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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欢声笑语,而一墙之隔的地方,有的人显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聚会结束,看着空白从传送阵离开的清彦心情相当明媚,就连捧着一杯热乎奶茶都阻止不了他那上弯的嘴角,嚼着少了几分Q弹却更显软糯的珍珠,他忍不住朝着身边的付丧神感慨。
“活着真好啊,三日月。”
清彦的语气是那么的真切。
三日月宗近听了后也不由得笑了一下,“活着确实很好,辉夜大人。”
只有活着,才能去做想做的事,吃想吃的东西;只有您活着,我们这些付丧神的存在才有了意义,不再是行尸走肉,为着某些飘渺遥远的东西奉献生命。
“之后得多努力一下才行了。”
把帽子和面具摘下来,连带着奶茶一起塞到了三日月的怀里,清彦朝着太阳落下的方向跑了几步,蓬松的发尾在腰际飘荡出柔软的弧度,他赶在刀剑提醒他停下之前一个利落的转身,露出了这些天来最为灿烂的笑容。大风小说
“你看,我的身体还没有糟糕到彻底不行的程度。”
“是是,您说得对。”
三日月的表情里带着无奈和宠溺,他快步走到清彦的身边,将搭在了胳膊上的小披肩取下,温柔的盖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起风了。”
“小心着凉,辉夜大人。”
还有面具,您怎么把面具也给摘下来了!
他飞速的将面具重新扣在清彦的脸上。
在万屋这个地方,三日月宗近常见,但是像辉夜本丸这般,浑身上下就连头发丝都写着“我恋慕您”四个字,并且还将“爱意”落到了实处的付丧神甚是稀少。
再加上还有清彦的存在。
面具摘下的时间太短,其他人惊鸿一瞥,只能看着那张被面具遮得连下巴尖尖都看不到的脸,回忆刚才的一幕,可有的时候,留白的魅力反而比彻底的展现更让人遐想万分。
那纤细的腰肢,那如瀑似海藻般的长发,更别提还有那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细腻肌肤和雪白颜色……脸看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光是靠脑补,就能想象中一幅绝美画面。
不少审神者从他们的身边经过,第一眼是被三日月吸引了过去,紧接着眼珠子就贴在了清彦的身上,怎么都拿不掉。
有些人走远了以后还会小声的凑在一起,对着清彦和三日月所在的位置小声的说话,他们的眼睛闪闪发亮,不知道是因为遇到了不一样的三日月而开心……
还是好不容易才在万屋的街头偶遇神秘审神者“无面”而激动。
清彦默默的抖了抖,他被三日月这突如其来的操作给惊到。
“你……”清彦吞吞吐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怎么一副要去给乙女向恋爱游戏当看板郎的感觉?
他还踮起脚尖去测量了下三日月的额头温度,入手一片温润——对于清彦这种常年保持着低温的人来说,人体的温度是最为熨帖的一档。
三日月:“……”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自家审神者是不是少长了哪根筋,他这么大一个人作出了这样的事,您就不能配合着害羞一下吗?
“还是说,你们又在别的地方看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回忆着付丧神们这两年不时出现的神奇举动,清彦把它们归到了一起,还在盒子上面贴了“刀子精吃过药”的标签,“你可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啊。”
他拍着三日月的胳膊——身高不够清彦拍付丧神的肩膀——用着“哥俩好”的语气开口,“要给其他付丧神做个好榜样才是。”
力道不大,却拍得三日月内心吐血。
“……您说的对。”
被审神者如此信任的他还能怎么办,太刀只能浅浅的一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是下次还会再犯就是。
两人又在万屋的街头逛了一会儿,空白为清彦准备的生日会让他的心被某种软乎乎的情感所填满,一时半会也不想回去休息。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太宰治张望了半天,在三日月的警告眼神中,笑嘻嘻的去和清彦打了招呼。
“小小姐,好久不见。”
太宰治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与不安,他像是不敢直视清彦,半垂着眼眸,完美的呈现出了暗恋者的姿态。
“是青花鱼君啊。”
清彦笑着和对方打了招呼,下一句就是劝他不要再用小小姐这个称呼,“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总觉得每次被对方叫做“小小姐”,都在被提醒自己是个女装大佬的事实。
“啊?嗯……”
