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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白士兵id叫“最爱正面决斗”。
只他被无形力量控制,与示例环节的猎豹一样,在自己胸前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随即就是黑方士兵“十字固”选择搏斗方式。
两人公平搏斗,要押对谁输谁赢已经难。斗兽场押注却又增添了宣誓伤害和先手权两个不定素。
要比较的已经不是粗浅的“谁能获胜”,而是“谁能在实力削弱和被动接受搏斗方式后依然获胜”。
最后,黑士兵十字固选了“无械”,就是赤手空拳搏斗。
“开始”落下后,他双腿微踞,重心下沉,做出一个利落的起手势,然后朝对面移去,步伐有序,像是有些说法——显然受过专业的训练。
“最爱正面决斗”则显得颇为局促,往前凑的动作有些畏缩生硬。扯到伤口的时候还“嘶”地吸了口气。
有人会在伤口血后激发出非同寻常的凶性,发挥出平时难以想象的潜力,譬如一场的猎豹。有人则会在受伤吃痛后变得萎靡不振,一举一动都变得迟缓,现在场位白士兵似乎就属于此类。
双方迅速拉近了距离。
十字固打法利落,格斗术技巧娴熟,快贴紧了,缠斗起来。
比起他,白士兵就没那么容了,他看起来不会打架,开始就一直落在下风,狼狈闪躲,不过几分钟已经被逼退到了场地边缘。
偏头躲过十字固袭至面门的拳头后,“正面决斗”闷哼一——十字固只是虚晃一招,真正的袭击是手肘最坚硬处狠狠击中了他的左胸伤口。
他身体晃了晃,对方则在占据绝对先机时趁势再出一击,右拳侧下方重重的直捣他太阳穴。
千钧一发之际,场中情形突变!
“正面决斗”蓦地绷紧身体,畏缩的身形忽然舒展,如钢铁一般,转瞬之间他先伸手格住十字固的手腕,接着借刚才闪躲的身形挪至对方身后,右膝腾空而起重击对方后背,双手抱住他的脖颈朝自己的方向猛拽——
在敌方一再示弱退避下,十字固已经松懈了防守的心神,全力攻击,一击他几乎没任何防备,生生挨了。
两股巨大的力道瞬间将他的身体向两边拉扯,一几不可闻的“喀喇”脖与脊椎的连接处发出
紧接着,他整个人的身体如同失去骨头的蛇一样,往下瘫倒滑坠。
“最爱正面决斗”在背后冷漠放手,十字固的身体倒地,几下抽搐后,再没有爬起来。
他脖扭断,即使不死,已经瘫痪了。
三十秒过后,荷官出判定白方胜利。
“好阴险啊。”克拉罗斯拍了拍手,笑眯眯说,“我喜欢。”
播报平静不带一丝情绪:“晚安,诸位。”
场地灯灭,观众席灯亮,人们周围升腾起一片凄迷的雾气——一次押注就死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
雾太多了,难免触到旁边人的身体。那东西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温热的,仿佛来自人身的温度还没散去。而短短片刻后,温热的雾气就会变成直侵肌骨的冰冷之物,碰到的人忍不住内心散发的寒意,不由得打起寒噤来。
寒噤过后,雾气就倏忽散了,再无踪迹。
死亡无无息。
侥幸还活着的那些,既自己逃过一劫而松一口气,又为即将到来的下一场押注而脸色苍白。几乎只能听自己的心跳。
第二场快开始,白方继续在场,新的黑士兵场。
白方是有优势的。
他名叫“最爱正面决斗”,实际却是背后伤人的个中高手。
一场潜伏隐藏了那么久,最后暴起阴人,无疑会给他现在的对手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
不过,劣势明显:首先是暴露了进攻的套路,对方会对此心生防备,其次是一场的挨打中体力已有消耗,不再能发挥出全部力量。
但郁飞尘还是把筹码投给了他。
几乎与郁飞尘同时,戒律的筹码投给白方。
“白?”
