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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别说了。你呀,这孩子现在说不会,真到时候指不定会怎样呢!别忘了,当初你也是这样哭闹着,让我给你替身代嫁的。结果,我帮你找到了代嫁,搪塞了过去。可你见郯王恢复了原貌,心仪他的俊容,又寻死觅活地折腾着,让我帮你想法换回来。我无奈妥协,只求你这孩子老实在家待上三个月,静候时机。然而,你现在却连三个月都等不得。那成啊,你别等了,你就在家呆着吧。我当你老姑娘养,养你一辈子!”
说罢,气极了的窦希?不顾女儿的哭闹,唤来了门外值守的阿婉,命其将房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收起来。
接着,他又吩咐阿婉道:“你给我看好了小娘子,若是再发生今日的事情,那你就不要在府里继续奉职了!另外,今日的事情,你这个婢子也有责任,自己去找家令领罚。”
“是。”阿婉怯气地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这时,王内则见自己的女儿哭得伤心,她的心又软了下来。虽然刚才她也觉得女儿的言行太过激了,也觉得女儿是该好好被训责一番,但作为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大哭不止,她实在没法硬下心再多加训责了。
于是,王内则取出自己的绢帕,上前一边帮女儿拭泪,一边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女儿,你父亲现在训你,其实也是为你好,他是不想你以后吃亏。你呀,实在太天真了,总是把事情想得很简单。你这种性子当了王妃,怎能不让你的父亲担忧呢?”
“可是父亲,他不是担忧我,他就是不想帮我换回来……呜呜呜……”
“哎呀,你父亲怎么可能不想帮你呢。”说着,王内则转身向窦希?使眼色道:“郎君,你刚刚说得是气话,对吧?”
窦希?沉默了一小会儿,严肃道:“不,我是认真的。夫人,这孩子真的不能再这样惯下去了。再这样惯下去,她也就只能我们家当一辈子老姑娘了。因为只有咱们府里的人会围着她转,任她折腾。可嫁出去,别说嫁郯王了,就是一般人家,男方家的姑舅都不会任她这样胡来的。嫁于帝王家就更不用说了。宫里和王府都不是可以由着她任性胡来的地方。她这个样子当了郯王妃,早晚祸及我们窦氏的。我不能为了一个女儿,祸及整个家族!”
说罢,窦希?出乎王内则意料地直接转身走了。见此,窦季娘哭得更加厉害了,“呜呜呜,母亲,父亲他真的不管我了……”
“唉,你父亲现在说这话,显然他还在气头上。这样吧,我先出去劝劝他。你呀,好好在屋里待着,别再折腾了。顺便,你也好好地反思自己的所谓所为。我和你父亲真是为了你的事情都快把心给操碎了。其实,你父亲为了你这孩子未来的幸福,早就堵上了家族。唉,放心吧,你父亲不会管你的。”
说完,王内则将自己的绢帕塞给了窦季娘之后,她便疾步出追了出去。
在长廊的转角,王内则追上了窦希?,一脸无奈地轻声问道:“唉,郎君,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你帮咱家女儿找替身代嫁的时候,可就已经堵上了你们扶风窦氏整个家族的未来。现如今咱家女儿是不争气,各种惹祸,但她终究是我们的女儿啊。再者,你也不能一直让那个宫婢顶着咱家女儿名头当郯王妃。这也是欺君。何况,宫婢只是靠着化妆维系近似咱们女儿的姿容瞒天过海罢了。”
“我知道。夫人,我从没有打算让那个宫婢长久留在郯王府。唉,就是不把她跟咱家女儿换回来,我也会想法让她在适当的时机离开的。一如你说得那样,帮女儿代嫁的时候,我就已经堵上了我们窦氏整个家族的未来。所以,我自是不能这件事败露。”
说着,窦希?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凝神道:“跟着,我现在也真的需要好好再想想到底要不要送女儿去当这个郯王妃了。夫人,咱们女儿刚才都做些什么,你都也看见了。就她这个性子,怎么当王妃啊?她真进了王府,我们护不了她的。”
“我知道,但咱们的女儿现在真的很喜欢郯王。她敢为郯王做出那样过激的事情了。现在你当真跟她说,不会将她嫁于郯王了,她可能会真的想不开的。再者,郎君,女儿年纪还小,她不懂事,咱们还可以教嘛。何况,现在距离你跟那个婢子约定的时间不是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这点时间虽然不大,但也跟足够将一些道理跟女儿说明白了。”
窦希?无奈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夫人啊,道理说明白很容易,但是按着道理去做是难的。何况,咱们的女儿现在未必是不明白道理。我看她就是任性妄为惯了。这也怪我们这些年都太由着她了。现在她这个坏毛病恐怕暂时间是改不了的。”
“这你别管,我自有办法将女儿交好。郎君,你就回答我,你到底还打不打算帮女儿和那个宫婢换回?”
“我……”窦希?心想:我能说不?夫人,你这个性格跟咱们女儿也差不多啊。就这,你还打算短期帮女儿修正性格上的缺点?唉,简直天方夜谭。
“窦希?,你别闷着不说啊。到底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夫人,你还是容我再想想吧。这换不换回来也不是当下的事情。这不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嘛。要不这样,你先教着女儿再说。真能把女儿的这些坏毛病都改,我作为父亲自然也乐得成全她。毕竟,我之前也为了女儿做了冒天下之大不为的事情。如今也不差这一件了。”说罢,窦希?向王内则行了一礼,便笔直向西走。
见此,王内则蹙眉道:“行,我先教着。可是,窦希?,你现在笔直往西,打算去哪儿?这条路一直往西就要出咱们府院的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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