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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身高九尺,一身穷书生打扮,一进来就表现的很惧怕。
“你这混蛋,玷污我女儿,让老脸丢尽,我非杀了你不可!”
张员外大怒,上去捶打,幸好被捕快拉开,杨龙加以安慰,局面这才稳定。
杨龙道:“李寒,你可知罪?”
李寒急道:“太爷,这与我无关啊,人不是我杀的。”
“嗯?我可并未问你杀人之事,你这么着急回话,是不是你心中有鬼?”
李寒心一颤:“太爷,这么大的命案,小人早就听闻,死者与小人有关,小人当然害怕,但小人饱读诗书,敢保证人绝不是我杀的。”
“既然不是你杀的,那你跑什么?”
“小人只是害怕,扯上人命官司。”
杨龙皱眉,心想此人怕吃官司,居然忘情逃窜,急于撇开关系,看来他对死者的感情也没那么深,不能排除他的可能。
“我问你,你是否将死者破身?”
“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请太爷明察!”
杨龙虚眯眼,如果李寒说的实话,那么凶手就是入室采花,因为这房间里的钱财没丢失。
这里的桌子板凳都已翻到,显然有过搏斗,只是如此激烈程度,外面人怎么会听不到?
要知道李员外的仆人奴婢就在绣楼守着呢。
诸多疑问蜂拥而至,杨龙暂时理不清头绪,立刻让人将线索封住,将一些熟悉死者的人全部带到县衙,吃住供应,暂时不准回去。
深夜时分,书房灯火通明。
杨龙看完笔录,来回踱步,最后停在灯烛旁,拿起针挑拨火心。
凶手见色起意,究竟是偶遇还是早有预谋。
死者除了李寒,跟其他人还有什么关系?
对方是怎样避开大家的耳目呢?
“李寒乃一介书生,文弱无力与死者缠斗,定然闹出很大动静,怕是很难瞒过去,而且李寒与死者情深,又非见财起意,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看来他可能性不大。”
现在杨龙心里已经有两个追查方向。
第一,查清见过死者最近见过的人,搞清楚是凶手见色起意是偶然还是早有预谋。
第二,查清对方是怎样瞒天过海的,发出的声音大家竟然都没听到。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可以做到天衣无缝,一定有破绽。”
第二天,杨龙再度带人前去,一顿查看,在窗户发现有踏过的痕迹,凸起的棱刺上还留下了一缕蓝色丝条,细若长发。
“看来只有这些收获了。”
杨龙心里一叹,倒是满足此行。
刚要走出门,突然嗅到了一种刺鼻的味道。
“张捕头,你有没有闻到一种刺鼻的味道。”
“嗯,是有点。”
顺着气味,张捕头找到了倒在地上碎裂的茶碗。
“太爷,气味是从这上面发出来的。”
“好像是一种药味。”杨龙道。
“大人说的没错,这的确是种药味,而且我还认识,这是鸡灵草,有健身补气之用,俺爹身体不好,俺常常上山采药给俺爹吃,所以对它很了解,绝对不会错的。”一个捕快道。
“李大头你能确定?”
“确定!”
杨龙十分激动:“我突然想起来了死者生前体弱需要服药,这药一定是她喝的,也许我们能从这里面发现什么,张捕头,你马上带着这东西找仵作,弄清楚这里面的成份有哪些,有没有人发生异常的药?”
“遵命!”
中午,杨龙回到后衙,坐在后院假山上思考案情,正在困惑之际,耳边传来异响连忙看去,只见两个仆人鬼鬼祟祟地躲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然而却是杨龙看到他们的最佳视角地点。
杨龙看到那两人从怀里拿出一只骚鸡,只是中途不小心掉出来一个小小酒坛,不过由于地面是草地,所以并没有烂,就是发出的声音也很小。
其中一人臭骂那人找死,后者应是之后,两人大吃大喝,他们显然偷吃喝。
然而,他们这样的做法,却让杨龙灵光一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吓得那俩仆人浑身发抖,看到杨龙,惶恐至极,纷纷跪地求饶。
“吃得好吃的妙吃的呱呱叫,本大人不仅不怪你们,还要重重的赏你们呢。”
两人一头雾水。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傍晚时分,杨龙接到了张捕头的调查报告,当即命人升堂问案!
“威……武!”
杨龙高坐太师椅,一拍惊堂木威严十足。
“各位,本县辛不辱命,经过一看查看推理,最终找到了真凶!”
“什么,这么快就差了真凶!”