“嗯,还是白。”
“白。”
黑雨衣们对答案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观众下注结束后,轮到君主下注。
几乎有人都屏息看向君主手中那枚能左右他们命运的棋。
几乎没什么停顿和是迷雾之都的游戏规则,而是君主手中那枚金光流注的“权杖”。
或许,人难去仇恨自己,难去仇恨虚无缥缈的规则与命运。内心的恐惧与仇恨无处着力,自然而然投向最近的,和他们的命运有关联的人。
不知名的暗流人心最狭窄处滋生,在场涌动成一片汪洋,身处漩涡中心的安菲却依然手持流金筹码,寂静的眼瞳只映出一座森严而血迹斑斑的斗兽场。
又一次投注后,郁飞尘忽然看向了戒律。
戒律回视,朝他颔首一下。
希娜:“……”
实在看不出毫无波动的眼神里有什么意思,简直是令的智慧无处发挥的绝境。还不如让听一百遍克拉萝丝矫揉做作的嗓音。
却听郁飞尘开口:“守门人。”
正悠闲晃腿的克拉罗斯抬头:“啊?”
郁飞尘:“把周围的蜡烛搬过来。”
克拉罗斯:“嗯?你看我的年纪么小,像是有力气的样嘛?”
郁飞尘:“少废。”
“好吧好吧。”洋裙萝莉扁着嘴去拉蜡烛,小皮鞋鞋跟笃笃笃敲着地板,把永昼众人听得牙齿发酸。几个黑雨衣终于看不下去了,加入了搬蜡烛的行列。
观众席的烛台原是分散排列的,百根白蜡插在华丽繁复的枝形烛台,照亮有限的范围,让人能能勉强看清左右前方的邻座,却无法看到再远,视野只在迷雾之都特意打光时才开阔起来。
以,蜡烛的光,微弱但重要。
可时却有几个鬼气森森,身带着血腥味的黑雨衣人vip位置过来,把他们的蜡烛搬走——引起了不小的骚乱和议。他们明明不甘心,却是有些敢怒不敢言。
黑雨衣们的速度快,中间一场还没打完,聚集在vip席位的烛台已经有近百个,在昏暗低垂的世界里,层叠的白蜡错落排开,烛火摇曳成一片辉煌的海洋,拱卫着中央的安菲,平添了古典庄重的味道。
怎么?有迷雾之都的特殊打光还不够,还要把大家的蜡烛抢过来造景么?
高贵,高贵。
正在怨愤不平,眼睛近乎滴血,却发现另有两个人被灯火照亮,烛火明晃晃照着他们,连离得最远的人都能看他们的面容,能看他们面前的黑白恶魔像。
“兔……兔!那个……”有个人看郁飞尘肩头那个乌云罩顶的兔,精巧可爱的兔唤起的却是一些不好的回忆,他力往座位里缩了缩。
无人能右侧那人俊美冰冷的容颜看出什么情绪存在的痕迹,那兔看起来诡异极了,左边那位银色短发戴一枚rgb耳钉的玩意儿不遑多让,比起活人更像个机械塑像。
他们分坐君主下首左右两侧,衣袍一黑一银,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可他们的位置,却能看出几分对中央那人维护守卫的意思。
人们揣测一番,骂一“好大的排场”就散了,看回场中搏斗,待自己命运的宣判。
但一轮搏斗结束,下一场开始前——
“喂,”有人手肘捣了捣自己的邻座,“他们是不是都押了白?”
邻座说:“是,我看了。”
议鹊起,场中众人忽然发现:烛火映照下,那两人的选择清晰映入有人眼中。
之前黑雨衣聚起蜡烛好像找到了原——就是为了要他们看一幕。
“……跟不跟?”
“一看就不是好人,不会有诈吧?”
观众下注结束。
君主下注,是白色。
搏斗结束,白方获胜。
第二场,那两人下注黑色。
有人跟着押了黑色。
君主下注黑色。
黑方胜利。
……
时光流逝,跟注的人越来越多,死亡的人越来越少。
“宝贝帮我下注。”克拉罗斯把筹码丢给墨菲,自己一蹦一跳来到安菲侧后方的位置,高高坐在椅背,洋伞镶嵌的晶石发着幽紫色的暗芒
“我来打光~~”
希娜抄起了答案,次次跟着郁飞尘和戒律下注。
一边抄答案,一边殷殷叮嘱。
“戒律呀,慢慢运算就好,不急,照顾好自己,省电最重要~不想算就抄小郁的。”
“小郁呀,呃……嗯……你辛苦了,多喝热水。”
“萝丝啊……”
克拉罗斯,你真的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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