很是局促的青花鱼左顾右盼,就是不愿按照清彦的话进行改变,他指着不远处一家卖章鱼烧的临街小铺,问清彦要不要过去尝一下,“那家店据说和时政一样大,店主是资历最老的那一批审神者。”
太宰治还听说,那位白天神采奕奕出阵战斗的审神者,傍晚时分下了班,就会换上衣服来到小店里面,依旧是神采奕奕的去卖章鱼烧。
数十年如一日,每周只休息一天。
去吃章鱼烧的审神者们,一是看在食物好吃,被馋虫催着上门,二就是羡慕这人的好运气,这么多年了,没有什么小病小灾,让人只想仰望。
清彦没什么意见,他点点头。
太宰治没有带付丧神出门,于是三人的队形很快就变成了清彦和他在前面并肩而行,留三日月宗近一人跟在后面,专注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越是听,三日月对于清彦少长了某根筋的事实,愈发的大力赞扬。
如果审神者真是个年仅十六岁,处在花季的温柔少女,怕是很快就被这人的花言巧语勾去了一颗心——三日月着实佩服太宰治的说话技巧,反应灵敏浑然天成,就连路边的一棵野草都能逗得审神者发笑。
这不留痕迹的体贴,反而让三日月更进一步的提高了对于太宰治的警惕。
别忘了,就在不久前,他才从这人的手里拿到了资料。
明明只是个少年人而已,却能够在见到了和自己刚交易没多久的付丧神时毫无反应,脸颊上的一层薄红,还有眼中闪动的浅浅感情,让人无法心生怀疑。
不管是谁见了,都会以为这是个单纯暗恋着身边女孩的少年。
然而再想想太宰治之前的身份,身为设计出针对时政计划的策划组一员,从某些细节上,三日月完全能够感受出在这无害的表面下,藏着一个冷心冷情的怪物。
他没有一个固定的三观和底线,他纯粹是依着自己的心在行动。
因此,这人可能会是某些人眼中的天使,也会是某些人眼中的恶魔。
在太宰治还没有做出具体的行动前,三日月宗近只能尽可能的将他与审神者隔开,防止后者被前者带进坑里去——他们这群付丧神身上又有什么价值让这样的怪物另眼相看呢?
唯有清彦,那是唯一的目标。
“人好多啊。”
太宰治看着那弯弯绕绕的三层队伍感慨,还用手摸了摸鼻梁,“要不我在这里排着队,你和三日月先生去旁边等一会儿?”
他的眼中出现了明显的羞恼,似是在为自己没有料到眼前的情况而尴尬。
这要是放在普通的少年身上,那没有一点毛病——带着暗恋的女孩来吃东西,结果前面排了太多人,两个人就只能尬聊着排队。
可这是太宰治。
三日月宗近的心中警铃大震,正要顺着太宰治的话,和清彦去旁边的冰品铺等待,他甚至做好了给清彦点一份冰沙的准备,只要能把两人隔开,这点让步完全没有问题。
“让三日月在这里排着好了,我们两个去那边买鲷鱼烧。”
清彦淡定的说道,“三日月,你要什么口味?”
“还是让我和您一起去吧。”三日月皱眉,不放心让清彦和太宰治单独行动。
“就两步路的距离,不会出事的。”
太宰治大包大揽,拍着胸膛和付丧神保证,“请放心,我一定不会像空他们那样,让小……我是说辉夜,吃冰的东西。”
三日月看向了清彦微笑不语。
清彦偏过了头,不和三日月对视,过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的保证,“只买鲷鱼烧,不买冰棍冰沙一切和冰有关的食物,这样总可以了吧。”
——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三日月都想去敲开清彦的脑壳,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这时,太宰治突然一把抓住了清彦的手,带着他往卖鲷鱼烧的摊子跑去,同时还大声的叮嘱三日月,让他多买两份章鱼烧,其中一份要多放木鱼花和海苔丝。
“我会保护好辉夜的。”
他还把两人相握的手朝着三日月晃了晃。
“我还要多加沙拉酱!”清彦被拽着往前走,特意扭过头和三日月说,“大份,还有要大份!”
三日月掩在了袖子里的手指微微颤抖,他很想一把将人拽回来,再把某个朝着自己耀武扬威的人一刀拍飞——没办法直接干掉对方实在是太让人遗憾了,以后还是少带审神者来万屋,断绝了这人的心思吧。
他挂起了微笑的面具,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队伍里有和他一样排队等着买章鱼烧的审神者,朝着三日月宗近露出了感同身受的眼神来,“唉,你还是看开一点吧。”
这是什么意思
眉头微皱,三日月的眼中浮现出了不解。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没办法阻止的。”这位审神者用着过来人的口气劝着三日月,“我能明白你这种想要把一切接近自家女儿的小白脸都赶走的想法,我也是一样啊……”
“抱歉,我不懂您在说什么。”三日月的语气疏离,“那位先生只是我家大人的朋友而已,请您不要误解。”
他这么一说,周围人了然的点头。
大家讨论起了自己要是有了那么可爱的女儿,还要眼睁睁的看着白菜被猪拱了有多痛苦……得出的结论是,小小年纪谈什么恋爱,这位三日月宗近的做法没有一点问题,就应该拆散小情侣。常人注意不到的角落,把自己的推测讲给了枇杷听,“这些年里,不同地方消失的妖怪已经凑成了十二生肖……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故事吗?”
