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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芳自是知那道目光的,她瞪了眼孙彦夕,又转身侧向另一边,哪知孙彦夕笑得更憨了,没错,那笑在她眼里就是憨。
马车缓缓停下,翠红跳下马车,撩开帘子道:“二姑娘,孙三公子,已到县令府,请两位下车。”
孙彦夕提着药箱先行下了马车,正欲伸手相扶,凌芳就自个儿跳了下来,他这才想起,他的未婚妻是学过拳脚的。
翠红领着两人进府,一路都有丫鬟小厮都给两人见礼,几人进入堂屋,翠红道:“夫人,二姑娘和孙三公子接过府了。”
凌芳见着童老头几人,就猜到来意,孙彦夕上前见礼:“孙彦夕见过顾夫人。”
“三公子不必多礼,快坐!”凌瑜抬手示意:“阿芳,你上回给小妮的娘看过诊的,老人家求了上来,所以才去请了你和三公子过来,这次要劳烦你俩了。”
孙彦夕笑着接过话道:“夫人,快别说劳烦的话,您的事就是我和阿芳的事。”
几人说着,丫鬟端着盆水进屋,孙彦夕上前净了手,便对着童老头拱手道:“老人家,今日由在下给看诊,烦请病人坐到光亮之处来。”
童老头点着头道:“诶,多谢恩人,小妮,快扶娘坐这儿来。”
张氏扭捏地坐好,孙彦夕看着她道:“这位婶子,您先说话,我看看。”
张氏发出哇哇的声音,舌头却不见动,孙彦夕又让张嘴,一番诊治后,心下有了成算,他笑着道:“老人家,这位婶子割开舌下的筋,她就能说话了,在下有七成的把握,不知您可放心在下?”
童老头几人惊愕,凌瑜点都不意外,这在后世只是个小手术而已,凌芳又道:“老人家,婶子要在县城住上几天,您们可愿意继续看诊?”
张氏看着童老头和童扬,眼中满是期待,童老头一番思量后,才点头道:“治,咱们治!”
孙彦夕和凌芳的眼中都是欣喜,凌瑜浅笑,她家阿芳这门亲事结的好,两人以后定当是夫唱妇随。
凌芳看着凌瑜:“大姐,要不把婶子安排在养颜坊那边的院子里?让小妮照顾就成,约莫五六天就成。”
“阿芳,你做主就成!”
“好,谢谢大姐。”
童老头一家忙跪下磕头道谢,刚站起身来,下职回府的顾轩抱着顾星辰进了堂屋,几人又是一番下跪磕头。
凌瑜吩咐道:“翠红,准备摆饭!让翠蓝在后院加一桌,让丫鬟带老人家几人过去!”
童老头忙道谢:“小老儿多谢县令大人和夫人!咱们这就去外面吃去,不能再叨扰夫人了。”
“老人家,上回咱们也在您家吃过饭呢,一顿饭而已,您不必客气。”
“诶,诶!”童老头感激地点头,开始抹起泪来。
饭桌上,顾星辰没吃几口就打起了瞌睡,凌瑜把人放到木车里,这跟纸鸢玩了半天的人终于老实下来,真是养儿方知父母恩,若是没有丫鬟帮着,她觉得肯定会累死她。
饭后,童老头来到堂屋,说有要事相告,凌瑜退去丫鬟后,童老头才磕了个头,郑重说道:“小老儿多谢县令大人和夫人,还有两位恩人,小老儿愿献上造纸之方来谢您们的大恩!”
几人都有些不可思议,凌瑜都怀疑自己听错了,顾轩道:“老人家快起来说话,您说的可是造纸之术?”
“谢大人,大人说的没错,我这方子造出来的纸能用来写字的。”
顾轩看了眼凌瑜,又对着童老头道:“老人家,这造纸术可是价值千金,不外传的,莫非是您有何奇遇?”
“哎,这也不算是奇遇,就是扬儿去世的娘留下的。”童老头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张羊皮纸:“扬儿他娘跟着小老儿吃了不少苦头,在床上瘫了三年,走的时候,只剩下皮包骨,咽气时说的话都是让扬儿好好活着,说这辈子亏欠了他,下辈子定给他双好好的腿……”
童老头犹如打开宣泄的出口,他说着那些过去,屋里人抹起泪来,就连凌瑜这个听故事的都有些悲伤。
说着,童老头反应了过来,他红着眼递上羊皮纸:“请大人恕罪,小老儿无状,扯出旧事,让恩人们也跟着伤心,实在是不该。”
顾轩把羊皮纸放在桌上:“无妨,您继续说,不知已逝老人家是何身份?”
