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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王妙妙眯着眼睛,瞥了一眼李潭,“大王,您觉得呢?”
“我……”李潭踌躇地点了点头,道:“可以吧。但是……”
“哎呀,可以的话,就不要再说什么但是了。大王,您不知道今晨父亲过来跟我说这事的时候,他老人家有多么焦虑。他呀,还以为我跟您闹了什么矛盾。以至于您啊,为了气我,故意要从我的娘家招一个破相的婢子入府侍奉呢!”
李潭意外地“啊”了一声,感叹道:“哎呀,舅公完全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没气度的事情嘛。”
“大王,我当时也是这么跟父亲说的,我说您肯定不至于如此。但是,他老人家对我的话还是将信不信的。这临走的时候,他新心疼我这个女儿,还同我说,若是真不过下去,那回来吧。大不了我去陛下申请,让你和大王和离算了。”
李潭急忙挥手道:“别别别,这事情就是一个误会。其实,我想找那个相破婢子入府侍奉,真的只是出于同情罢了。若该事引得舅公误会的话,那我确实不如不招她呢!再者,我刚刚但是后面想说的话,跟那个婢子也没什么关系。唉,季娘,我就是怕你太忙了,把自己给累坏了。毕竟,你现在又要帮我化妆,又要教弟子,已然够辛苦了。若是再帮那个婢子设计复原妆,会不会太辛苦了呀?”
“大王,辛苦呢,我是不怕的。另外,能帮助到别人的话,再辛苦呀,我觉得也都是值得的。只是当下我考虑父亲对您的误会,我觉得找那个婢子来王府做试妆娘子的事情,还是暂且不要跟他父亲多提了。”
李潭迎合道:“季娘,还是你想事周全。馄饨啊,你过一会儿,哦不,你现在就去舅公家,替我同他说,我已然打消了招那个破相婢子入王府的想法,且让他暂且不用急着找那个破相婢子了。”
“大王,只是暂且不用急着找嘛?”吴馄饨一个劲头地向李潭使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说:大王,您看看王妃当下的表情,她可一直都沉着脸呢!再来,王妃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您只是下命暂时不让窦公找那个破相婢子,这似乎也这不太合适吧。我看您还是干脆下令别找了。
李潭默然点了点头,并没有做过多的回答。
此刻,他心里明白吴馄饨向他使眼色,是想他收回成命,但当下他并不想这么做。一来,他觉得自己昨日才跟舅公说找出那个破相婢子且帮她一把的。现在只隔了一天就说不找了,这实在太过于出尔反尔了。即使能立刻消除舅公对他的误解,但是如此出尔反尔实在有损王仪。二来,他的心里始终还是想着要帮那个破相婢子一把的。所以,找出那个婢子对他来说,依旧是挺重要的事情。
见此,王妙妙心领神会道:“当然是暂时不用急着啦。这真要是彻底不找了,那我和大王之前说要帮那个婢子的话,岂不都成了戏言嘛。好了,吴馄饨,你别磨蹭了。你呀,还是快点依着大王的意思去做吧。对了,你去到窦府见了我的父母,记得同他们说,我现在一切安好。大王和我的关系也一直都和睦,让他们别我太操心了。那个婢子事情就一个误会。”
“遵命,王妃。”说罢,吴馄饨向李潭和王妙妙各行了一礼,便立刻退下去了。
其后,李潭主动向王妙妙行礼,“多谢娘子。”
“谢我什么呀?我刚刚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大王,您不用跟我客气。另外,我心里也真的挺想帮那个婢子的。毕竟,破相对女孩子的打击确实是很大。哦,对了,大王,您放心,等我忙完这阵子,回娘家省亲的时候,我定会让父亲找那个破相婢子。之后,我一定会帮她设计适合她的复原妆令其重获新生的。”
说到句末的时候,王妙妙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黯然神伤。显然她回窦府省亲的时候,就是她跟真窦季娘换回来的时候。跟着,真窦季娘想要重获新生也根本不需要她来设计复原妆,她需要仅仅是王妙妙卸去自己脸上的仿妆,让一切回到本来的样子。其实,现在真正靠化妆活着的人,并不是破相的李潭,而作为代嫁替身的王妙妙自己。
想到这,王妙妙感觉自己的眼眶好像被水浸了一样,又湿润了起来。于是,生怕花妆的王妙妙赶紧向李潭行了一礼,便即刻奔往自己的住所补妆去了。
午时正点,吴馄饨急冲冲地赶到了窦府,将王妃和大王托付他转达的话都一五一十地说给了窦希?和王内则听。顿时,他们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的假女儿已然成功说服了郯王,令其打消了找“破相婢子”入王府的事情,顺利解决了他们的真女儿惹下的麻烦
接着,窦希?想到自己还没向陛下呈报郯王和王妃和解的事情。于是,他简单地招呼了一下吴馄饨之后,便动身前往大明宫向陛下做相关事宜的呈报了。
李隆基呢,他听完窦希?的呈报之后,并没有立刻转忧为喜。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个舅舅说的话,只能信一半。毕竟,大部分人都会偏帮自己的孩子。跟着,在一些事情也肯定会向着自己的孩子话。所以,自己的儿子郯王和王妃窦氏到底有没有重归于好。这事显然不能光听窦希?一面之词。还得兼听则明。
于是,李隆基隔日散朝后,他又单独留下了郯王,假借窦希?不满意郯王的说辞,询问自己的儿子,道:“大王,是不是跟王妃闹了别扭呀?不然,你舅公没道理,莫名地到朕这儿说你的不是呀。”
李潭想了想,选择性地解释道:“哎呀,君父,我和季娘的关系好着呢,我们没有闹矛盾,就是单纯闹了一场误会。之前我去拜访舅公,在他府邸遇上一个破相的婢子。我看那婢子年纪轻轻就破了相,也怪可怜,便想招她到王府来当一个试妆。于是,我就跟舅公讨要了这人。结果,舅公误以为我对那个婢子有意思,他还跟季娘说了这事,搞得季娘也误会了我。好在后面我跟季娘解释清楚了也就没什么事情了。唉,其实,我对那个婢子除了同情之外,没有其他的意思。”
“哦。原来如此。大郎,你们夫妻现在能和睦,朕也就放心了。”李隆基心想:难怪舅舅这回的说客当得如此积极。敢情大郎和王妃之间的矛盾是他这个岳父多事挑起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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