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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干什么?”电话那头的谭建国声调难得放缓。
谭初豪自然是听的出来老父亲的变化,竟然有点受宠若惊:“忙,我还能干什么?”话出口,味道就变,谭初豪微微叹一口气,这不是他的初衷。
谭建国并不计较:“你马上回来一下。”
“什么事?”
“有事,你马上回来。”
谭初豪竟然没有拒绝。
风尘仆仆到了家里,屋里竟然静悄悄的,刘阿姨不在,谭梓旭小朋友正在花园里飙他的玩具车,见谭初豪回来,“嘎”一声止住,冲着谭初豪大叫:“哥哥——”
谭初豪招招手,准备好了一贯的动作,谭梓旭小朋友却坐在自己的玩具车里没动:“我妈说让我不要烦你?”
“什么?”谭初豪没明白。
“我妈说,你要是看见她了,会心烦,我妈去度假村住了。”
“我........我没有吧?”谭初豪挺尴尬。
“我妈说,让你多跟爸爸聊聊天,爸爸很爱你。”谭梓旭小朋友乖巧懂事,说完了,再次发动自己的玩具车,冲着谭初豪挥手,“哥哥,爸爸在屋里等你,快点去吧,迟到了要打屁股.........”
谭初豪站在那,好久没敢动。
谭建国听见院子的声音,从客厅出来,站在台阶上,望着愕然的谭初豪,大声问:“你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谭初豪抬眼望谭建国,尴尬地说:“爸,阿姨她——”
“你回来再说吧........”谭建国说完,转身回屋。
谭初豪疑疑惑或进来:“爸,我不想打破你们的和平,我.......”
“你别想太多.......”谭建国在沙发上坐下,示意谭初豪坐自己对面,用君临天下的气势压制住谭初豪,逼迫他就范。
也不知道为什么,谭初豪今天特别没斗志,乖乖地在谭建国对面坐下,伸手端茶盅,刺溜一口干了茶,给自己壮胆。
谭建国语调温和:“你阿姨就是想让你回来陪我吃顿饭,她知道........”
“知道什么?”谭初豪一梗脖子,抬眼看谭建国。
“你跟嘉欣的事,应该都是由此而起的,如果不是,你也不会那么抗拒那姑娘。”
“我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其实那个时候,你妈说要出国,她在美丽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才提出的离婚,跟阿姨没有关系.......”
“你让我回来就是说这个?”谭初豪刚坐稳的屁股准备往上抬,“大家都挺忙的,我就不打扰......”
“儿子.......”谭建国语调忽然温柔,“儿子,你别走......我早上在电视里看见你了。”
“那有什么稀奇?你要是想看,我天天都能上,你几点档方便?”谭初豪努力装出无所谓。
“我说的不是这些,我说的你干的事,他妈滴你瞒着老子几年,原来把钱都花那里去了?”
“那是我的钱。”
“不是老子的原始基金,你的钱从哪里来?!”
说的也是,谭初豪瞬间理屈,倔强地抬头,没有想到合适的词汇。
谭建国也不纠缠:“等会吃饭,我亲自下厨,老子今天给你煮猪肚鸡。”
“爸,你的厨艺.......”谭初豪笑了,“你多久没下厨了?”
“十年了.......”谭建国叹气,“今天我就为你破裂。”
“我觉得.......”谭初豪挠头,“阿姨煮菜的水平比你好吧?”
“........”谭建国认真看谭初豪。
谭初豪认认真真地点点头。
谭建国非常雀跃,像个孩子一样的开心,冲着院子喊:“谭梓旭——谭梓旭——喊你妈回来煮饭,哥哥要吃——”
这所宅院里,难得有了大团圆的欢笑,谭建国时常蹙起的眉头,在今天完全展开,喝谭初豪两个人一起推杯换盏,喝成了哥们。
第一次,谭初豪竟然觉得回到这个家里的时间过的太快了。
有人嫌时间过的快,有人却嫌弃时间过的太慢,那个人就是舒桐老爷爷。
舒铜老爷爷回到自己那所开门淡粉的玫.......瑰花园的小院,根本就是坐卧不宁,好不容易等到东方发亮,即刻出门,沿着橘林间的小径盘山而上,到了丽苑,太阳准时穿破地平线,将第一缕的曙光,洒在奶奶的窗前。
奶奶在六点钟准时起床,推门出来,看见了窗下站着的舒铜,奶奶诧异地问:“你......你是谁?”
舒铜老爷爷微笑着递上一束淡粉色的玫......瑰花:“曼妮,早上好。”
奶奶望着爷爷手里的花,小心接过来,很是心疼:“你为什么摘我的花?”
“这是我园子里的花。”舒铜老爷爷微微穿着粗气,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口水还没喝上呢。
奶奶更生气了:“谁的花也不能摘,长在那里多好看呐?为什么非要摘下来?我看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头发都白了,不小了吧?连这些都不知道?”
“哦.......”舒铜低头认错,“你放心,我下次不摘了、下此不摘了。”
舒铜诚恳认错的态度,得到奶奶的认可:“你知道错就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舒铜急了,“我是来......”
“你来干什么?”奶奶疑惑地问。
“我.......我是花匠啊,我来种花的。”
奶奶认真盯着舒铜看,看了好一会,恍然大悟一点地点头:“哦......我想起来了,你是......”
“我是舒铜啊!”舒铜喜出望外,上前一步抓住奶奶的手,“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啊?!你这一惊一乍地干什么?”奶奶厌恶地甩开舒铜的手,“你不是昨天才请来的花工吗?”
舒铜老爷爷像是一个泄气的气球,瞬间憋了:“我以为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以前的事有什么好想的呀,都是苦,现在多好,有吃有喝个个都这么有福,多好啊,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舒铜老爷爷连着点头,“现在好,现在好.......”
奶奶看舒铜老爷爷还站在原地不动,有点不解:“咦——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点......”
“看我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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