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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娘子了。”李潭表情尴尬地向王妙妙作了一揖。其实,现在他的心里想说的是:我觉得自己离不开你,不是因为化妆,而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但是,这句心里话,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着“窦季娘”就是说不出来。
王妙妙笑着应了一声“不客气”之后,她便拉着李潭出去逛了一圈府邸,让其看了看这段时间她和婢子们一起用织锦布置的望景楼。
李潭见望景楼上所装饰的锦结,其样式的繁复程度跟这次华清宫里装饰的锦结相比是有过之而不及,便不经意地赞了一句,“真是巧夺天工,惟妙惟肖!”
“大王,这不算什么,惊喜还在后面呢!”王妙妙扬起唇角,重重地拍了两下手。楼上的婢子闻声而出,齐齐解开了挂在栏杆上的锦结,瞬间一条条写着激励语的锦帛条垂坠了下来。
看着这些垂坠的锦帛条,李潭惊诧道:“季娘,你这是?”
“这是我近些时日来,为您四处奔走求来的墨宝。从右边开始看,第一条是陛下写的,第二条是皇后写的,第三条是刘允容写的,第四条是太子写得的,第五条是申王殿下,第六条是宁王……”
未及王妙妙将没有讲话说,李潭便一脸紧张地打断道:“季娘,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好端端地无事,你干嘛找这么多人为我写这些激励之语啊?话说你该不是将我们的七夕之约和化妆盖疤的事情都说了出去吧?”
“没有没有,大王,您别误会!我从来没有对外透露过咱们的七夕之约,也没有跟府外的人提过帮您盖疤化妆的事情!这点上,您仔细认真地看一下锦帛条上的内容,肯定是可以看出端倪的。我绝对没有骗您!唉,其实,我这一段时间为您四处找人,求得这些字语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激励您罢了。”
李潭紧锁眉头道:“激励我?激励我什么?”
“激励您不要回避问题!”
说着,王妙妙忽然上前一步,附耳轻语道:“大王,虽然我这人除了化妆之外,没其他更加出众的手艺了,但我也不是知道只化妆而不会观察其他事的人。十多天前我不知道您为什么突然变得回避试妆,但是我知道如果您一直回避试妆的话,那么我们的约定就会止步不前。跟着,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在这几个月的努力也会付之东流。我不希望如此。所以,我就利用您不在府邸这段时间,去找了他们!”
王妙妙转身指了一指望景楼上悬挂的锦帛条,“大王,您知道,我去找他们求字的事情,真没同他们说过咱们七夕之约,也没说过化妆盖疤的事情,我只是说想给您一份特别的七夕礼物。他们不仅都很爽快的答应了,还询问了我很多您在府邸的近况。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关心您,也都很希望您从那次意外带来阴霾的中走出来。大王,您的身边有这么多关心您的人,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大王,说真的,我觉得为了他们,您也不该回避试妆。”
“我……”李潭犹豫一下,低头支吾道:“我没有回避试妆。十多天前,我确实有事不得不去华清宫那里。但是,我现在不是回来试妆了嘛。季娘,我真心想要回避试妆的话,我大可以不回来的。或者,我回来了,也可以不配合你呀。”
王妙妙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大王,我现在是知道您没有想要回避。可我之前不知道啊。这些锦帛条是我昨日就准备好的。本来呢,我是想着您回避的时候,拉您过来看着些东西,然后再跟您说这番话的。哪曾想您没有回避的意思。可我这些东西也不能白准备啊。所以,我就拉您过来啦!您呀,值当是我提前赠您的七夕之礼好了。”
“这礼未免太重了吧?”李潭看了一眼随风扬起的锦帛条,想了想,言道:“季娘,我可没法一次性还攒了这么多人情的厚礼给你。”
“大王,您明天傍晚陪我好好地逛一下曲江就是最好的回礼了。”
李潭点了点头,“可以啊。不过,季娘,你之前不是打算白天就去逛曲江嘛?”
“大王,之前我没想到今年七月会这么热呀。”
说着,王妙妙取出绢帕替李潭轻轻拭了一下额上的汗,见绢帕没有沾染太多妆粉,便微笑道:“这款新妆粉抗汗性还不错。不过,现在的白天实在太热,太容易出汗了。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谨慎一点,待太阳落了山再出门吧。反正明天七夕也不会宵禁。”
李潭刚应了一声好,王妙妙便拉着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大王既应了好,那么我们赶紧去看看明天的衣服吧。我这段时间除了准刚才的那份七夕之礼外,还为了七夕微服出行选了好多衣服呢!我已经选好,您也去选一下吧。哦,对了,我还为明天的行程作为好了计划。一会儿您选衣服,我给您说说我计划的行程吧。”
于此,李潭只能点头又应了一个好。接着,他便随王妙妙一起回到了居室。王妙妙先是兴致勃勃地同李潭说着,她为什么替其择这几件男士的夏装作备选。说完衣服后,她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明天的计划行程。
李潭全程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妙妙,心想自己明天该怎么还对方的七夕之礼,怎么让他们的关系不再止步不前。他呀,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王妙妙说完之后,问他怎么看时,他只得木讷作答:“季娘,我觉得你说得都对。我没有意见。”
“行,那样行程就这么定了。但是,大王,衣服呢?您总不能跟我说,也都成吧?”
李潭方才认真地看了一下婢子们陈列几款夏装,“那就水蓝色的吧。”
婢子们笑语道:“大王,真会选。先前王妃就为明天出行,选了一条水蓝色的裙子。”
李潭和王妙妙相视而笑,互道了一句,“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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