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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月凉凉对她也算不错，但态度就霸道的多，语气也有些暴躁。
月凉凉抽回了手，反问道：“我二舅舅回来了吗？”
“估计没那么快，放榜要在中午。”玉娘更感动了，凉凉是在操心孩子们上学的事。
她当然知道月凉凉还打算送月光光上学，要是从前她肯定会多说两句。
家里就那么点钱，多个孩子上学，自然是跟星海和星光抢饭吃。
可……她现在是不会那么嘴欠的，如今她已经不是月家的人了，掺和人家的事容易遭雷劈。
况且在她看来，凉凉这般对她是心善，因为心善才会收留月光光，总不能她自己获利了就不让人家孩子好过不是？
月凉凉轻轻点头，“我去找初落，你先回去吧。”
玉娘一副乖巧的模样。
月凉凉都有些不习惯了，“你这性子转变未免太大了。”
“要是能做个温柔的女子，谁乐意做个泼妇，还不是被生活逼的。”
玉娘给了月凉凉一个过分温柔的笑容，这才转身走了。
月凉凉没想到，她顺嘴瞎说了一句，玉娘的回答还挺有哲理。
她跑去了仓库，那边雪初落也忙乎的差不多了。
雪初落笑着说：“咱们去凉城吧，我还没见过放榜呢。”
“你以前没去看过放榜啊？”月凉凉自然是乐意的。
说话间她已经把雪初落背了起来。
飞过去快一些。
雪初落挂在月凉凉背上，感觉景色和风在她身边飞过。
“以前没有熟识的人在北境参加科举。”
月凉凉背着雪初落一路飞到了凉城书院门口，这里已经挤满了人，人头攒动根本就找不到小舅舅。
明月谨看到这一幕心疼的慌，“凉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何必这般委屈自己？”
月凉凉瞅见明月谨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脑中是如玉那张虚弱的面庞。
于是她放下了雪初落，然后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明月谨脸上。
明月谨躺在地上，好一会才缓过来，“你……怎么还是这般野蛮？你这样的性子，肯定嫁不出去。”
月凉凉上前，一顿猛踹明月谨，“你个下作的东西！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打死你个混蛋。”
雪初落有些意外，要知道当初明月谨始乱终弃之时，月凉凉也没这么生气，而是祈求明家放过她全家。
这突然间这么生气……雪初落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也凑了过去，跟着踹了几脚。
明月谨怒吼道：“不就是我比你二舅舅考得好，你看不惯吗？怎么地？我就是会读书，你嫉妒也没用！”
月凉凉清楚，这么打下去好像也没啥用，毕竟这傻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雪初落握紧了月凉凉的手。
她低声问：“是不是如玉？”
月凉凉意外雪初落的敏锐，但……这事没必要隐瞒，孩子大了藏也藏不住。
“嗯。”
雪初落叹息。
如玉以后的路恐怕会很难走。
旁边不少书生都是认识月凉凉的，见她在打人，直接围住了。
“凉凉姑娘，你快跑吧，不然城主府的人会把你抓走的。”
暴打乡试第二名，这可不是小事。
“你是废物吗？全家节衣缩食供你读书，你竟然没考上！你个没用的东西，把读书的银子给老娘吐出来！”
随后便是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
实在是那边吵的太大声，这边自然而然就被忽略了。
连月凉凉和雪初落都凑过去看热闹了。
明月谨躺在地上，觉着羞愤难当。
前面是个妇人，站在妇人面前的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参加乡试，算是年少有为了。
男孩的脸已经被打肿了，妇人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苏婶子，苏沐年纪还小，能参加乡试已经不容易了。您又何必为难个孩子？”
“我为难他？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们全家为了让他读书，连顿肉都不敢吃，他但凡用点功，也不会落榜！”
苏沐低着头，始终未发一言。
可月凉凉能感知到了他的绝望。
一个十岁的孩子啊，被这般羞辱和暴打，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他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苏嫂子也是太生气了，我在乡试之前还看到苏沐在河边玩，他确实不够用功。家里本来就穷，能让他读书就该感激涕零。”一婶子在旁边帮腔。
“家里穷怪他吗？”月凉凉声音冷冷清清。
“当然怪他啊，姑娘你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肯定没当过家。苏家为了让苏沐读书，全家人就紧着他来。他没考上就是辜负了全家人的信任。”
“连个考生都供不起，苏家人不该反省反省吗？穷是父母不争气，怪孩子有意思吗？”月凉凉急的有些口不择言了。
她想要化解苏沐的绝望，可苏沐的绝望反而更加浓郁。
这孩子不想活了啊，她很急很急。
苏沐已经伤痕累累，他站在那，孤孤单单，好像被全世界遗弃。
“你到底是谁家的丫头？这时候跑来是想给自己找夫婿吧？”那个辱骂苏沐的妇人凑向了月凉凉。
她打量了月凉凉一番，然后说道：“年纪配苏沐是大了些，但苏沐虽然这次落榜了，可他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神童。他考上是早晚的事，五十两银子，人就卖给你当童养夫了。”
苏沐握紧了拳头，然后在一阵惊呼中撞向了学院围墙。
月凉凉挡在了他身前，轻叹，“力气还挺大。”
苏沐的脑袋撞的月凉凉的肩膀有些小疼。
“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任何人。”
苏沐低着头，许久未出声。
“五十两人我买了。”
月凉凉拿出了银子，“跟我去官府，以后苏沐和你苏家无关。”
凤容宁这会才来看榜，昨晚跟两个城主还有流火一块喝酒，这个时辰才睡醒。
妇人低着头，她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直后悔没多要点。
但……把这个大麻烦卖了也挺好，毕竟苏沐读书太烧钱。
每月在书院吃饭就得一两银子，苏沐又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每季学院的服饰他都得换……虽说学院给他免了一半，但这对苏家来说，已经几乎是全部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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