖出来的相似，只是系的是草绳。
“您瞧，这是我从英姑的住处里掉包出来的。”
中午安封年下朝，听到绿枝的禀告之后，就叫她去英姑那里守着，倘若能搜搜屋子更好，想必一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她听了觉得有理，就拜托安封年向杜若说一声，自己就埋伏在英姑住处床前的窗外，亲眼见到英姑鬼鬼祟祟地在衣柜里摆弄了好久，形迹可疑。
心里记着这点，绿枝在英姑出门后溜进屋内，在一件衣服缝死的夹层里找到了这个油纸包。
绿枝打开看，发现是一粒药丸，将自己手头上原有的油纸包替换了这个放回原处，临走前还缝好了夹层。
她又去找了张嫣询问，这才回来的这么晚。
“郡主，您猜怎么着？张小姐说原来这是那个绝子药的解药！”
“解药是么……”
杜若面上陷入思量，绿枝在一旁不敢打扰，但又十分好奇。
等到她回过神来，就看见绿枝一副“郡主求您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罢”的可怜神情。
她忍俊不禁，拍拍绿枝的发髻，故意吊她的胃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杜若另外表扬她，“掉包药的事，你做的非常好。绿枝你说，本郡主是给你涨月钱好呢，还是给你说门亲事好呢？”
绿枝惊着了，慌忙拒绝，“绿枝都不要。郡主要绿枝成亲，不就等于赶绿枝走吗？您从不亏待我，绿枝攒下的钱自己都花不完，也没有家里人需要接济，我……郡主……”
“好了好了，逗你的，不用慌张。”
杜若拉住她的手，和绿枝一同笑出来。
烛火熄灭，杜若头仰在玉枕上，将英姑一事牵连到的人都历数了一遍。
最后阖上眼之前，幽静的室内响起她的一声感慨。
“真是个蠢物。”
一觉醒来，杜若发现安封年正趴在榻沿看着自己，惊的一下子坐起来。
“登徒子！”
安封年连忙后退，摆手赔不是，“我没想吓你，更没想做什么别的。”
他一脸正经道，“只是好戏已经开场，一方已经唱罢，该咱们登台了。”
杜若手一指，意思是叫他先出去，面上只差将“滚”这个字写上去了。
安封年诺诺答应，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
“前厅正热闹着呢，女方士，可就等您咯。”
杜若喊来绿枝，给自己梳妆打扮。
在她不急不慢地用膳的时候，英姑正跪在前厅，在安丞相脚下哭天喊地。
她一大早就来相府待客的前厅门口喊冤了。
安丞相上朝时路过，见一大群外院的下人不去干活，反而在前厅门口围了一个圈，言语纷杂，正指指点点。
赶着去上朝，他先叫人将人群喝散，才露出被围在里边抹眼泪的英姑。
他瞧着英姑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这是哪号腌?人物。
担心误了上朝的时辰，安丞相吩咐身边侍从拿了英姑就近押在前厅，等自己回来时再审问处置。
英姑手脚被绑在一块，丢在前厅地上，活像个待宰的猪彘。
倒是没人把她嘴给塞住，于是她继续扯着嗓子大喊，意图让更多的人知道新夫人的歹毒。
在杜若由绿枝搀扶，步履缓缓地踏进前厅时，安封年和安丞相也刚下朝回来。
但一上午的功夫，丞相府里就已经传遍了英姑嘴里的故事。
自家少爷新娶的郡主是个心思善妒恶毒的女人，容不下英姑这个唯一的通房，竟然在茶叶里下了剧毒，而为了要害死英姑，就连她的弟弟一家并未婚妻也不放过。
安丞相做到前厅主位上，侍从已经回禀他，得知现在相府下人之间将流言穿的热火朝天，就等着前厅里审问出个结果了。
“丞相大人，求您为英姑主持公道。”
方才英姑挣扎中将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叫了一上午的嗓子也早已嘶哑，现在正披头散发，扯着破锣嗓子向安丞相喊叫。
简直像个女鬼一般。
安丞相皱眉，心里有些厌恶，由英姑这个名字倒是想起来了她的身份，是自己给安封年纳的通房。
原先觉得品貌无错，没成想今日见竟是个女鬼样的人，望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儿子，安丞相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再望一眼刚在另一边下首落座的杜若，品貌俱佳，仪态风华，两相对照，安丞相对这个儿媳愈发满意。
“说罢，你要申什么冤。”
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虽说已经从侍从口中了解了个大概，安丞相对英姑所言只是半信半疑，还要仔细审一审她。
英姑勉强趴在地上，先请求：“大人，能先将英姑的手脚松开吗？”
杜若挑眉，见她被绑的滑稽样子，虽说心中忍俊不禁，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回她：“造谣当朝郡主，诋毁相府名声，只是绑着你已经十分客气了，否则逮你送官也并不过分。”
见安丞相竟然是一副“所言十分有理”的神情，英姑心下生怒，膝行几步，伏在安丞相的脚边，眼泪止不住的掉。
说出的话却十分清晰：“大人，郡主要害奴婢和奴婢的家人，求丞相做主。”
“将实情全部说出。”安丞相看了一眼杜若，她安坐一隅，从容不迫。
“两天前，郡主听闻奴婢家的干弟弟即将提亲订婚，因此顺应了奴婢的求赏，赐下了二斤茶叶作添礼。”
“可谁知道……谁知道啊！”
英姑恶狠狠地瞪向杜若：“奴婢的弟弟一家提亲时，因恐怕轻视了郡主心意，所以奴婢提议当即饮茶，以示对郡主的敬意。”
“可奴婢弟弟一家饮茶当晚，竟然腹痛难忍，脸色青紫，尤其是奴婢弟弟的未婚妻，早起发现已经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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