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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苏岚便逐一去沐川的卧室、客房，唤他二人起床。
敲了好几下，客房里没有声响，沐川便打着呵欠说：“说不定下楼去了。”
从三楼坐电梯，到了一楼，沐川便对着客厅外喊：“小喜，小喜——”
“我在这儿呢。”顾小喜的软糯的声音从厨房飘来。
苏岚、沐川齐齐一嗅，便觉出一丝海蛎煎的味道。
苏岚急忙走进厨房，但见海蛎煎、肉粽、五香煎，和凉拌的时蔬已经备好，顾小喜正从锅里舀粥，便说：“都说出去吃早餐啦，你起这么早。”
“没事儿，阿姨，我早起惯了。”
“好勤快的姑娘，”苏岚去拿托盘盛装，由衷地夸赞道，“哪像我家那小子，起不来床。”
“妈，你今早一叫我，我就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了，好不好？”沐川自辩的声音，从饭厅传过来。
“阿姨，小川不懒的，以往这个时候，他都起来打拳了。”
“哈哈，是吗？那挺好的。”
“可不嘛，再说了，昨晚是你误了我们休息。”沐川踱进厨房，嬉皮笑脸，把托盘稳稳地托在手里，三碗白粥一盘海蛎煎，放得很是妥帖。
“不是你要听妈妈唱俄语歌、法语歌的吗？”苏岚似嗔似笑，托着另一个托盘出厨房。
昨晚，沐川要顾小喜留下来，一早和她一起看自然光下的树桩画《问白鸥》。顾小喜便应了。
因为顾小喜不打牌，三人用过晚餐后，没有共同娱乐项目。沐川便央求老妈苏岚唱歌。因为周游列国的原因，苏岚掌握了多国语言，也会唱很多外国歌。
家庭影院一开，苏岚占了主场，《колыбельная》《lavieenrose》都唱出了特有的风味。
沐川也没闲着，自己也当起了麦霸，还拉着顾小喜一起唱《铁血丹心》。对唱的时候，二人眉目里都含着笑。以前，顾小喜问沐川借《射雕英雄传》的事，都还历历在目。
“好吧，老妈，你赢了，”沐川先坐在餐桌旁，夹了一块海蛎煎给苏岚，“嗯，吃早饭。尝尝我们家小喜的手艺。”
苏岚抿唇一笑，当起了神助攻：“什么叫‘我们家’呀？我看你也没什么表示，诚意在哪儿？”
“那我……表示表示？”沐川笑嘻嘻地看着一旁的顾小喜。
“贫嘴，”顾小喜皱皱鼻子，“阿姨，您快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苏岚夹了个五香煎，仔细尝了尝，一脸满足：“手艺很好，小川有口福了。”话锋一转，又嘱咐道：“不过，你也不能偷懒。饭不能总是一个人做。”
“妈，我都这么大了，你还叮嘱我啊？”沐川咬了口脆脆的五香煎，头往顾小喜那偏了偏，“小时候，我妈就跟我说，男孩子也要学会做饭，不要跟那个人学。”
那个人，大家都知道说的是谁。
“这孩子……好了，吃饭。”苏岚摇摇头，但并不打算多说。
想起沐峰不愿签字离婚之事，苏岚不由暗想：小川要知道他爸在打我的主意，只怕又要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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