神明举办了宴会,特意邀请了十二生肖来玩,老鼠骗了猫咪,告诉了猫错误的时间,于是在其他生肖快快乐乐的吃喝时,猫咪在家里睡得正香,梦里还做着吃着烤鱼的梦。
“我有写信问过人,他说,以十二生肖作为祭品献上后,神明会降临在这人的家中,永永远远的祝福着他们。”
而这个故事里面,猫咪看似没有姓名,实则担任了重要的角色。
神明与生肖们象征的是事物的正面,那独立于十二生肖外的猫咪,则是要接收容纳全部的负面——清彦叮嘱枇杷最近要小心正是因为这个,他散养的蠢猫咪,怕是早就上了某些人的清单。
“那阿雪岂不是很危险!”
枇杷直起了身子,两只爪爪摁在了清彦的肩上,“阿雪他们被献祭了不就要死了吗,他他他……他现在还活着吗?!”
“不会死,但是和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皱了皱眉,清彦继续说了下去,“被献祭的生肖们会投生在这家的后代身上,以轮回的形式,将生肖与神明的组合延续下去。”
枇杷抖了抖,显然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恶毒的手段。
对于妖怪来说,他们的生命足够漫长,漫长到死去这个词语距离他们格外的遥远,但妖怪们并不畏惧死亡,因为无论是谁,都会迎来生命的终点。
可听清彦的意思,那被献祭的妖怪们,将会永永远远的与人类捆绑在一起,无法进入轮回。
“阿雪他们太可怜了QAQ”
枇杷又开始哭了起来,她一直都是这样单纯的性格,十年如一日的去寻找友人也没有抱怨过一句,“我要去把他救出来,他这样太可怜了QAQ”
清彦给猫咪擦着眼泪,“放心,我会帮你找到他们的。”
他已经锁定了范围。
按照安倍晴明的回信,献祭的妖怪们越是强大,对于整个家族的回馈越是丰厚——可不巧的是,这些年被抓走的妖怪们,全是些弱小的类型。
这个家族似乎有着野心,想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但不知道是实力不足——主要是钱没有到位——还是请不到厉害的人,只能悄悄的对着小妖怪们开刀。
清彦有问过枇杷,她一直在寻找的老鼠阿雪的实力如何,枇杷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后,说阿雪很弱,她一个爪就能把老鼠摁翻。
随便就能把枇杷摁翻的清彦无语。
如果这个家族的动静能大点,那对于清彦来说反而是好事,偏偏他们就像是藏在了阴沟里面的生物,做事悄没声的来,让清彦找了很久才能将范围圈定在几个小家族里。
并且还是平安京之外的没有什么名声的那种。
想想也是,要是实力能够在平安京排上号,何必要去盯着小妖怪们努力。
同时也要感谢月辉商会,在这些年的扩张里,致力于让每一座城池都有自家存在的痕迹,否则清彦还找不出这些候选来。
“你最近不要再往外面跑了。”
清彦把试图跑开的猫咪捞回自己的怀里,“跟在我身边,不许离开,他们现在就缺你这么一只傻猫,你要是被抓走,别说阿雪就不回来,就连你自己的小命都难保。”
“我知道的喵。”
枇杷讨好的蹭蹭清彦的脸颊,“我不会乱跑的喵。”
在付丧神循着契约找来之前,清彦和枇杷又走了两条街,这附近是特意圈出来用以举办夏日祭的地方,拿着木板的工人们正干得热火朝天,尽快的把那一格格的小铺给做出来。
月辉商行给的钱多,提供的饭食又好,这不差钱的模样着实震撼到了平安京的人。
“他们看上去好高兴的喵。”
枇杷贴在清彦的耳边说,“要是今年的夏日祭能和阿雪一起过就更好了喵,他肯定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烟花。”
“会的。”
瞥了几眼衣服角落里绣着特殊纹样的工人,清彦在心里夸了博多一句,他果然做到了承诺的事,把他圈定的那几个小家族,用参与夏日祭的方式拉到了平安京来。
俗话说的话,钱能够解决大部分的事。
小家族们有点小权却是相当的没钱,月辉商会主动带着他们玩,还提供了平安京这样的大舞台,只要家主的智商还在线,就不会推脱。
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清彦很是满意,准备抱着猫回去。
就在这附近的博多藤四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边缘的清彦,他顾不上身边还有着其他人在,压着自己的速度,依旧是别人眼中的飞速来到了清彦的身边。
“辉夜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格外压抑,“近侍呢,应该跟在您身边寸步不离的人呢。”
博多唯一能够庆幸的就是,清彦出门前还找了东西把自己的长相遮掩了起来,隔着锥帽的那层薄纱,只能朦胧的看到脸部轮廓来。
“我把人支开了。”
一人做事一人担,在这方面清彦从来不把锅扔到别人头上——主要是他一旦扔了,那近侍必定在之后的数天里,每天都要和本丸其他的付丧神车轮战,打得鼻青脸肿都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
“……您要是想出门的话,我们也不会不让您出门。”
博多深吸一口气,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了其他人投向清彦的视线,“主要是一个人出门太危险了。”
枇杷:喵喵喵?猫妖没有人权?
