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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乔礼这副模样，顾?渊不自主想到了苏瑶。
忽而，他冷声问了一句，“乔礼，对于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当初不让我服药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瑶瑶？”
一贯的语气，却让乔礼心猛地一颤。
乔礼几乎毫不犹豫地将这事揽了下来，“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我说的算，与她无关。”
顾?渊幽深的目光看着乔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对于乔礼，他有没有说谎，顾?渊从细微之处就能分辨得出来，只是看破却不说破而已。
又或者说，这是顾?渊第一次想自欺欺人。
哪怕他之前就有做好心理准备，可真当他得知这个残酷的事实时，不得不说，他内心的触动确实挺大的。
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感同身受，当他从体内苏醒过后的感受。
那种被至亲和好友背叛的痛苦和挣扎，令他整个人都变得黯淡无光。
乔礼刚想说些什么时，蓦然发现，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男人，寒气逼人的眼眸正一点一点往外释放出骇人的戾气。
乔礼对顾?渊主人格自然是熟悉的，他见过顾?渊主人格喜怒哀乐，可像这样充满着带刺的眼神，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渊…”乔礼心里泛起阵阵不安，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顾?渊。
“乔礼，你太让我失望了。”顾?渊用力握拳攥紧，似乎在隐忍着某种负面的情绪。
乔礼心猛地一颤，听到顾?渊这样的话语，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自问顾?渊对他不薄，而他对顾?渊却…
乔礼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对不起。”
只觉得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般，本想多说两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乔礼觉得自己说得再多，也只是替自己辩解而已，索性就闭上了嘴，眸子一点一点垂了下去。
顾?渊蓦然轻笑了声，用幽深冰冷的眼神看向乔礼，“所以你在我和他之间早已经做出了选择，是吗？”
这话他原本是打算问苏瑶的，可是在看到乔礼这副模样时，他突然间就问了出来。
话说出口的瞬间，心口莫名有种被人狠狠攥着然后从他的身体里一点一点抽离出来的感觉，那抹撕心裂肺的痛让顾?渊窒息。
问乔礼他都觉得这样难以忍受，别说是问苏瑶了，恐怕要加倍的痛。
乔礼看着顾?渊脸色骤变，情绪上也产生了巨大波动，尤其是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对自己浓浓的恨意，让乔礼心疼得无以言表。
不管顾?渊对他有多大的误会，他都必须要扛下来，这样顾?渊才不会怀疑到苏瑶的身上。
乔礼不想解释什么，换句话来说，他最终选择了默认。
顾?渊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下了逐客令，“从今往后，我顾?渊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乔礼似乎早就意料到了，他们会有这样的一天。
无论这话是从哪一个顾?渊的嘴里说出来的，乔礼都觉得他挺亏欠对方的。
真正听到顾?渊说出这样的话时，他心里还是很难受。
乔礼脸色苍白，一直紧抿着唇，整个身体都跟着微颤不已。
半晌，他缓缓站起身来，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临走之前，乔礼始终都不敢抬起头，直视着顾?渊，和他道别。
当办公室大门被他关上时，乔礼这才深深地松了口气。
恰好这时，他看到了走过来的苏瑶。
“你怎么来了？”乔礼率先开口问了一句。
“我有点不放心。”苏瑶抬眼看向办公室大门的方向，随后看向乔礼回答说。
“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不过你既然来了就进去吧，多陪陪他，我先走了。”
还未等苏瑶开口说话，乔礼早已迈开修长的双腿，朝着电梯走去，然后消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苏瑶在门前踱步了许久，算了一下时间，觉得乔礼这时已经差不多离开了，她才敲了敲办公室大门。
听见办公室里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时，苏瑶推门而入。
顾?渊一开始还误以为是乔礼突然变卦回来了，结果看到的却是苏瑶，眸底显而易见地露出一抹讶异，“瑶瑶？”
刹那间，他垂下了眼帘，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掠过浓浓的忧伤。
有那么一瞬间，他万念俱灰，不想直面苏瑶。
仿佛他所看到的世界，全都是黑暗无关，没有了色彩。
苏瑶缓缓走近，看着他整个人颓然地坐在那里，心里莫名地开始心疼了起来。
“?渊…”
她柔声轻轻地呼喊了一声。
可在顾?渊听来，已经分不清楚她这是对哪一个他说的。
见顾?渊没有回应她，苏瑶鼓起勇气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想尝试着说几句缓和气氛。
紧接着，就看见原本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男人，突然转眸看向她，那抹眼神犀利又坚定，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得透彻。
苏瑶心里明白，顾?渊越是这样，就越代表着他心里没有安全感。
她对上他灼热的目光，眸底渐渐地柔和了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眸底蕴藏着狼狈的羞愧和深深的自责。
苏瑶想说的话全被心头汹涌的情绪给吞噬了，剩下的就只能用力的抱紧顾?渊。
她自知顾?渊从不在意别人的解释，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与其花时间来辩解倒不如想着怎么去弥补。
苏瑶紧咬着下唇，静静地等着顾?渊的愤怒降临。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顾?渊有什么动静。
就在她以为，顾?渊厌恶她，已经到了不屑和她多说一句废话时，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用力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拉入了怀中，令她动弹不得。
还未等她茫然失措地睁开眼，顾?渊俯首埋在她的脖颈处，哑声轻呼着她的名字，“瑶瑶。”
嗓音着带着浓浓的思念和爱意，仿佛两人相隔了几个世纪才好不容易相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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