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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听见了靳彦泽的声音。
他好像是在打电话。
“1402号房，”危险地眯起利眸，靳彦泽长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语气冷地可怕，他：“处理一下，死人了。”
“好的先生。”
前台用一贯生硬的中文，“打扰到您真的非常抱歉，我们现在就报警，祝您好梦。”
挂断电话。
靳彦泽放下交叠的长腿，起身。
一秒、两秒、三秒……
第十秒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了车轱辘的声音，是清洁车的铁质车轮在地上滚过发出的。
保洁员。
从他挂断前台的电话到现在，只过去了十秒，但这十秒，保洁员却推着清洁车过来了。
1403号是靠近电梯间的倒数第二间。
除非保洁员一开始就站在冰冷的电梯间，否则，十秒钟的时间，她不可能来地那么快。
午夜十二点。
换做一般人应该已经入睡了。
保洁员却阴森、诡异地站在冷冰冰的电梯间，那是非常细思极恐的画面，她在等什么？
嗬嗬嗬，人死之前是会弄脏床单的，但是没关系，再多的血我都能洗干净。
她在等人死。
卓绝的身形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靳彦泽抬起薄薄的眼皮，视线便剜向了那扇暗红色的橡木门。
保洁员的存在，是一种死亡预言。
预感哪一层楼会死人，她就咧着鲜红的嘴巴，鬼气森森地在哪一层楼等，非常变态、诡谲地期待血淋淋的画面。
但她和杀人狂魔不一样。
杀人狂魔享受的是猎物的逃窜、绝望的尖舰鲜血的飞溅等等一系列残忍无情的事，但她享受的，是将床单清洗干净。
这应该是某种执念。
保洁员的身份，鬼魂。
有的人死后，意识不到自己的死亡，甚至记忆错乱，不断重复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
并且非常享受和自豪。
保洁员就是个例子。
二十分钟后，清洁车的车轱辘声又在酒店幽暗、狭长的走廊里响起，保洁员清理结束。
而这个时候，顾佳佳刚好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颀长伟岸的身形。
“怎么了？”她问。
“保洁员不是人。”靳彦泽转身，转着冷光熠熠的腕表朝顾佳佳走过去，“她死了。”
顾佳佳想了几秒，点零头。
靳彦泽身上染了污血，进浴室前，他：“酒店的宣传册，首页有一段圣经十诫。”
“圣经十诫？”当时，顾佳佳将酒店宣传册的重点全都放在了构筑布局上，圣经十诫的那段话她一翻就过去了。
“我看看。”
着，她就将酒店宣传册从包里翻了出来。浓黑的硬壳首页，金色字体烫印着一段话。
“我是耶和华你的神，曾将你从埃及地为奴之家领出来。”
“除了我之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么形象仿佛上、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
“不可妄称耶和华你神的名。”
“当纪念安息日，守为圣日。”
“当孝敬你父母，使你的日子在耶和华你神所赐你的地上得以长久。”
“不可杀人。”
“不可奸淫。”
“不可偷盗。”
“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
不可贪恋饶房屋；也不可贪恋饶妻子、仆婢、牛驴，并他一切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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