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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海滩都被白色花团锦簇着装扮,棕榈树长青,在海风中摇曳着树叶,斑驳在沙滩上。
港头的船只来回返了几次的航,每一次靠岸的鸣笛声都震耳欲聋。
城堡被装扮的辉煌,每一扇半弧对扇窗前都被白玫瑰装点,古钟一声声敲着,场面庄严又隆重。
小乔被精心打扮过,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做花童。裙子是闻彦庭亲自挑选的,小乔喜欢的不得了,拽着裙摆不断在人群中转着圈炫耀,闻彦庭看了一眼她肉嘟嘟的小肚子,转身走了。
临走前,还能听到小乔用她稚嫩的声音大声喊着:“这是我大舅舅选的哦!”
闻彦庭很不想承认,他在童模身上看到的裙子是仙气类,到了小乔身上就穿成了胖坨坨。
还没等走出去,闻彦庭就被迎面来的陆砚生一把拦住。
男人身穿着蓝色西装,非但没有束缚与严肃感,胸前的领带打得正好,扣子却被扯开两颗,看上去一副流氓的花花公子气质。
他挑着眉头,语气阴阳怪气:“哟,这不大少爷吗?你弟弟都结婚了,你这欠我的五百万什么时候还啊。哥们是做小买卖的,你不还钱我哪来的钱随份子?”
闻彦庭瞥了陆砚生一眼,轻笑一声:“我弟弟结婚和我还钱有什么关系?份子钱又不是随给我。”
说完,闻彦庭又跟着补了一句,语气甚是嫌弃。
“彦川也真是的,什么人都往婚礼上请。”
陆砚生听了,非但不气,反倒是笑了起来:“嘿,您别说,我不但来了,我还是二公子的伴郎呢。托了我父亲的福,我们陆家怎么也算是对新娘子有恩,看着那没?哥们今天是上座!贵宾伺候!”
他搭着闻彦庭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冲着他坏笑。
闻彦庭冷瞥着他,眸中满是无奈,捎带手还将陆砚生的手从肩膀上扒拉了下去。
“看来彦川真是没什么朋友了。”
闻彦川是真的凑不出什么亲近的人做伴娘了。
闻雅和小宁抢着要做伴娘,闻雅虽说已经当了妈,说到底还是单身未婚,温漫倒是不在意什么预头好不好,左右又留了个位置给Wendy。
闻彦川东拼西凑,把宋舟和秦昼拉来做伴郎充数都还是少了个人。
温平昌是坐着轮椅来的,早前他就听赵婶说了两人坎坷多磨的感情路,捎带嘴还提了一句张凤拔他呼吸机管子的事。
赵婶说完了宋舟,又话里话外夸了一顿秦昼。
温平昌下了岛,宋舟上前打招呼时就被狠狠白了一眼。宋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头雾水地看着温平昌坐在轮椅上与自己擦肩而过。
临走时还冷哼了一声,傲娇意味十足。
温漫坐在梳妆镜面前,张凤握着一把梳子,将她的长发从头顺到尾。
小宁换好了伴娘服,大大咧咧往地上一蹲,将温漫散落的裙摆整理好。
闻雅赤着脚对着她的屁股轻轻碰了一脚:“你个小丫头,这伴娘服可贵着呢,你这一蹲别把屁股给撕开线。”
小宁摆着手‘哎呀’了两声。
“没事,今天是温姐结婚,谁没事看我屁股啊。”
闻雅垂眼看着她,双手抱臂着打趣:“哟,那可不一定,外面可有个小子提前就预定好了捧花,估摸着是要送你呢。”
小宁还没等反应过来,温漫就猛地一回头看向闻雅。
“谁啊?秦昼还是宋舟。”
她这样一动,刚挽好的头发又松散下来。
张凤拍着她的肩膀按住她:“乖一点。”
温漫‘哦’了一声回过身子,就听到小宁鼓着嘴嘀咕:“你听她吹,当了妈的人了还这么八卦不靠谱。”
两个人嘴上谁也不让着谁,绊了两句就顶了起来,最后还是孟书竹嫌烦,把她们打发去外面招待人。
张凤对着镜子摸着温漫的长发,她一双手粗糙嶙峋,干瘦的指尖在她的发间穿插,几个呼吸间蓦地红了眼。
一声叹息声沉重绵长,说出口的话都带着几分哽咽。
“这一晃眼就这么多年,你都嫁出去了。”
张凤的手巧,当年结婚时穿着一身红色旗袍婚服,连头顶的发髻都是自己挽的。
她垂着头,试图将自己红了的眼尾藏住,抬起手用手腕抹了把眼角的泪:“你小时候我给你盘头发的时候,你都还没我高呢。”
温漫看着镜中的张凤,倏地一下红了眼眶,热泪快要沁出,她连忙仰起了头。
刚画好的妆,不能还没出这门就先哭花。
发挽好了,张凤捻着那抹白色的头纱来回摩挲着,就一个眨眼间,泪珠子‘啪打’一下就掉了下去。
她小心的将头纱别在温漫的发髻上,哽咽到用气音,几乎要听不清。
“你好好地长大了,嫁人了,舅妈也算没有对不起你。”
从城堡到教堂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一路上都铺满了红毯。白玫瑰一路蔓延,整个海岛都布满了玫瑰香。
教堂外的和平鸽不断盘旋着,大提琴的声音低沉悠扬,教堂外都飘荡着花瓣。
张凤牵着温漫的手走到教堂门口,大门还未推开,张凤便站停了脚步。
她拍了拍温漫,随即松开了她的手。
温漫一愣,转过头茫然地看着张凤。后者只是抿唇微笑着,连眼角的褶皱都温和。
“我只送你到这里,接下来的路有人陪你走。”
教堂的门被缓缓拉开,‘吱嘎’一声,带着神秘与庄重。
教堂内布置的恢弘,周围坐满了宾客,而红毯正中,温平昌坐在轮椅上正对着温漫。
他一身西装,面容和蔼,只是微笑间倏地红了眼。
温漫怔愣地看着他,看着他从轮椅上艰难起身,缓缓站直了身子。
温平昌的半边身子还有些僵硬,用力时是止不住地颤抖。他伸出手对着温漫,示意他来挽着自己。
“舅舅最近就苦练这个呢,今天力气足,能陪你走一段。”
温漫含住的泪再也忍不住,顺着眼角滚烫落下。
她手捧着捧花,忙不迭上前挽住温平昌的手。她半扶着他,生怕他站不稳。
温平昌只是紧扣着她的手,安抚似的拍着她。
“怕什么?好好走你的,舅舅站得住。”
眼泪被死死憋住,就连紧抿着的唇瓣都生了疼。温漫死咬住内腮的肉,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从教堂门口到牧师面前的路一点都不长。
闻彦川久站在牧师的身旁,他目光热烈地望着温漫,不急不缓。
教堂内一片安静,只有婚礼进行曲夹杂着温漫的哽咽。
这条路走了好久,温平昌尽着全力忍着剧痛走下去。
植物人苏醒后很难再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准,医生建议他复建不要操之过急。
可就在他听说温漫要结婚以后,每天的十个小时里,他都在坚持着自己站起来。
他不知道他在这条路上能陪温漫走多久,他只是想再坚持着,哪怕是痛的直不起身子,是颤抖地失了力,也要把她送到眼前男人的身边。
温平昌因隐忍而发白的唇缓缓勾起,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紧攥着温漫的手,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哽咽。
身边的温漫早已泣不成声。
“我做了你快三十年的舅舅,终于在今天,当了一回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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