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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认出来了,这身份怕是不要也得要了,待会你便知晓了。”
陆将军看着他如此执拗不由摇摇头:“想来你跟你父亲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待会可别冲撞了贵人,这样于你于姑娘都不利。”
牧之棋没有答话,只是把脸瞥向窗外,他此时此刻居然想要逃走。
若是要抛下杜兮兮,那就算是天上的太阳,他也可以不做。
陆将军也有些头疼,若是别的倒也罢了,偏偏还是那个人的后代,这真是难为人。
马车没有在宫门口停下,而是一路进了殿内,先带去了洗浴池中洗漱。
“你一路跑来,身上乱糟糟的不适合这样见面,就请公子在此将就一下吧。”
此处浴池并不算大,也没有其他人伺候,更像是下人使用的。
牧之棋没有介意,脱下衣裳后下去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身份,应该怎么为杜兮兮他们谋得更好的未来。
洗完后换上了一套锦服,穿习惯了那棉布衣,倒是有些不适应了,但终归是更加舒服的。
接着又有几个宫女进来替他梳洗头发,等一切完成以后站在陆将军面前,险些没有认出来。
若说凛王称得上京都第一美男子,那眼前的牧之棋可谓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如此俊俏的人让那些宫女多看一眼都羞红了脸。
“像,真像,多了几分美感,又不讨人厌。”
一般军营出身的都不太喜欢太俊美的男子,可是眼前的牧之棋却让他讨厌不起来,反而多了几分亲近。
“这事情也算是板上钉钉了,还请公子慎言,及时诉姑娘一事,也要慢慢来。”
陆将军在路上特意提醒,牧之棋记在心里,但是他自有分寸。
福宁宫上下也早就等候多时,看见牧之棋的那一刻都愣在了原地忘记行礼,这里都是以前的老人了,也都认识七王爷秦王。
牧之棋皱了一下眉头,这里是后宫,倒是有些失了规矩。
心中也猜测到了自己的身份,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拥有这样的身份,却成了牧崔氏家中的赘婿。
“臣见过皇后娘娘。”
牧之棋也跟着陆将军行礼:“牧之棋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在他刚进门的那一刹那就晃了神,现在越瞧越觉得相似,连问都不用多问了,这人定是没有错的。
“娘娘,人还没有起来呢。”
旁边的嬷嬷提醒,皇后娘娘连忙起身亲自将人扶起:“孩子,今年多大了?”
“回禀皇后娘娘,今年刚及弱冠。”
“是了,是了,这般倒是像极了你的父亲。”
皇后一听更加欢喜,说话谈吐也乜有失去雅致,反而多了几分亲和,倒是比宫里养大的孩子讨喜。
长得如此俊美,却是一个不爱笑的,这娘亲估计也不差。
“你父亲跟母亲呢?”
“父亲在逃荒路上遇到了劫匪,为了保护我与母亲,被恶人杀害了。”
牧之棋简略的把对陆将军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这短短的一句话,却藏着人命和他身份的秘密。
“大胆!”皇后气急了,手一拍桌面:“来人,彻查。”
“娘娘,不仅是我的父亲,还有许许多多的百姓,甚至孩子,都死于强盗劫匪的手上,这饥荒不能再继续了。”
牧之棋忧国忧民的样子,把陆将军吓一跳,这可不是前朝,后宫不可非议政事。
“之棋是嘛,此事皇上已在想办法,不过今日先说说你家吧,你父亲可告知你的身份?”
皇后转移了话题,但同时也觉得这孩子是可塑之才,可又担心跟凛王打擂台,这可是大忌讳。
“未曾,只说过老家是京都的,由于这饥荒过于严重,家中已不能存活,父亲这才带我们一路逃往京都,希望找到这边的亲人。”
牧之棋并无说谎,父亲从未跟他说过家里的事由,就连母亲和外祖父母也不知道。
“怕是对我们有恨意呀。”皇后娘娘感叹一句,看了一眼牧之棋带着深深地愧疚,神色之中疲倦不堪。
“花嬷嬷,你说吧。”
嬷嬷得令上前,起了一个头后,皇后在身后补充。
牧之棋这才知晓自己的父亲就是当今皇帝的七皇子秦王,他在京都时就是最抢手的皇位继承人,无论是才识还是人品皆是让朝中人佩服。
可多年前发生了一件事,让他死于民间。
二十多年前,当仅圣上带着刚刚成婚弱冠的秦王和皇后一路南巡,可却遭遇了当时的奸臣派来的杀手,以成不成便多次。
皇帝本想借机收集证据,除掉这个势力庞大的奸臣,可对方实在是太过阴险,他们不是对手。
可那是秦王出了主意,他假装皇帝在南巡,实则皇帝悄悄回京将他们拿下。
可是哪知道这些人凶狠,在一处跟他们谈判之时,被追杀跳进涨水的大河中,没有了身影。
而皇帝那时候年轻力壮,对呼声很高的秦王有了忌惮,所有救人的时候稍微耽误了时间,也没有尽心尽力找寻。
朝中便都说秦王死了,皇帝一开始还没有多觉得如何,这宫中子嗣这么多,一个没了还没千千万跟上。
何况秦王总爱做些他不喜欢的决定,先斩后奏常有的事情,这对于一国君主来说就是在冒犯,就是想要提前让他下台。
这君王的儿子先是臣,再是父子,可没有那么多民间的亲情可言。
牧之棋了解透彻以后,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眼前的身份。
而他的母亲又该如何自处?
秦王出事之前已娶妻生子,他也算是有一个哥哥,眼前若是认亲了,母亲就成妾室了。
杜兮兮曾说过,哪里有女子愿意做妾室的,不过都是为了生活被迫。
“不知道皇上与皇后娘娘是何意?”
牧之棋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决定他做不了,他们要如何也无法反抗。
“之棋,这是不想认亲?还是恨本宫与皇上?”
“不敢,只是我不知道如何面对罢了,我从未想过父亲是这样的一个身份,我母亲也未曾设想,或许我们不回来便是最好的结局,至于我的功名靠我自己还是能挣的。”
皇后娘娘有些意外,连带后面听着的牧之凛也甚是惊讶,一般人若是知晓早就欢天喜地要赏赐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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