“我过来看看而已。”
清彦点了点那几家正在装点中的铺面,“详细的回去再说,这些年里偷偷抓走妖怪的,应该就是其中一家。”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今天的近侍山姥切国广抵达。
因是要出门,这位常年都喜欢披着件斗篷的付丧神,不得不换上了放弃了习惯的装束,穿上了一身和博多类似的衣服。
“辉夜大人!”
在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的瞬间,山姥切国广的心总算能够安稳的放好,不过他很快就看到了清彦身旁的博多,而在看向自己时,博多的表情还有眼神极为可怕。
“抱歉。”
山姥切立刻道歉。
“你——”博多的话刚起了个开头,清彦就伸手拽了下他。
“我让他离开的。”坑了老实人一把的清彦开口,示意山姥切站在自己身后,“不要凶着一张脸啊,和气生财。”
博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快要炸掉的气球,只差一根针就可以原地爆开。
“那边还有人在等你,快过去吧。”
主动的推了博多一把,清彦表示自己会乖乖的回去,“我也走不动了,今天怕是把一个月的运动量都用光了。”
他捏着猫爪朝着博多摇了摇,示意山姥切国广跟上自己,而且也不要板着一张脸,眼中还带着歉意。
“我应该尽快赶过来的。”
他自责的说道:“您一个人出门在外实在是危险,这附近人多口杂,即使是普通男性,走在这附近都得注意一些。”
清彦槽多无口,他怀里的猫妖是傻了点,但是带他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算了,还是别和山姥切计较这些了。
“下次出门的话,会提前和你们说一声的。”
实在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清彦,随意的指了指街旁卖花的女子,让他掏钱把花都买下来。
山姥切国广在心里叹了口气,好脾气的听着清彦指挥,抱着满满一怀的花,走在了清彦的身后。
这些花最后分成了几束放在了寝殿的角落里,空气中浮着淡淡的暗香,在暗香里看书的清彦,总有种自己要被花香给染了味的感觉。大风小说
在他的旁边,枇杷正不放弃的悄咪咪往外面爬,等到了门口时,就会被守在外面的付丧神拎着后颈扔进来,“咚”的一声落地。
“又想往外面跑。”
清彦挠了挠猫咪的下巴,往枇杷的嘴里塞了条小鱼干,“是我说的不够清楚明白,还是你这比核桃还要小的脑子,根本记不住我说的话。”
“我就是担心阿雪喵。”
枇杷弱弱的说,努力的将自己团起来,结果大失败,“我好不容易才知道他的消息,你让我在这里等着,我哪里等得住喵……”
“至少让我摸进去看看,阿雪还好不好。”
“陆奥守,把枇杷送到博多的手边。”给猫妖顺了顺毛,清彦如她所愿,“记得化成男子的模样,不然你一个女孩跟在博多的身边,怕是会被误认为是博多的未婚妻。”
枇杷炸了毛。
“而且不要给博多添麻烦,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那几家给凑到了一起。”
清彦似笑非笑,“要是让我知道你坏了好事,那你以后就自力更生,没事别到我这里蹭吃蹭喝。”
枇杷那竖起来的耳朵软趴趴的躺下去。
“那等和泉守过来换班,我就把她送过去。”陆奥守把猫拎起来,那随意的样子就像是拿着一块砖,“辉夜大人,您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清彦沉思三秒,“没了,你们去忙就好。”
他往后面靠了靠,软枕拖住了他的身子。
总觉得最近力量似乎比之前更强了……清彦低头,焦点落在了手腕上,似乎能够透过那薄薄的一层皮肤,看到在血管中奔腾的力量。
人言是能够制造出妖怪的。
信着清彦就是“辉夜姬”的人越多,他会在潜移默化之中,真的成为名为“辉夜姬”的妖怪——小时候还把我当成是怪物,长大了就变成能够和美好挂上钩的“辉夜姬”,不得不说还有些讽刺。
但清彦不想变成妖怪。
他宁愿自己短命,也不想成为那些奇怪的存在。
或许有人追求着长命百岁,不老不死,或许还有人渴望着成为妖怪后带来的强大力量,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从前做不到的事。
可这多没意思啊。
清彦看了看院外,阳光灿烂,他宁愿以人类之身短暂的活过,也不愿意苟且于漫长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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