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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上朝前,李督察士便命人向孤王一一禀报,同时将私盐一事报上。
孤王气结吐血,即刻摆驾出访,他不信孤无颜会就此断了性命。
孤行栩从轿座下来,血唇骄焰,轻笑道:“兆栗儿,你执御赐令牌御告本王,行贩私盐,又串通十三王弟将士告本王贩人入历国。即便你为贞国和交郡主,又受王上赏识,恃宠而骄,插手历国事务,可不好啊。”
兆栗儿轻‘呵’道:“孤行栩,栩王爷,即便没有刚才的罪名,你也一身罪。”
“你说什么?”
“你身为王臣,先于孤王出言,是为不敬;先孤王身前,是为不礼;受御告却为自由身,是为不律;轻视孤王御令牌,是为不尊。你不敬不礼不律不尊,却是王后所出,是不是还可再加一条母不教之罪?”兆栗儿连王后也算计在内,便是将他们的沆瀣一气一同说了。
“你……”
“够了!栩儿你先退下。”孤王黑着脸沉声令道。
“是。”孤行栩退下,他横行朝堂后宫,还没受过此等大辱,而这都是因为兆栗儿。
“王上莫怪栩儿,栩儿也是受污名急切而已。”王后柔声附和,’栩儿平日过于傲慢,一时难收,还是要让他注意些。’
兆栗儿挑眉,倒觉得这王后有趣,“王后,我劝你切莫插手太察院案件,你也不想落个干涉朝堂的罪名吧。”
她知道王后的目的,不过是为孤行栩被御告而来,替他撑腰的。
王后勉强一笑,应道:“本宫当然不是想干涉朝堂,母之心系而已。”
她明面上要忌惮孤王,心却阴暗着:‘也不知道兆栗儿施了什么蛊,让孤王如此信任与她,令她竟敢仗着孤王的脸让本宫和栩儿失了脸面,这笔帐,本宫迟早算在她头上!’
孤行栩是否被冠以污名,孤王心中自有定论。
王后跟来,不过是想从中帮到孤行栩。
现在看,兆栗儿这能言巧辩,把王后和孤行栩说得这般难看,他倒是不用担心她会吃亏。
孤王对李督察士,问:“李督察士,孤要一个答案,十三世子可有寻到?贩人、私盐,是否证据确凿?”
李督察士作揖,“禀孤王,颜王爷探寻未果。而方才码头的管者李祥招供,指名孤行栩,栩王爷。且将士道海中有巨兽,但码头工人矢口否认有此事。”
兆栗儿将手上的金银箭和兽眼珠命人呈上给孤王,将士道:“孤王,这是颜王爷射中的巨兽的左眼,当时末将正在颜王爷身边,亲眼所见。”
孤王手狠狠握紧,这银身金箭头,确实是他御赐定制给孤无颜的随行箭器。
李督察士继续道:“军中将士断不会有假话,只是码头工人被当场抓捕却罪不招供,这便不能将罪定下。”
孤王看一眼泰然自若的孤行栩,明白了,于是凛然对工人道:“罪不招供,你们,都要以死谢罪。”
“这......!”工人战战兢兢,互相看望,不敢得罪孤行栩更不敢忤逆孤王,便同时指证李祥,“是他,是李祥让我们这么说的,他知道一切真相,我们都是听从他的命令而已。”
“对,就是李祥。”赵义也指证他。
李督察士进言:“藩国赵义贩奴隶偷渡征集确凿,按国律,当斩示众,以儆效尤,再通报藩国。”
“什么!”赵义跌坐在地,爬到孤王前喊“饶命”,被侍卫一脚踹下去。
孤王一声令下,“斩!”
将士拔刀准备,众目睽睽之下,血溅码头。
这一斩,威慑所有人。
“接下来,就是李祥了。”兆栗儿提醒道。
李祥闻言抬头看向孤行栩。
孤行栩右手在颈间比划:灭口。
意思就是,若他敢供出来,他的家人都会因他而亡。
兆栗儿了然,又说:“如果威胁你的人先你而死,便不怕。怕的,是你死了,你家人同样难以幸免。”
李祥顿时醒悟,他知道孤行栩嗜血,若他没供出孤行栩,难保他不为永绝后患而将李祥一家送下地狱。
李督察士同样希望李祥能供出,他会酌情处理。
“我......指认孤行栩勾结藩国贩卖奴隶进入历国贵族,有账本记录,在码头账房的地下暗箱里。”
“难怪本督察翻遍了账房都没有找到,原来是有暗箱。”李督察指使侍卫,“立刻查找!”
“不可能!是污蔑!”孤行栩急迫道,‘李祥是不想好过了?竟敢与本王作对!’
王后暗暗愤恨:‘兆栗儿留不得了!’
孤王胸口微促,气结上头而双目眩晕,“孤真是有个好儿啊!”旋即吐出一口鲜红。
“王上!”王后上前扶住孤王,‘他还不能死,他藏了的玉玺还没有下落,不能死。’
孤王的隐藏高手现身,将王后挡在外侧。
“啧!”这也是王后厌恶的地方,孤王身边有绝顶高手伴行,别说她,就连雨篓天女曾想靠近也近不得。
兆栗儿见孤王此般病入膏肓,但福相不会错,恐怕是被人陷害,若能将孤行栩判罪,她会考虑替孤王诊治,毕竟仙医籍的记载‘回生术’很适合孤王。
片刻后
孤王精神回缓,太察院的侍卫也找到了账本。
李督察士翻阅后,难以置信地合上,“孤王,李祥所说不假。”
然后命人将账本呈递给孤王。
孤王只简单查看几页,‘啪’地拍在地上,厉声道:“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是诬陷,李祥曾与本王不和,他伺机报复。账本不代表本王,是他一人所为。”孤行栩最后争辩。
兆栗儿不退,轻笑上前,“这倒是有意思了,李祥一介平民,何来接触贵族的机会去给他们输送奴隶?孤行栩,你未免也太前后矛盾了吧。”
“你......兆栗儿,你与本王无冤无仇,却要这般对付本王?”孤行栩抿唇,‘难道淳于君没有管束她?’
只听兆栗儿道:“因为,我是孤无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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