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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她吗？
姜算算眉心一拧，正打算站在外面再听一会，身后的姜冲冲，也不知道发什么癫，突然扯高了嗓门跑进去：“奶奶，我好想你啊奶奶。”
姜算算一脸的问号。
这么久以来，她从来就没见姜冲冲对自家奶奶这么屁精过。
经姜冲冲这么一搅和，姜老夫人也停止了对姜良淮的斥骂。
听不到后续的姜算算，撇了撇嘴角，也跟着慢慢走了进去。
一时之间并没有深入去细想姜冲冲这一反常的举动。
她刚走到客厅里，姜冲冲就已经平姜老夫饶身边了。
姜老夫人身穿一件绣着暗红色的梅花旗袍，颈上搭配着一串价值不菲的名贵黑珍珠。
手腕戴着一枚帝王绿翡翠手镯。
整个人看上去珠光宝气而富贵。
偏偏又给人一种凌厉刻薄而又难以相处的老巫婆印象。
“奶奶。”姜算算站在一米远之处，没多大感情的唤了一声。
姜老夫人闻言，朝姜算算这边看了过来，脸上没有任何笑容，眸光也像老鹰一样阴鸷，话有些阴阳怪气：“还记得我是你奶奶啊，我以为，你眼里就只有你外婆一个人呢。”
吃里扒外的贱东西。
姜算算并不知道她在心里怎样辱骂自己，但光听她这番语气，也已经足够尖酸了。
姜算算不想回她话，只是眸光淡淡的望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姜良淮。
姜良淮接到她的眼神，便对她：“昨，没带冲冲回老宅过中秋，你奶奶不高兴了，你跟奶奶道个歉。”
哦，姜算算听懂了，奶奶这是怪她擅作主张把姜冲冲带去星岭村陪外婆过中秋了。
可昨，明明就是因为爸爸在公司有事抽不开身，而林美雯女士要在医院救治病重的病人，而姜冲冲本身就自己不愿意去，而她就更不用了，打从她读学起，她就没再踏进过姜家老宅一步。
因为自家奶奶，压根就不怎么欢喜她去老宅。
所以她才会带姜冲冲一起下乡过节。
姜算算不想解释太多，也不想让自家奶奶结太多怨气，于是态度诚恳的低头认错：“对不起，奶奶。”
尽管姜算算道了歉，姜老太还是无法消气。
她想到昨让佣人准备了那么一大桌丰盛的晚餐，可到头来，儿子，孙子，媳妇，一个都没有到场。
那种怨愤和凄凉，一下子就又爬上心头，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压不下去，她就只好拿姜算算来出气：“我姜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养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赔钱货！你妈妈不知检点，不守妇……”
“妈！”姜良淮及时反应过来斥断了姜老太的辱骂声。
随后冷着张脸呵斥姜冲冲：“赶紧滚上楼去收拾东西，陪你奶奶去老宅住两！”
姜冲冲一听，连滚带爬的滚去房间收行李了。
姜老太闷着一口气，指着姜良淮的鼻子谩骂：“你就知道凶我孙子，你这个宝贝女儿，怎么就不见得你凶一句。帮别人养……”女儿，你可真行啊没出息的东西！
“够了，妈！”姜良淮是真的怒了，后面的话，没给姜老太出来。
姜老太被他一吼，气得七窍生烟。
姜良淮趁这个空档，故意板起脸叫姜算算滚回房间面壁思过。
姜算算看气氛僵到极点，也不想杵在这里看自家奶奶的脸色，蹬蹬蹬就跑上楼了。
她在房间呆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再出来。
直到夕阳滑落到山腰，她在阳台看到姜老太带着姜冲冲走了，她才浑浑噩噩的下楼去翻东西吃。
这两，刘嫂回乡探亲，家里没人做饭。
冰箱也没有什么食材，全部是酸奶之类的饮品。
她随便拿了一盒乳酸菌当晚餐。
姜良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姜算算身后的，姜算算一转头就看到他红着眼眶站在餐桌那边一动不动。
他应该是刚刚哭过。
“爸，你怎么了？”
姜算算心头，微微一颤。
姜良淮压着哽咽的声音，回答：“爸爸没事，爸爸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把你奶奶的话往心里去。”
姜算算轻轻点了下脑袋：“嗯，我知道。”
她声音很轻，但心底却犹如被压了铅球那般沉重。
她其实一整个下午都在想姜老太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恶劣。
难道她就不是她的孙女了吗，为什么会那样刻薄难听的话，她妈妈怎么就不知检点，不守妇道了？
她妈妈不就因为科研，而不得已抛下她和爸爸，怎么就成不守妇道了！
想到这里，姜算算心里也是很委屈很郁结。
她看着姜良淮，看了许久，看到眼睛有些酸涩，她才偏了偏视线，用手抹了眼角溢出来的一点泪水。
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哭，姜良淮的心，差点都给疼碎了。
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毕竟他自己方才也躲在书房里哭过，也是刚刚才缓好了一些情绪。
隔了一会，他才用平常不冷不热的语气：“爸爸有个酒局，你今晚早点睡，不要胡思乱想太多。爸爸有钱有势，爸爸就算是放任你吃里扒外，也没人管得了。爸爸有的是钱，你爱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不要搭理你奶奶的话。明白吗？”
“嗯，明白。”姜算算点头，心里并不是为这事难受。
她也有的是钱，这么多年来，外婆给她的钱，她花一辈子都花不完。
姜老太她吃里扒外，她只是觉得可笑。
不过起来，也对，吃着爸爸的，扒着外婆的。
她确实是个吃里扒外。
姜算算忍不住自嘲，心情也突然好了许多。
姜良淮看她破涕为笑，也终于放宽了心，但还是再三叮嘱：“早点去睡，爸爸要出门了。”
“哦好，不要喝太多酒。”姜算算也开始学会关心他。
完，在姜良淮走出大门的时候，她想起了什么，就又：“爸，美雯女士今年一直在医院忙，你有时候，也要抽点时间出来关心关心她。知道吗？”
姜良淮怔了一下，随后还是应了句：“这个事，爸爸明白。”
夜里。
十六晚的月亮，更圆。
姜算算拉好窗帘正准备睡觉，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是顾野朝。
她划开绿色接听键，还没话，顾野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哪个窗是你的房间？”
“啊？”姜算算微怔，“你过来了？”
她踱到阳台去观望，却没看到他人影。
“我在你家后庭院。”顾野朝回答。
他没从大铁门的院墙翻进来。
姜算算听言，又赶紧跑到浴室，拉开一扇窗。
挺不凑巧的，要是从后庭院过来，就只能从浴室的窗翻进来。
姜算算拉开扇，探出脑袋，顾野朝果然身姿卓越的立在景观灯之下。
忍不住好笑。
姜算算本想告诉他不用翻窗了，然而话刚到嘴边还没出来，就见顾野朝已经动作敏捷利索的扒上水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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