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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这张脸，君易宸的双眼几乎冒出火来！
可恶！
该死！
可这时，院内的动静已经被承乾殿中的皇上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皱着眉头给贴身内侍使了个眼色，内侍上前才刚打开门，就见一道纤弱的身影飞扑进来。
“皇上，冤枉啊！”
一个内侍打扮的人跪伏在皇帝面前，高喊冤枉，声音还有点耳熟。
皇上不禁皱眉，“抬起头来。”
当看清那内侍竟是君易寒的王妃，沈家的九丫头沈未凝，皇上瞬间盛怒！
“你好大的胆子！身为王妃却做这副打扮擅入皇宫，还敢擅闯承乾殿高喊冤枉，真是不成体统！来人，给朕打！”
侍卫拎着板子虎着脸上前就把沈未凝按在地上，举起板子就朝沈未凝的脊背打去。
沈未凝也不反抗，由着他们打。
甚至看到君易寒要出言阻止，急忙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开口。
一边挨打，沈未凝还一边嚷嚷，“皇上，臣妾是来替王爷喊冤，王爷他冤枉啊！”
皇上却是冷哼一声，“巧言令色！等你挨完二十大板，再来与朕回话！”
沈未凝便咬牙撑着。
承乾殿内一下子就只剩下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一，二，三……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生生挨过了这二十大板，沈未凝已是满身鲜血，疼得满头冷汗。
她却未哼一声，咬牙跪在皇上面前，疼得声音都在打颤，“皇上，臣妾可以证明，白若怀并不是罪臣余孽。”
听到沈未凝提起这件事，皇上先是一怔，接着便是震怒！
“好啊，果然连你都知道那叛党的身份！”
他矛头一转，直指君易寒，“老九，你还有何话好说！”
不等君易寒开口，沈未凝便抢先一步高声道，“皇上容禀！
“四十年前宁候之所以能够神兵天降，救先皇于水火，乃是得益于一个神秘人报信，不知皇上可有印象？”
皇上略一沉吟，却冷冷道，“你该不会想说，白启便是那报信之人？”
沈未凝抬起头，一双眼睛光彩熠熠，“皇上圣明。”
闻言，皇上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沈未凝，你以为朕是傻子？那白若怀是白启的亲生儿子，他明知将此事报给宁候便是夷灭九族的重罪，他又怎么可能做那报信之人？况且，一旦白启成事，白若怀便有机会成为太子，继承大统，他又怎么会帮朕？”
皇上眯了眯眼，眼中已是杀气四溢，“你想诓骗与朕，也该想个靠得住的理由才是。”
门外，君易宸听到此话也在暗暗嘲笑沈未凝的愚蠢。
他还以为沈未凝这副打扮入宫是有什么力挽狂澜之力，却没想到只是抬出这站不住脚的理由，着实可笑。
于是，君易宸也稍稍心安。
可没想到的是，沈未凝竟还是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实际上，白若怀深知宁候对君姓江山忠心耿耿，绝不会轻易在白启座下俯首称臣，而白启的私军虽称得上骁勇，但奈何群龙无首，白启手下根本没有像宁候那般用兵如神之人，是以就算逼宫得手，也无法坐拥江山。”
说到此，沈未凝稍稍一顿，“而且，当年白若怀作为报信之人，其实还藏有一部分的私心。”
“什么私心？”
“家人平安。”
皇上皱眉，“可白家已被下令夷灭九族，上下一百三十余口皆被问斩。”
可他看着沈未凝脸上的表情，脑中骤然闪过一个念头。
旋即，他气得拍案而起，“宁候竟胆敢阳奉阴违，欺瞒于朕！”
沈未凝却是跪伏在地，道，“皇上恕罪，宁候也并未阳奉阴违，白若怀只是暗中保下了白家十一个三岁以下的幼儿，其余白家人，皆已伏诛。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将白若怀召上殿来，亲自诘问。”
沈未凝言之凿凿，思路清晰，竟真的让皇上有几分信了她的话。
君易寒就在沈未凝的身边。
他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不过，沈未凝说过的这些事，白老可从未与他提起，他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
若是假的，一旦被皇帝彻查，沈未凝又打算如何收场？
沉默片刻，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低沉道，“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沈未凝不卑不亢，“臣妾愿用项上人头作保。”
皇上幽幽道，“那白若怀受尽酷刑，可是只字未提当年送信之事。”
言外之意就是沈未凝在瞎编。
可没想到沈未凝却是轻轻一笑，“皇上，白若怀当年之举可是背叛了整个家族，换做臣妾，横竖都是死，臣妾也不会主动说出当年真相。”
皇上盯着沈未凝的脸，看了许久，似乎恨不得要将她的灵魂都活活盯出两个洞来。
而沈未凝自始至终都没有回避皇上的视线，一脸坦荡。
终于，皇上淡声道，“将那罪臣余孽给朕带上来。”
约莫一炷香后，白若怀被两个侍卫架着，拖到承乾殿上。
看到他，沈未凝和君易寒的瞳孔都是一阵紧缩！
才几日不见，白若怀全身上下竟是没有一块好肉。
身上的伤口纵横交错，深可见骨！有的地方还有蚂蚁在上面乱爬，有几处伤口化脓流出恶臭的污血，令人作呕。
就连他的眼睛，也是一片血色混沌，显然是酷刑所致。
甚至他现在也许都看不到沈未凝和君易寒跪在这里。
沈未凝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
接下来，就要看君易寒和白老的默契了。
果然，皇上在白若怀被拖上来之后，便不许沈未凝和君易寒插嘴，而是直接诘问白若怀道，“四十年前白启谋反之时，你在何处？”
白若怀虽是身负重伤，却还是冷哼一声，语气强硬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上眯眸，“白若怀，你可知，当年白启功败垂成，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通知宁候，才还得你白家被满门抄斩，夷灭九族的。”
言罢，皇上盯着白若怀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惊愕，愤怒，或是哀痛之类的情绪。
可没想到的是，沉吟片刻，白若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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