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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福弓着身行至御桌边,将手中的端盘放下,“陛下,原院判医龄二十余载,想来不会有误的。”
听到声音,萧含玉落笔的手顿了顿,偏头看了眼那安神汤,没去拿,“你不觉得他毒发的有些巧么?”
午后的时候他一时着急没顾得上深思,但眼下细细想来,事情太过巧合了。
“陛下您的意思是.....”赵瑞福眼神微动,却不敢妄加评论。
萧含玉单手撑着下颚,狭长的桃花眸折射出暗光来,“卫衍素来运筹帷幄,很少会让自己陷入绝境,且谢家嫡女事情发生之后,他明明有时间赶回来,可偏偏在路上出事不说,还让身边的贴身侍卫过来禀告,换了你,若是自己主子出事,身边最为亲近的侍卫会离开自己么?”
赵瑞福一顿,神色一下肃穆,俯首跪地,“老奴绝不可能会离开陛下。”
见人反应这么大,萧含玉收敛了严肃姿态,摆了摆手,“起来吧,朕只是打个比方罢了,若没有卫衍的命令,齐羽怎么可能会离开毒发的主子身边,但不知他此举是有何意。”
“陛下,您也说了,王爷倾心那谢姑娘,谢姑娘能遭今日之祸,也全因王爷而起,王爷此举,想必能移开那位的注意力。”赵瑞福想了想,出声道。
萧含玉觐了人一眼,“你这话便是不了解朕这个兄弟了,便是没有他,谢家那丫头也难逃这些祸事。”
“为何?谢姑娘到底只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赵瑞福眼底划过疑惑。
谢家如今早已没了谢相在时的风光,虽有及第的谢大公子,但根基尚浅,压根不是那位的对手啊。
闻言,萧含玉轻笑了声,眼底却没几分笑意,“啧,天底下哪里有鱼和熊掌兼得的道理,谢家那个丫头已经为谢家做了选择,谢知南前阵子又得了朕的不少封赏,如今的谢家早就站在了朕这一边,你说,太后会眼睁睁看着谢家唯一的嫡女嫁入摄政王府?和朕站在同一立场?”
听得这话,赵瑞福细想一番,惊觉果真如此,又忙问,“那之前为何大娘娘还将谢姑娘往您宫里送?”
“不过是想挑拨朕和卫衍的关系罢了。”
萧含玉眼皮微垂,嗤笑了声,“她看中了谢沅有几分像欢儿,所以刻意设下计,想让朕把人娶进宫,明面上看来对朕没有损失,但实际上想来,谢沅心悦的不是朕,而她那两位哥哥又是极聪慧之人,自然舍不得妹妹独守深宫,久而久之,便会将罪归咎到朕身上,而那时,你觉得摄政王会站在朕这边,还是站在谢家那边?”
“陛下,摄政王殿下自然会站在您这边!”赵瑞福心头一震,急回道。
“啧,或许吧,他可能不会杀朕,但和朕的这份兄弟之谊也就散了。”
话音落下,萧含玉兀自轻叹了声,端过那安神茶,浅啜了口。
殿内氛围静默下来,赵瑞福退到一边不作声了。
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敲门声。
赵瑞福抬起头,朝着那边走去,他开了门,见是一陌生的女使,训斥道,“放肆,陛下寝殿也是你一介小小女使可以闯的?”
“求总管通融,奴婢是奉谢姑娘的命令来的,大娘娘深夜造访水月阁,不由分说要杖责谢姑娘,好在谢姑娘机敏,眼下正去了清澜轩与六公主当面对质,命奴婢过来请陛下过去。”
那女使是个伶俐的,见面就将要说的话抓紧说了。
旁边正欲上来擒拿的侍卫把手中的剑一收,得到赵瑞福眼神示意,退回原位。
听完,赵瑞福眼神一变,道了句“你且先下去”旋即匆匆回到殿中,朝着自家陛下走去,“陛下,门外是水月阁的女使,说是大娘娘要杖责谢姑娘,现在正去清澜轩找公主对质,还请陛下过去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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