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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想鲁莽地试图去挑战这个世界的规则,只想找个办法回去,但就现下情况来看,这恐怕很难,如果很容易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阿尔弥斯也不至于整整十年都回不来。
在那个时间点、那个地方出现,又在状况不明的的情况下,从一大群人手中抢了个人,而从笔记上的记载来看,那群人大概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仙门,这就意味着,他已经上了这个世界的头号黑名单……文森特转过头,目光森然地盯着许如非看了良久,看得对方一阵恶寒。
“要不要现在就杀了这个人,然后带着他的尸体去给那些人赔罪,争取……戴罪立功?”他刚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又立即放弃,因为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不能与世界和解,那就让世界与自己和解!
无论在什么地方,实力都是最佳通行证,既然术法等级差不多,那么就有谈的余地,对于自己的实力,文森特向来很有自信。
打定主意,文森特准备向许如非了解魔教,不,求知院的更多情况,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从中间的石洞里传出一声轻微的、电流般的“呲拉”声。
许如非立刻大步走入石洞,文森特也顺势跟上,来到里面,看到不大的石洞的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有一把椅子,左侧地上有一个工艺粗糙的柜子。许如非走到桌前,文森特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形移动,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圆形雕花玉佩,电流声就是从这个玉佩中传出。
许如非抓起玉佩,但力量枯竭到连激发灵力都做不到,于是他把玉佩抛给文森特,“你来。”
文森特一把接住,向玉佩注入灵力,玉佩表面泛起一轮青色光晕,一道娇滴滴的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许公子,你竟然逃脱了?”
“嗯,暂时安全了。”许如非回答。
“奴家得到一个情报,芍药是韩公子。”
“哪里得到的,可靠吗?”
“这可不能告诉,但奴家有九成把握,这个情报没有错。”
许如非思忖片刻,才回应道:“我知道了,谢谢。”
“那奴家就先不说了,你自己藏好。”随着话音落下,玉佩上的光晕消褪,变成了毫不起眼的样子。
见文森特听得一脸茫然的表情,许如非舔了舔嘴唇,将刚才的对话翻译了一遍,然后拿回玉佩道:“这是传音玉佩,我们特有的联络方式。这里除了像我这样在明面上的人,还有一些暗里的人,出于种种原因,他们从不露面,也不知道真实姓名,这些人不多,有些在我进入之前,就已经存在。我没见过他们,平时也没什么联系,只有得到了重要情报才会用到这个玉佩。”
卧底,或者说情报人员?文森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随口问:“那为什么你不在暗中,而是要在明面上?”
“因为她救过我,在大荒冰原的猎妖兽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正在……”
“那个叫芍药的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应该不会特别提起这样一个人,还把对方身份曝光。”文森特没有给许如非留回忆过往的时间,直接打断他,抓住刚才那条情报的重点。
许如非撇了撇嘴,略显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芍药是求知院暗中的一名学生,也是一年前,向仙门出卖我们的人。如果他是韩公子的话,那么他不但出卖了我们,而且还亲手杀了阿尔弥斯。”
文森特的双眼陡然睁大,不待他提问,许如非就解释道:“韩公子是灵药坊的人,一年前仙门得到情报围攻我们,我们虽然败了,但始终未被逼入绝境,还有转圜的的余地。但是因为韩公子擅于用毒,他在紧要关头用毒箭射中阿尔弥斯,整个局势就被扭转过来。”
“灵药坊医毒双修,他们信奉医能救人、亦能毒人,反之也一样,因此灵药坊许多人既是医术高手,也是用毒高手。为了减少我们的伤亡,阿尔弥斯在中了毒之后,依然与仙门战到了最后一刻,她说那是属于她的骑士精神。”
“我之前一直在想,芍药为什么要出卖我们,但既然他是韩公子,那就能说通了。当年我还在青衣剑盟的时候,见过韩公子一面,当时他入门不久,坊主对他的评价是‘刻苦有余、天资普通,作为不大’,再后来他也确实一直没有什么作为。”
“但是三十年前,他的修为突然间突飞猛进,成为一众门生中的翘楚,并在仙门中一时传为美谈。许多资质平凡的学生,都以韩公子为目标,告诉自己定能大器晚成;许多仙师教导弟子也以他为例,让他们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刻苦,一定不负苦心。”
“后来我再见到他,是一年前,他身先士卒带领灵药坊弟子围攻我们,他们本来是作为其他仙门的后援,负责为他们疗伤,并不直接参与,但韩公子却并不甘心其他仙门的安排,于是一边让灵药坊门生制作毒药用以增加我们的伤亡,一边自己直接参与进来。”
“这一战之后,韩公子在本门内变得声望极高,回去后不久就成为灵药坊东西两宫之一的宫主。前些时日,灵药坊主云游,他成为代行坊主,惹得西宫宫主极为眼红。那时我一直很好奇,在外界所有人眼中,叛出仙门的人是我,顶着魔教教主名声的人也是我,按常理而言,最大的敌人应该是我,但韩公子为什么偏偏就把箭头对准了她,现在总算有了答案。”
一切都顺理成章,他是仙门送来的棋子,之所以修为大增,一方面是从求知院学到了新的修行方法,另一方面是仙门是付给他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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