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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腊月二十三了。
这天是小年，很多地方还有送灶神的风俗。
一大早，顾老头就给顾重九打电话，问她回不回。
“今天是小年，能回就回来，得吃饺子。”顾老头的声音听上去很中气十足。
顾重九知道，这是他得知紫精到手，确实高兴。
她捏着手机，懒洋洋道：“下午就回去了。”
“那好，等你们吃晚饭。”顾老头说完又加一句：“让关牧野留下一起吃。”
这还是顾老头第一次主动张嘴，让关牧野留下吃饭。
以前要么是小鹿不让关牧野走，要么是关牧野自己脸皮厚。
顾重九笑道：“师父，人家也要回家过节的。”
她这话刚说完，关牧野从浴室出来了。
他刚洗了澡，没像上次那样只系个浴巾，反而是衬衣西裤都穿好了。
顾重九看他一眼，在电话里说：“行，我们一会儿就准备走了，回去说。”
关牧野在床边低头看她：“我听见师父说让我留下吃晚饭了。”
顾重九说：“留不了，其他时候还好，过节，你回去陪陪老爷子，顺便把宸宝也带回去。”
关牧野想了想，虽说老爷子现在不怎么说这些了，但心里肯定还是不痛快的。
要是过节不回家，估计又有话说了。
关牧野嗯了一声，低头亲她。
顾重九脚丫子蹬在他肩膀上：“别闹了，回家。”
因为“回家”这两个字，关牧野心情极其愉悦。
跟了他几年的保镖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七爷，和以前的七爷，太不一样了。
回去的飞机很顺利，在云层里一点儿小颠簸都没有遇到。
顾重九这次倒是没睡觉，和关牧野一起坐在床上，看窗外大片大片棉花糖一般的云朵。
“小鹿每次看到，都说想吃。”顾重九唇角勾起来：“好看吗？”
关牧野这辈子第一次有闲情逸致看飞机外的云层。
他说：“好看。小鹿喜欢，那下次给她买个超大的棉花糖。”
“不能惯着她。”顾重九说：“所有人都惯着她，都把她惯坏了。”
“女孩子就该惯着。”
顾重九抬眼看他，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回到家，还不到吃晚饭的时间。
顾重九柔声细气跟宸宝解释了一番，宸宝点头，答应跟着爹地走，去陪祖爷爷过节。
结果，关牧野带着宸宝要走的时候，小鹿不干了，死活拉着宸宝不撒手，也要跟着去。
顾重九把她抱起来：“星宝乖，哥哥有事……”
“要哥哥！要哥哥！”她在顾重九怀里扭着身子，朝着宸宝伸手。
关牧野看得不忍心：“不然，我带她一起去？”
顾重九冷脸道：“不行！”
老爷子不知道是什么态度，到时候吓到小鹿怎么办。
“没事，我带着她。放心，不会让她受欺负。”
“哥哥！哥哥！”小鹿看顾重九不撒手，开始干嚎。
只打雷不下雨。
顾重九气得想揍她屁股。
关牧野已经舍不得，连忙伸手把她抱过来。
关鹤宸连忙抱着她一只小脚丫，生怕顾重九再把人抢回去。
顾重九见爷仨这模样，哭笑不得，只好摆手：“去，去。”
顾星鹿还有点良心，没忘了顾南时，胖嘟嘟的手指头一伸：“哥哥！”
指着顾南时。
顾重九直接把顾南时抱起来往里走：“别得寸进尺。”
顾南时趴在妈妈肩上，对着顾星鹿摆手：“妹妹去吧，我陪妈咪！”
小鹿喜滋滋搂着关牧野的脖子：“叔叔！快走！快走！”
她特别喜欢凑热闹，喜欢一切可爱美好的东西。
关牧野也是看不得小鹿哭，真把人带回去了，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
倒不是怕老爷子不高兴，主要是怕家里的气氛太闷，小鹿会不适应。
他又一想，大不了到时候就把小鹿送回去。
正好他也有借口提前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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