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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在浑浑噩噩中,思绪不受控制地发散开,身体跟着灵体化,消失在原地。随突然而至的一阵狂风,从山底扶摇而上,一直飘到山顶。忽而一阵凉风吹来,让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这里是……看着下方一个个矿坑,文森特立刻明白自己来到了铁凛山。
没有立刻去想下一步要做什么,他先是复盘了一下之前的情况,发现自己在出了医馆大门后,就失去了知觉。
接着,他又运行了一下周身血脉,调动起气海,也没有异常,似乎之前只是喝醉而已。
确认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脑子也很清醒,文森特立即对自身状况做出判断。那壶酒的问题,应该只是让人醉倒,好让他们报之前的仇。
结果听说了铁凛山妖兽,就临时更改主意,把自己弄到这里,整个计划,典型的一拍脑袋。那个刘翌,也不知道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总之就成了他们的帮凶。
文森特兀自笑了一下,过程虽然曲折,结果歪打正着,还省了自己的脚力与车马费。
复盘完这些后,文森特没有解除灵体化,直接在矿坑上搜寻起妖兽踪迹,从正面,绕到背面,又来到侧面,然而一无所获。
藏起来了?文森特开始在心里盘算,如果想要在这样一座山里找一头妖兽,实在过于渺茫,但用灵体感知术,又范围太广,不可能一次覆盖整座山脉,需要分好几次探查,这样太耗费灵力,唯一的办法,就是引它出现。
对于如何引他出现,文森特没有好的办法,只好暂时解除灵体化,从储物袋里拿出《古代神话笔记》,打算从里面找出一丝线索。
笔记的最后两篇他之前就看过,最后那句话是:“等我也召唤出这个美丽的、强壮的灵兽后,我要把这群懒鬼统统开除!我得多召唤几个,能有十个就好了。”
完全没有提及任何召唤的方法,文森特只好再往前翻两页,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之中,看到一段奇怪的话。
“很多人在进行召唤的时候,喜欢使用精油、花草、水果,但他们通常什么都召唤不出来。事实上,不同的生物,要用到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你想召唤吸血鬼,就一定要用新鲜的少女的血液;如果想召唤原始精灵,就需要纯净的山泉水与燃烧的松枝;如果是邪恶的存在,山羊的血肉是最佳选择。这些存在往往只对自己最熟悉、最喜爱的东西有反应,因为这些它们热爱之物所散发出的味道,能给它们指明召唤的方向,可以让它们顺利到达召唤之地,而不会迷失在无尽的时空之中。”
原来如此,是血肉……或许那些采矿人,也是因为在采矿中受了伤,才引来遭遇妖兽的袭击。
文森特有了大致的行动计划后,又随手翻了几页,看到这样的一句话:
“一切的起源,来自沃尔冈山脉,那里藏着力量的源泉。”
沃尔冈山脉!从刚才到现在,文森特对这座山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现在看到这句话,他收回笔记,再次灵体化,后退到远处仔细观察,对比记忆中在图书馆里看到过的沃尔冈山脉,以及在佩斯镇山脚下见过的样子,猛然觉察,这座铁凛山与沃尔冈山脉,无论山形还是走势,都极度相似。
这意味着什么……文森特当下做出三个假设。
第一种,他没有穿越世界,而是穿越了时间,来到了很久以前或以后的帕索尔;
第二种是掉入了一个完全相同的重叠空间,两个空间共享同一块陆地,但里面的人们互相之间没有往来,但很快,这个假设被他自己否定了,因为除了这座山,他没有发现有其他任何相同的地方;
最后一种是存在一个以沃尔冈山脉为分界的世界,两地完全不同,各自发展。
如果是最后一种的话,进入这座山是否就意味着有回去的线索?
文森特不再犹豫,身形一闪,飞离矿区,飞向非矿区无人的密林中。
与此同时,他拿出玉佩,联系许如非,询问铁凛山的具体情况。
铁凛山的密林内,参天巨木拔地而起,巨大浓密的树冠彼此相连、互相层叠交错,将天空遮得密不透风,就连阳光也照不进来。
文森特走在幽暗的山林间,四周安静得连虫鸣鸟叫也听不到,只有自己走路时,脚踩枯叶断枝发出的悉悉索索声。之前通话时,许如非告诉他,铁凛山密林中,经常有野兽出没,但进来之后,一只也没见到。
越是安静的地方,就越是危险,文森特不敢大意,控制着呼吸与脚步,往山林深处走了一段距离。
突然,他踩到一个圆柱形物体,收回脚步,谨慎蹲下,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枝,拨开表层厚厚的落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截腐烂的断臂。断臂上还有裹着一块边缘被撕裂,混合着大量干涸血迹和浅黄脓水的残破布料,靠近手腕处没有染血的地方呈现出脏污的青色。
是之前来镇杀妖兽的青衣剑盟弟子。
重新将树叶盖回去,又用树枝拨动周边的地面,没有发现其他断肢残骸,但地面上还残留着少量的血迹。顺着血迹的方向,文森特继续往前。原本他希望能够猎杀一头野兽作为诱饵,但现在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往自己身上割一刀。
顺着血迹,文森特一路发现少量动物骨骼,还有几把断剑。
当他来到一片还算开阔的区域时,看到前方横七竖八躺着好几道青衣剑盟弟子的尸体,尸体周围的地面、树干上布满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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