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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副官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用枪，一定会招来更多的特务。短兵相接，距离太远。林副官脊背上的冷汗一串一串地流。
怎么办？！
“官爷——”
忽然有人在远处叫了一声，两名特务举枪对准来人：“什么人？——做什么的？”
?N、?N、?N.....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黑夜中，脚步急促，边走边喊：“长官——莫开枪、莫开枪，我叫周程，是舒宅的管家——”
匆忙走来的人脚步急促，喊声也急促，急促中又透着惊恐，在黢黑的夜里响起，?的人起了鸡皮疙瘩。
童谣还未见到来人，女孩就低声叫了一句：“周伯伯......”
林副官的手摁在腰间的驳壳枪上缓缓移开，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周管家？
也是觉得熟，童谣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想站起来问一下，刚一动，肩膀上就压上千斤的力度，让她动弹不得。
林副官一手摁着童谣的肩膀，另一只手捂住童谣的口，把她从柴房的门口往里面拖，一边低声呵斥：“别动——”
一个中年男人，从菊花丛另一侧的小径穿过，几步就从暗影中走出，到了两名特务的面前。
那人五十来岁，穿着一件灰色长衫，戴一副宽边的眼镜，头上是一定瓜皮小帽。因为走的急，瓜皮帽歪歪扭扭在头上乱动，他伸一只手摁住，免得掉在地上。
其中一名特务认得来人，客气地叫了一声周管家。
周管家应着，冲两人不停作揖：“长官——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说着，往柴房相反的方向指引，“长官，不如到前厅去坐，我让下人备了上等的陈皮茶......”
认识周管家的特务摆手：“周管家，尽管去忙，我们公务在身.....”
“官爷，您还是请前厅去坐，我们略备薄礼......”
周管家正说着话，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呼和：“你进来——”一个穿着短褂的便衣特务几步到了院子门口，指着周管家说：“李长官叫你——”
“哦......好、好、好！”周管家连声应，依旧对着两名特务作揖，“长官，您先跟我去前厅喝茶......”
跟出来的特务等不及，站在那里骂：“你还不快点进来，找死吗？”
认识周管家的特务，抬手拍拍周管家的胳膊：“周管家，赶紧进去吧，我们还有任务......”说完了，拍拍另外一个同伴，往院子另外一侧走去，边走，边冲着角落地看，一边骂骂咧咧地嘟囔：“这他妈真的邪门了，黄宝玉能藏哪？”
“哦.....”另外一人站住，“后宅？！”
“你真坏。”
望着两人谈笑着离开，周管家这才移开脚步，向着李长官走去，他故意把半边身子淡入墙边的阴影里，一只手伸出来，冲着柴房处做了一个“走”的手势。
看来，周管家是知道林副官几个藏在了柴房，才突然跑出来救场。
女孩抓住童谣的手，猫腰准备出，才走一步，立刻被林副官拽了回去。
刚走开的两个特务，又突然回来，站在通往侧边院门的地方，一人点了一支烟，靠在门上抽。
周管家悄悄做了手势，就加快脚步进了院子。到了李长官面前，还没站稳脚跟，就撇见了李小青和灰仔的尸体。
灰仔的尸体叠放在李小青的尸体上，鲜红的血，把李小青的尸体染的湿漉漉的，?人的很。
周管家打了一个哆嗦，他强打精神稳住自己，也不多问。
李长官冷眼看着周管家。
借着投进柴房里的微光，童谣也在认真观察周管家，她依然觉得那人眼熟，却还是想不起到底是谁，脑子里混沌一片，唯有菊花的香味，沁入肺腑，在暗夜里飘动。
想着想着，就忘记眼前的危险，刚动一下身子，肩膀立刻就被林副官嗯住：“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真的会杀掉你，懂？”
童谣懂，使劲点头，稍微往后退一步，好让林副官放心。
林副官依旧不放心，警惕着童谣，也警戒着柴房门外的动静。
大院里，马灯的光亮照的院子昏昏沉沉，映着一帮特务，如同鬼魅。
周管家毕竟是见过世面的，震惊过后，即刻回复冷静，向着李长官鞠躬：“官爷.....官爷，我是周程,您有什么吩咐可以跟我说......跟我说......”
李长官点头，伸手，从随从手里要过来那叠单据，纂在手里，摔周管家的脸，一边问：“那好，老周，我来问你，你是管家，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空巷子撂在一边，李小青也死了，也就说明事情已经败露，周管家明白眼前的情形，还是接过单据，装作很仔细地看，看完了，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这个......这个......这个是怎么回事啊？”
“老周，你不知道？”
“这.....这真不知道啊，这都是......这都是下人在负责的，这个我也是不清楚啊......”
“你真不清楚是吧？”李长官收起单据，“那我就找一个能说清楚的人......”
说着，李长官抬手一挥，手下那些穿着马褂的特务立刻聚拢过来。
李长官抬手指后院：“把人带过来。”
两名特务应声，准备出院子，周管家赶紧伸手拦住：“长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穿马褂的特务一把推开周管家：“滚开——”骂完，大踏步离开。
周管家往前追了两步，又匆忙回来，跑到李长官面前：“李长官，李长官，请长官收回成命，前面是后宅，多有不便，还请军爷们留步，感激不尽、感激不尽.....”说着，不停弯腰作揖，一脸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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