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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砖的路面,嬉笑的孩童,路两旁很多卖小吃的摊位,行人不少,也不拥挤。
房屋大都是白墙黑瓦,最高的也就两层,都自带小院。各处小巷也绿叶葱葱,墙头、墙角都养了不少花草,似乎是个很适合躲避城市喧嚣的地方。
“这真的是噩梦岛吗?我怎么有种又穿回现实的感觉?”
岳阳还在四处打量着,一个孩子从他旁边跑过,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对不起,”撞人的孩子高声道了歉,又撒欢似的窜进了小巷里,后面一串小毛头紧赶着追了上去。
“实力越强大的主宰越能维持一个稳定的岛屿,”叶垣倒不怎么惊讶,他把岳阳拉回了身边,又握住了他的手,“你听过魔鬼大陆的传说吗?”
“什么魔鬼大陆?”岳阳本来还有点害羞,但很快就被大佬的知识普及转移了注意力。
“就是亚特兰蒂斯的前身——艾尔泽亚大陆,也是诡雾海上唯一存在过的大陆。但其实你也可以说它是一座噩梦岛,因为艾尔泽亚是有主宰的,人类称他为魔鬼始祖。据说那时的艾尔泽亚,有五个亚特兰蒂斯那么大,存在过六个帝国,生活着几亿的人类。”
“还有帝国?那么多人类,那个魔鬼始祖是用什么做养料,灵魂吗?”
叶垣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魔鬼始祖很少现身,人们都说他其实已经拥有成神的实力,因为他的力量在诡雾海上会自动化为战船,跟神?之舟几乎是一样的。但是魔鬼始祖很讨厌别人称他为神,信奉他的教派只能奉他为魔鬼。后来,艾尔泽亚大陆上频频发生战争,各种古怪势力都渗透其中,几个帝国接连陷入战火,人们苦不堪言。那时候,很多人都说是魔鬼始祖主导了这一切,艾尔泽亚大陆其实就是一座噩梦岛,一座和现实世界几乎一模一样的噩梦岛。”
岳阳有点被叶垣的语气吓到了,他环顾了四周一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明媚的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周围的光线暗了很多,行走在路上的人们,脸上都多了几层阴影。
“那后来呢?”岳阳使劲攥了攥叶垣的手指,这让他更有安全感,“艾尔泽亚大陆怎么变成亚特兰蒂斯了?”
“风暴之主在战乱时诞生,”叶垣停下了脚步,“?封印了魔鬼始祖,艾尔泽亚大陆随之沉没,为了救人,风暴之主用自己的神?之舟保住了一部分陆地,自己则沉入地底,永久镇压着魔鬼始祖的封印。”
“那风暴之主是位很了不起的神啊,”岳阳突然有些激动,“我也要去亚特兰蒂斯看看!”
“了不起吗?兴许吧……”
叶垣似乎话里有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转而向路边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你看!”
岳阳转过头,路边有一家很小的店面,大开的门里,店主正叮叮当当地埋头苦干,大大小小的石料堆了一地。
“是那些石像!”
岳阳一眼就看到了店面角落里,或躺或坐的孩童石像。
“是外面来的客人啊?要买石娃娃吗?”店主抬起了头,是个长相很普通的中年人,身上脸上都灰扑扑的
“石娃娃?”
“这是咱们陵家古镇沥沥的雨声,白雪儿抬起头,这才发现一直有人进进出出的民宿大厅,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了。
四周的光线暗了下来,白雪儿有些紧张,拇指开始摩挲手上的空间戒指,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水里的鱼还在安静地游着。
“有人吗?”
白雪儿试探地往接待处的方向走了两步,没有人回答她,大厅没有开灯,光线更暗,白雪儿一时不敢过去了,又退回了鱼池边。
好在鱼还是动的,总能驱散点恐惧。白雪儿又盯了一会儿悠哉的金鱼,正想再去看看大厅,却猛地怔住了
她眼角的余光扫过了假山,在假山的石窟里似乎蹲了一个人,一个畸形地缩着身体,不知道盯了她多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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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说下就下,叶垣和岳阳不知道民宿的具体位置,又找不到人问,想找个地方避雨,却发现周围的店铺瞬间都关了门,怎么敲都没有人开。
好在,两人的装备里都有雨衣,不至于被浇成落汤鸡,只是雨下的太大,连眼睛都很难睁开了。
岳阳死死拉着叶垣的手,豆大的雨珠砸在两人的手背上,周围的建筑都开始变得模糊。
“小心点儿,这雨不对劲!”叶垣透着雨声对岳阳大声道。
岳阳点头,正要紧走两步,赶上叶垣,脚下却突然被什么一绊,整个人向前栽去!
很意外,就在他身边的叶垣并没有拉住他,岳阳狠狠摔在了地上,周围瞬间响起了孩子的嬉笑声。
“大佬?”
岳阳迅速爬了起来,叶垣却消失不见了,绵延不见尽头的雨幕里,好像转眼间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大佬,你在哪儿?”
岳阳的喊声融化在雨声里,没有任何人回答他。周围除了一片雨雾,什么都看不清了。
几个穿着红肚兜的四五岁孩子出现在了雨幕中,他们嬉笑地拍着手,围着僵硬地立在雨帘中的岳阳转圈圈。
“一个石娃娃哭,两个石娃娃笑……”
稚嫩的童谣声由远及近,岳阳的身体渐渐不能移动,连思维都跟着凝滞了。
“三个石娃娃火上烤,烤你的手,烤你的脚,开裂的石头跑不了……”
岳阳的身体猛地抽痛起来,他僵硬的视野里,举在半空中的手已经半石化,裂开的纹路里皮肤正在发红。
“大佬去哪儿了?为什么又剩下我一个人了……好疼,我是又受伤了吗?为什么又伤害我……”
岳阳的思维逐渐陷入一片黑暗,他孤独地站在没有任何光亮的地方,好像他本来就该在这儿。
黑暗深处,慢慢地走来一个人,他穿着宽大的白色短袖,带着可笑的大脸猫面具。
岳阳知道那张面具后面是一张怎样的脸。他现在一定正冷漠地看着自己。
对面的人向他伸出了手,他的身体还在疼。他知道,只要握住那只手,一切就结束了。
“只要我活着,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谁?”岳阳恍惚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耳边想起了海浪声。
那一夜,明朗的星空下,柔软的海滩上,有一个冰冰凉凉的吻……
“尤无渊……”
连绵的大雨中,已经化作骷髅的孩子们还在拍着手唱童谣,却没发现那个几乎要全身石化的人,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真实…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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