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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宴在里面黑漆漆的，他的衣服上有淡淡的薄荷清香，混合着晶莹露水的清冽的味道。她绯红的小脸，谛听着他的心脏有规律的跳动。
“无聊的客服打来请吃饭，不想去。”朋友还给郑佳阳一个笑容，不过很僵硬。
思前想后时，急切的电话铃声再次打断对话。
春宴很是担心，她怕财务总监打来，如果是，她就暴露了，心里不由得一紧，无言之中，郑老师明白到春宴紧张一样，他不动声色的，用手指在春宴的后背轻轻摩挲，也同时像在春宴心里摩挲。
那位朋友，看了看来电显，本想挂断，无意间瞥见郑老师的眼神，不想被郑老师发现好似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于是，接了电话。
“你在哪里，今晚来我们家吃饭啊，我很想你，你别离开我嘛……”
电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在封闭的安静空间，格外清晰，电话那头的女人好像喝醉了，大声叫喊。
没等电话说完，段黎川马上合上了手机。
“你爸爸给你介绍的女朋友还满意吗？”郑老师说。
“长得还行，凑合着过吧，没打算处。”郑老师的朋友，把手机打开给郑老师看了一眼。
说完之后，这位朋友走出电梯，春宴和郑老师随后也走了出来。
“那……再见……”郑老师说，春宴羞红了脸，低着头向前方走去。
……
内心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荒芜，满地的荒芜，有没有一个人一想到他就会心痛呢，即使看透了那人的本质也想着他，一开始就没有开始，就不会有新的烦恼，忧虑。
外面的雨又在簌簌地下，街上的人踽踽独行，披着雨衣，打着伞在风中来回的穿梭，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相似的表情，空洞的，冷漠的，机械的，为什么就不能活得轻盈一些呢？
思绪乱飞的无法捕捉回来，段黎川正拉着顾夏的手，朝段家走去，在到段家之前，顾夏依稀能感觉到某一处有一片绿意盎然的树林，在里面走走停停，或者有一个背影速速地走了好久，他的背影落拓，消失在雾一样的森林里。
人跟人之间，最值得怀念的时候，永远是互相试探互相了解，一旦有了了解就会抛弃对方，像无边的海水越过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弥漫上来。
段黎川为公司财务的事情一筹莫展。
坐在花园的长椅里，顾夏感觉有些温和地笑了，她对段黎川说，“其实，这个晋城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有钱，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看到的那样光鲜，也有很多人，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他们也挣扎过，你知道吗？我没事的时候，就看这些人啊，你想听听这里的故事吗？”
“好啊。”
“我之前在小岛的时候，大家都靠捕鱼为生，附近岛上的居民除了捕鱼靠卖一些海鲜烧烤和三鲜馄饨为生活，有一个大叔和大神我印象就非常深刻……”
顾夏盯着某一处空地，思绪飘到了很久之前……
行啦，别再那瞎晃悠了，干你得活吧，欠我的钱还没缓呢。
钱钱钱，就知道钱，知道了！
你怎么今天这么早来了？
一个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跑到烧烤摊位面前，笑意盈盈地说，还是原来那些吧。
要点螃蟹，虾米。
螃蟹是吧？
啊，对。
小姑娘，这天天吃海鲜啊？不来吃点馄饨？
嘿嘿，下次吧。我男朋友爱吃。小姑娘缩着脖子，一脸幸福的表情。
你还要不要我还钱了？卖海鲜的中年女人说。
你来了。
来啦？快坐。
我点的都是你爱吃的。小姑娘一边说，一边把桌子商店的调料递给她的男朋友。
想要吃别的我再给你点啊。中年老板娘热情地后面补充。
年轻的男人冷冷的，不用了，点什么吃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今天非要在这请你吃饭吗？因为三年前，我们就是在这儿认识的，你还说以后咱俩每年的纪念日都要在这儿过，你记得吗？记不记得呀？小姑娘轻摇着头，依偎在男朋友肩膀。
你今天到底想干嘛呀？男生不耐烦地口气。
女生一楞，老板娘做好菜，端过来，嚷着，好啦，菜来咯。
男生依然不耐烦，你到底有什么事？
女生闪着波光粼粼的大眼睛，我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升职啦。你看，怎么样？拿出准备很久的明信片，期待着男朋友的表现，可没有料到他依旧冷漠，行啊，挺好的，我一会儿还要带客户谈合同，我先吃了。
男生大口小口地吃，小姑娘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不是，你干嘛啊？真跟我生气了？小姑娘凑过来，干男朋友亲昵，却被推到了一边。
一周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分手了不是吗？男生一脸严肃。
不——
老板娘向隔壁摊位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不是你干嘛呀，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再说我还没同意呢。
你同不同意，咱俩都分了！以后咱俩没事别联系了，男生生气地把地上的包捡起来，就要走。
小姑娘在后面呼喊男朋友的名字，追了上去，你别走——别走——，男人的衣袖被小姑娘拽着紧紧的。
他听到她颤抖的声音，你别走——你不喜欢我提结婚，我以后都不提了，我可以等——那么卑微，尾音几乎小得听不见——求你——
男生推搡着女生，也顾忌了别人的脸色，瞥了一眼后，决定说出口，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女生瞪大眼睛，凄然的笑了，你骗人——我不相信！
行，你爱信不信。
站住！女生因为用力嘶吼，都快喊破了音。
你真以为我没人要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现在回家，我妈就给我准备工作，给我介绍结婚对象，他有车有钱有房，只要我同意马上就可以结婚！
你走吧。你走啊——她双手攥着拳，朝那个背影低吼着。
男生要了咬牙，心在她喊的那一刻，像被抽紧了似的酸楚，他定了定心，狠心的冷面，可声音却是哽咽的，你看你这样不挺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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