“太爷真是太有本事了。”
“太爷,不知道那真凶究竟是谁啊,快快告诉我们吧。”
全场震惊。
杨龙目射神光,铿锵道:“这个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堂下李寒!”
“什么,李寒!”
“这不可能吧,张小姐对他痴心一片,常常救济他,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果然是你这个狗东西,我杀了你!”
张员外恨意滔天,上去就要打人,被捕快拦住。
李寒神色大变,辩道:“太爷,冤枉啊,小人与翠云情比金坚,我,我怎么会杀了她呢,大人您要明察的。”
杨龙冷笑道:“李寒啊李寒,我不得不佩服,你用计不可谓不深,用心不可谓不毒!张小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杀了她!”
“我知道你不服,你放心,本县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
“首先,绣楼之下有人把守,所以对方一定不可能通过大门进来,那么凶手只能从窗户起来。这样一来就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凶手会轻功闯入,第二种,则是像李寒这样靠着死者从窗户丢下来的绸缎,像爬树一样爬上去。”
“第一种不可能,我已经从丫鬟口中得到证实,她说死者生前的习惯,就是除非遇到李寒,夜间是绝对不会打开窗户的,就算打开也会很快关上,因为最近天气太冷,风太大,一打开窗户就会咳嗽。所以只有第二种!”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是我干的啊,完全是有人可以假扮我骗他开门也不一定的!”
“当然,我还没说完。”
他拿出一块虽碗碎片,走到李寒面前:“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碎片上你在碗里下的迷药竟然与鸡灵草会有反应,那就是鸡灵草会保存迷药成份,刚刚我们拿去检查,已经证实死者死前所喝下去的药物中有迷药成份!”
闻言,李寒神色大变,冷汗直冒,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腿。
“既然是迷药当然是不想让人发现,所以死者必然不是在不自愿的情况下被人强喝下去的。那么能让她这么乖乖喝下药的一定是个熟人!”
“而靠近她的只有两个,要么丫鬟春儿要么就是你,但是丫鬟春儿是个女人,不能同房又没贪财,她完全没有杀人动机,完全不可能是她!”
“所以只能是你!因为春儿一直都在门口守着,没人能进去房间!”
“你偷偷地给她下药,然后迷暴了她!”
“笑话!”
李寒冷笑:“我与翠云感情深厚,我为何要杀他,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不错,这的确是个为自己脱罪的好借口,不过我却有证据指证你!”
“你很聪明,你说的也很对,你跟死者关系那么好,为何要杀她呢?只怕在场人也没几个相信你是凶手,何况屋内座椅板凳翻倒,明显是打斗的痕迹,你一个秀才,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跟对方打架竟然闹不出来半点声响。”
听众闻言,都连连点头。
“其实大家都猜错了,那些桌椅板凳倒翻,其实不是缠斗,而是因是他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转移官府的视线。”
“你们想想这世界上哪有这么怪异的事情,争斗如此激烈竟然没有半点声音,除非是绝世高手,可高手杀人怎么会如此麻烦,闹出动静呢?”
“所以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故意把东西弄碎,把桌椅轻轻翻倒,哪里能有声音!”
此话一出,全场惊然。
“事情原来是这样。”
“太爷真是神断啊!”
“好呀,原来真是你这个畜牲!”
张员外怒不可遏,一脚将李寒揣倒在地。
捕快急忙将其拉住。
李寒大叫道:“太爷,这只不过是你一面之词,就算你说的对,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凶手!”
杨龙哈哈大笑:“李寒,本县若无证据,也不会抓你问案了!”
“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张捕头厉声一喝,将一缕蓝色布条拿给他看,李寒一看当场恐惧,瘫软在地。
“这是在死者窗口发现,这便说明凶手从窗口而来,只要跟你衣服对得上,那就足以说明你就是凶手!”
张捕头强行脱掉其衣,在大庭广众之下果然将那布条与衣服合在一起,严丝合缝。
“果然是他!”
“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张小姐对痛苦这么好,他居然做出这种事,真是罪该万死!”
得知真相后,众人纷纷唾骂,对杨龙敬佩无比!
“说,我女儿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这么做!”张员外怒斥。
“不,我不是故意杀她的!我只是想跟她睡一觉,然后生米做成熟饭,让我能入赘你们张家!”
原来,李寒有几次都想跟死者同房,只是后者不愿意,因为最近张员外要把女儿嫁出去,他担心有人抢走死者,同时继承财产,着急之下就想霸王硬上弓,没成想,鸡灵草能冲淡迷药的效果,提前醒过来,于是就要大喊大叫,李寒惊慌之下拔刀将其杀死,然后制作假象,逃离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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