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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柏梁忍着脸上的抽痛，问道：“贺兄，现在怎么办？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赤溪峰的人。”
贺明孚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至少现在还不是。再说，即便真的是赤溪峰的人也不是动不了。”
他冷笑了一声：“半年之后，我通过内门选拔之后便成了内门弟子，到时候收拾他一个外门弟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宫柏梁想起沈沛那鬼魅般的身影，仍然是有些心惊，他犹豫道：“那万一他半年后进阶了后期，也能成为内门弟子的话……”
贺明孚打断了他：“就他那个资质，半年的时间从中期到后期，柏梁你不是被打傻了吧？”
宫柏梁讷讷说不出来，但他暗自觉得沈沛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他洪福齐天真的能在半年内进了凤初后期，那样或许更好。”看着宫柏梁不解的神情，贺明孚嘴角挂着冷笑，“正好与我在内门选拔大典上遇到。别忘了大典的规矩——生死勿论！到那时我弄死了他，就是隋横也说不出话来。”
宫柏梁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
天欲宗深处的一处高峰之上，灵气奔涌如云，几成实质。一座白色殿宇巍然矗立。
殿宇巍峨高耸，廊柱林立，楼台各异，造型华美。目光所至之处，所有的建筑都是白色。
但奇怪的是太阳射出的光线照在这殿宇之上，仿佛大部分都被其吸收，使得整座殿宇都泛着幽白的颜色，犹如暗夜中的雪色一般，显得清冷而又孤寂。
暗雪凤阙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它的主人，正是天欲宗真传之一——隋心舞。
在凤阙中腰的一处楼阁之内，一身黑衣的折柳束手站在阶下。在她的对面，隋心舞一身红衣，玉容之上一片清冷之色，正坐在青玉案之前，手中端着一盏淡青色的灵茶细细品尝。
折柳道：“主人，方才所述便是沈沛在坊市之中所做之事的全部经过。”
她刚才将沈沛在这三天以及刚刚在坊市中的活动全部叙说了一遍，这是主人之前叮嘱的过的事情。
低阶的凤初期修士之间的争斗在隋心舞看来如同是蚂蚁打架，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既然折柳在场，沈沛也当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你说沈沛能以弱胜强，全倚仗他自己极快的身法？”她更感兴趣的是沈沛获得胜利的原因。
“不错，沈沛的身法奇快无比，根本不像是凤初境修士所能有的速度。”折柳答道。
“依你看，沈沛靠的是什么？”
折柳思索片刻才道：“绝不是符篆，婢子当时就在现场，并未看到使用符篆的痕迹；增速的身法虽然有，但以沈沛现在的修为，速度也绝对到不了这种程度。”
隋心舞皱了皱眉，道：“或许他使用了临时增加修为的丹药？”
“绝无可能！”折柳想起沈沛临阵买药的那一幕，抿嘴轻笑了一下道，“他连普通的回气丹都没有，更不会有那种价值不菲的药物了。”
“还有一种可能。我曾经看到沈沛在药阁之内怪模怪样的飞快掐诀。当时并未在意，现在想来，他只怕就是在施展禁制。”
“禁制？真的有凤初境修士能把禁制掌控到如此程度吗？就连本座，现在轻易也不用的，天道规则所限，掌握禁制太过艰难。尤其是对自身可以起作用的禁制。或许还有到了无相境才能随心所欲施展禁制。”事关天道，隋心舞表示怀疑。
“但除了禁制，很难解释沈沛速度为何有这么大的提升。主人，或许这次真的让陈弧那头狐狸捡到宝了，瞎猫撞到死耗子。”折柳有些犹豫地下了结论。
妖族肉身强横，人类修士远远不及。但妖族过分迷信肉身的力量，对于禁制、法阵、符篆这些辅助性的修炼分支向来不做深入的研究。人修在这些方面看妖修，就像看乡巴佬一样。
隋心舞沉吟道：“是啊，沈沛如果真的在禁制一门上有如此潜力，那法阵一项更是不在话下。难怪陈弧对他如此上心。”
她轻笑了起来，如暖玉生春：“陈弧在禁足之中还央我传沈沛阵法之道，甚至愿以炼器宝材‘虎振玉烟髓’来换。”
“‘虎振玉烟髓？’折柳瞪大了眼睛，“据说可在炼本命法器时可将法器与主人心神融合更为紧密，主人可曾换了？”
“为何要换？本座又不需要沈沛会什么阵法之道。”隋心舞好整以暇品了口茶。
“可是主人，你将来的无劫灰域之行，如果带上一个精通阵法的人，或许会轻松一些。”折柳道。
“无劫灰域？”隋心舞沉吟道，“或许吧，不过现在还早。”
折柳还待要说什么，隋心舞摆了摆手，问她道：“当时你为何自己没有出面，反而让孟环薰出头？”
“婢子随伺主人身旁已久，如果我出面的话，担心别人会联想到主人身上。正巧赤溪峰的孟环薰也在，让她出面，别人只会想到隋横身上。”
隋心舞摇摇头道：“孟环薰修行还在琴心，你让她出头，自无不可。但她的师父容昙修为高深，丹师身份更是超然，虽非本宗出身，却仍能挂名长老。就连本座也不得不让她三分，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做。”
折柳应道：“是。”
“沈沛与孟环薰相处如何？”隋心舞又问道。
“如见蛇蝎，避之不得。仅说了一句话沈沛便逃了。”折柳实话实说。
隋心舞忍俊不禁，笑道：“哦？那也是应有之义。随后沈沛去了哪里？”
“回主人，沈沛去了炼丹房。”
隋心舞哼了一声，“去炼丹？那他真是有灵石没地方花了。”
炼丹房外，沈沛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在这时收到了刀哥的传念。
刀哥很苟，有外人的场合他一般都是不会露面的，这一点沈沛已经习惯了。
“沈沛，你到这里做什么？还不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回去修炼去，姓贺的说不定在哪里蹲守你呢。”
“刀哥，我不是刚刚买了药材吗？我们去炼丹。我又没丹炉没火，只能借用宗门的炼丹房。至于那两位，有赤溪峰的面子在，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沈沛胸有成竹。
“可你懂炼丹吗？”
“我不懂，你不是略懂吗？”沈沛反问道。
“嗯……”刀哥意外地沉默了。
沈沛一下狐疑起来：“刀哥，你号称天道临凡，只要你对丹道的掌握像对禁制那样稍微‘略懂’一点点，咱们就发啦。这个时候你却退缩了，莫非你也没信心？”
“当然……不是。”刀哥有气无力。
沈沛以为他对自己频繁借用他的能力有所芥蒂，向他解释道：“刀哥，修行最紧要的几个条件：财侣法地，侣我是没指望了，地现在就这么外门这么个地儿，法现在就只有几个低阶禁制。要想快速改善我们的处境，就剩下财了。而炼丹可能是最合适的求财之道。”
“我修行快了，对你也有好处，至少别人更不容易发现你，你也能苟得更轻松一点。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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