童老头舒了口气:“回大人,您应当不知的,几十年前,城南发生过一场大火,大户陈家二百多口全部死于火中,扬儿他娘就是那场大火中侥幸活下来的陈家人,她被烧去了一只耳朵,后遇熟人相救,把她安置在春风楼里做扫地丫鬟,她一待就是十年,出楼时,已是二十六岁,那年我已是二十一,因着到县城卖药材,见她掉了东西,我提醒了句,她便说无去处,要跟我回家,爹娘早亡的我也想成个家啊,就把人领了回去,那时候人傻,不知遮掩,村里族人哪容得下楼里出来的人,后来她拿出半两银子让我给里正送了去,在里正的说和下,族人才同意让我搬到山脚去住。”
凌瑜出声:“老人家,您先喝口水。”
童老头喝了几大口水又道:“我也是后来才知,扬儿他娘就是现在王府老夫人陈氏的家妹,那场大火后,陈家大半数家产全让王家拿了去,扬儿他娘不敢去王家找她姐姐,小老儿知这其中的厉害,陈家那场大火怕是少不了算计,所以扬儿他娘留下的这造纸方子,小老儿也只敢捂着。”
听到此,凌瑜想起王家见到的老妇人,故去的陈氏就跟她阿奶一样,都是争斗算计中挣扎着活下来的人:“老人家,过去的事,您就别再伤神了,她肯定是想您们都好好的,上回去您家,我见着墙上还挂着字画,应该就是已故老人家留下的。”
童老头叹道:“哎,是啊,那是她留给咱们的念想,她一个能诗会画的娇小姐,吃了那么多苦,嫁给了我这个粗人,实在是委屈了她,小老儿这辈子欠下了她哦。”
凌瑜安慰道:“老人家,这是您们的缘分,家里以后会好过起来的,您就放心,这造纸方子不会白拿您的,如今天色不早,家中肯定养着牲口的,要不派马车送您们回去?”
童扬出声道:“夫人,这哪还能让您再送?咱们走回去就是。”
凌芳道:“童大叔,您就听大姐的,小妮和婶子暂时住在县城看诊,您们三人就先回去,七天后再来接人就成。”
“小老儿谢县令大人和夫人!”童老头又要下跪,被凌芳拉住:“老人家,您就别跪了,今天都跪多少回了。”
“好,好,小老儿不跪了。”
顾轩吩咐后,何管事领着童老头三人出屋,凌芳笑道:“大姐,咱们就不用您送了,走回去就是!”
“好!你们走路回去,当是散步好了。”凌瑜安排丫鬟看着顾星辰,她和顾轩径直去了书房。
顾轩铺开羊皮纸,羊皮纸上娟秀的字迹,一看就是女子写的,凌瑜细看一遍后,心中顿时有了想法:“阿瑾,造纸最难的一步便是熬浆,这上面写的这么细致,以后定是能造出纸来的。”
顾轩浅笑着看向凌瑜:“瑜儿,你继续说!”
“阿瑾,既然有了造纸方子,我想以后在凤来开家女子书院,请林院长为女子书院院长,教她们识字和术算,学女红习蚕桑,还有纺线绩麻,你说这样成不成?”凌瑜紧盯着顾轩的脸,她不敢说出格的话,不能过多动那些世家的奶酪。
“你这倒是个好想法,她们便能更好的相夫教子,瑜儿,可还有想法?”
“阿瑾既问,那就自是有的,再开家书院,专收如童大叔那样天生有着残疾的孩子,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取名为自强书院,他们是你治下的百姓,就教他们一条谋生之路,识字习礼,家国大义,国安才有小家的安稳……唔”
侃侃而谈的凌瑜被顾轩直接按在书桌上,她有些懵,她家书生霸道地亲吻着她,口中还喃喃道:“瑜儿,你为何如此优秀?你可知,为夫好想把你揉进自己的骨子里,为夫好怕别人知道了你的好……”
凌瑜见势不妙,她挣扎着:“阿瑾,你快放手!”
“不!为夫舍不得放开!”
凌瑜捶打着顾轩的肩:“顾轩,你疯了!”
“为瑜儿而疯,为夫心甘情愿!”
……
而后,天边已快日落西山,顾轩抱着凌瑜去了正房洗澡,他拿着帕子立在屏风外,听着里面的水声:“瑜儿,你可是在生为夫的气?”
“你说呢?”凌瑜没好气道,她实在无奈,这就是她家书生爱她为她疯狂的方式,只是这是白日,似乎有些出格。
“为夫不知。”顾轩有些拿不准,若是没生气,为何要赶他出来。
凌瑜穿好衣裳出来,剜了顾轩一眼:“你去洗洗,我让丫鬟摆饭去!”
“好!”顾轩浅笑应声,他家丫头没生他的气。
饭桌上,顾轩给凌瑜夹了菜:“瑜儿说的书院之事,先筹备着,等为夫办完手上的事再说。”
“嗯,当下是让百姓增收,书院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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