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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学徒十年，再给师父打十年工，这才能出师。
现在，不讲究这种繁文缛节了。
鞠躬敬茶，改个口，这师徒名分，就算是成了。
秦帅没想到二伯居然当场就把他收了。
他以为，怎么也要选个良辰吉日，带着拜师礼上门，来套标准流程呢。
这是他想的。
二伯想的则是，必须早点儿定下来，不然这么优秀的徒弟跑了，那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奇货可居。
可能说的就是现在的秦帅本人了。
秦帅没给拜师礼，二伯到是送了他礼物。
一套刀具。
不是那种西餐厨子的刀具。
而是一把菜刀，一把剁骨刀，一箱子雕刻刀。
“您……”宋鑫意看到二伯孙尚新送给秦帅的刀，欲言又止。
这套刀。
他也想要。
这是二伯孙尚新学艺的时候，就一直用的刀。
把刀给小师弟。
里面的意义已经不言自明了。
当然了，他到是不会因此嫉妒小师弟，毕竟，单纯从灵性上来说，小师弟远胜于他。
至少，他第一次模仿师父做菜，就没这么像。
他真正有些拿不准的是，与秦帅接触时间太短，人品品性如何，谁都不知道呢。
万一……
怕师父伤心。
心里拿定注意，小师弟要真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在他这里，就没完。
“拿着，等什么呢？”二伯孙尚新脸色一凛，像是对秦帅不接礼物有些生气的样子。
实际上，他眼睛里的那种喜爱，可是根本藏也藏不住的。
秦帅的迟疑，是有原因的。
他学艺，只是为了能为未来经营人脉做些准备。
并没有那种将华餐发扬光大的伟大想法。
他就怕，未来二伯要求他参加这个那个的比赛或者其他之类的活动。
毕竟，主业不是这个。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名气越大，未来自己那个会所的名头也就越响。
华国第一美食俱乐部？
单独一级别的私厨？
也行。
想通了，秦帅接过二伯孙尚新递给他的礼物。
这是一套很有年代感的刀具。
看出这一点，甚至不用鉴定。
因为木头刀把，已经被盘出了包浆……
二伯孙尚新和三叔出了厨房，秦帅偷偷叫住了师兄宋鑫意。
“师兄，你这里的菜品，回头我帮你供应吧，你就告诉我现在的收购价，我给你更便宜的价格。”
这……这么快就做起生意了……
宋鑫意心里有些无语，但还是很客气地拒绝道：“不用，师弟，我这里的菜品，都是特供的菜。”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
那种市面上的流通货，就算了。
“嗨，误会了不是，你这里的菜，我一看就差强人意，我给你看看我的货，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秦帅小跑着出了厨房。
又去车里搬了一箱子蔬菜进了后厨。
之前他拿来的那箱？
还在包间里放着呢。
秦帅将装菜的箱子放在水池旁边，拿出一根黄瓜，简单冲了冲，就递给了宋鑫意，“师兄，你尝尝再说。”
宋鑫意狐疑地咬了一口，心想：“你这蔬菜也是自家产地？一根黄瓜，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咬下去，他知道了。
确实不一样。
水润饱满。
黄瓜的清香味，比自家的特供黄瓜都要好上不少。
“你这……”
“就这个，比你的进价便宜，我之所以不免费给你，也是怕你不收，咱就按我们的批发价，行吧？”
“你确定，这黄瓜比市场上买还便宜？”
“必须的啊，我骗你干嘛，我一个大公司董事长能瞎忽悠人么，再说，我是你师弟，骗你干嘛啊。”
“那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秦帅点头，这，是送礼。
毕竟，是同门。
怎么说，也算是一种情谊了。
俩人从后厨出来，回了包厢。
二伯孙尚新和三叔正在喝茶。
见秦帅和宋鑫意说说笑笑地进来，二伯看得更是高兴。
会做人，很好。
这样，未来这孩子不会因为情商而让一身本事无从发挥。
当然了，他已经无意识地忽略了秦帅董事长的身份……
聊了一会儿天，二伯孙尚新就带着秦帅走了。
他，借了个厨房。
准备系统培训秦帅。
他自己定的周期，是三年。
三年，差不多这孩子就应该能掌握一些关键的烹饪知识了。
这道不是说他看不起秦帅的领悟力和灵性。
而是，他哪怕把全部的技术都教给秦帅，一些细微的地方，也需要在实践中去慢慢尝试才是。
有些问题，偶然遇到了，才能有解决问题的经验慢慢积累。
这和医生的行业，其实差别并不大。
医生为什么学校出来要实习？
要让老大夫带着？
要从小手术开始？
反正学校都学过？
干嘛不上来就来个超级困难的大活儿给他？
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病人的情况，千差万别。
好多时候，都是一步步的尝试，总结之后，才能独立，甚至于带新人。
道理，一样的。
此时，在王府饭店的后厨。
秦帅正在看二伯孙尚新给一只整鸡脱骨。
整鸡脱骨。
这是二伯孙尚新人生经历中的一个重要节点。
他早年，在粤省做厨师，想和一个老师傅学习整鸭脱骨。
但是老师傅不教他。
怎么办？
放弃？
没有的，根本不可能。
他就用鸡来练习。
练了差不多半年多，他已经可以不伤结构不破皮的，将一整只鸡骨头完全剔出来了。
老师傅看到了，说，你不用再跟我学习了。
我虽然没教你，但是，剔鸡骨比剔鸭骨要难多了。
一个是，鸡比鸭子小。
第二个是，鸡皮，特别薄。
以锋利的剔骨刀操作，那基本是对鸡的结构已经掌握到闭着眼睛都门清的境界才行。
对秦帅，二伯孙尚新必然是一点隐瞒都没有的。
手把手，一点点的教。
二伯孙尚新一边剔骨，一边给秦帅讲解。
刀的位置，秦帅看不见。
只能听。
外加感受。
不到三分钟，一只完全去骨的鸡，就弄好了。
秦帅忍不住心里感慨，找二伯学厨，真的是找对人了。
“你试试。”二伯孙尚新对秦帅说道。
秦帅点点头，没有直接剔骨，而是先在心里默默地想了想二伯将这些骨头取出来的顺序，这才从保鲜柜里取出了一只鸡。
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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