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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王,你走私珠宝,现在是人赃并获,你逃也没用啊,还是乖乖回京吧,看在你是王叔的份上,陛下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陛下确实不会拿我怎么样,但陛下,肯定会拿你怎么样。”
“什么意思?”
成亲王优哉游哉地拿起酒壶,往小盏里倒酒,喝了起来。
“你以为本王为什么逃,你再往外头看看,本王这船,行速如何。”
姜钰把窗户打开,迎面,吹来一阵江风。
船放慢了速度,身后,官兵正乘着船追来。
“不消半个时辰,官船就会追来,莫急,莫慌,小姨子,坐下喝一杯,总归,这牢房,是我们俩一起坐。”
姜钰瞪大了眼,这狗东西在说什么。
萧庸勾着桃花眼看向她:“不然你以为本王为什么带上你,还演一出深夜出逃的把戏。深夜,屠岸府的新任夫人在码头夜会二姨夫,二人商议如何走私珠宝,乘船出逃之际,被官兵当场捉住。小姨子,你觉得坊间这样的传闻怎么样。”
姜钰眯了眼。
怒气冲冠,双手也紧紧捏住了拳头。
莫气,莫气,得想对策。
一瞬,姜钰便恢复了正常,坐到了萧庸身边。
拿起桌上的酒杯,又从萧庸手上用力夺过了酒壶。
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慢慢品茗起来。
“王爷,我觉得这样的传闻并不好,依我看,可以这样说。深夜,王爷寂寞难耐,觉得府中女眷乏味无趣,倒是十分惦念那位貌美可人的小姨子,遂勾搭小姨子在码头一见,本只是深夜大胆相会,却被府台无辜抓获。王爷,你我,其实都是无辜之人。”
萧庸静看着姜钰这副模样,看着她一边淡定喝着酒,一边从嘴里说出这样的话。
听笑了。
“小姨妹,你可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
“能让王爷大开眼界算什么本事,让王爷惦念,那才叫真本事,王爷,不然,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见面呢。”
“自然是……”萧庸眼睛一转,不上她的套,“你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这个算盘打的可真好,可惜,你忘了,曾才学那个畜生,他捏了本王的账目,本王,和这件事撇不开关系。既如此,我何不拉个垫背的。”
姜钰再度捏了捏拳头。
却又马上面含笑意:“王爷,其实这事也好办……倘若我将你从这件事上彻底撇开关系,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萧庸不会信:“你当本王那么好骗?就凭你?”
“对,就凭我!”
半个时辰后。
官船追了上来。
众人看见船上不仅有成亲王,还有屠岸府的将军夫人,府台大人第一个先怔住了。
姜钰和成亲王在桌上闲坐着,还品着酒。
“这?”府台望向曾才学,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曾才学表情也非常复杂。
“两位大人,我知晓你们震惊,其实我也震惊,没想到我这点事,竟将您二人都给惊动了。”
府台:“夫人,今夜是下官奉命来追查走私一案……还请夫人避让。”
“不用避了,这次走私案的重要犯人就在这里——我就是,你们来抓吧。”
府台:“?下官,有些许的疑惑……”
“用不着疑惑,我确实是这次走私案的主犯,至于成亲王,他只是路过此处,我正巧搭乘了他的船,不想,成亲王刚正不阿,不打算与我同流合污,面对我分赃给他的提议,也始终无动于衷,我想,大人你们能追上来,肯定是成亲王这艘船做了手脚。”
萧庸微愣。
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府台不太信,看向曾才学:“曾大人,是这样吗,你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还有那笔账目——”
“那笔账目,皆经过我的手,关于这件事,我要和曾大人单独细说一番,还请诸位大人王爷们先行回避。”
一时,众人退开五步之远,姜钰和曾才学在船头会面说话。
姜钰不做无打算的买卖,她虽是猜测,但很肯定自己是对的。
“曾兄弟,你是将军的人对不对。”
“夫人……”曾才学对这位主,是感恩涕零的心思,只等着这桩差事办完,他去屠岸府,和她邀功,“夫人,我确实是将军的人,但你,你怎么会和成亲王混在一起,唉。”
“你是将军的人那就好办了,全程,也只有你拿着这笔账目和萧庸交过手,我想,以萧庸的性子,他定不会在账目上留真名字,所以,到时候,你只要咬定,和你接手的人是我即可。”
曾才学把账目翻给她看。
姜钰震惊,上面每一页,竟然是曾才学的名字。
“成亲王做事谨慎,每笔账都是我帮他过的。但夫人,今夜当真只能从你和成亲王二人间选一个了吗。”
“是的,你只管选我。”
一番交谈结束,曾才学指认了姜钰。
姜钰在临被带走前,只有一个诉求,他要船上所有人高高举起火把,将能亮起的灯都亮了起来。
刹那间,在船的官兵一人举着一根火把,船上灯火通明,犹如骤亮。
随着周遭大亮,周遭方圆几里的状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姜钰犹如带着一种信念,朝成亲王走去。
接过了曾才学手中的火把,也高高举了起来。
“两位大人,你们请看。”
火把照亮之处,两岸的垃圾在灯火里显露无疑,连绵这一带,全都寸草不生,场景当真令人触目惊心。
“大人们,你们久在京城,一直只处理护城河上游的水流,却不知晓下流已经严重到了何等地步,请睁开你们的大眼,好好看看!”
成亲王负责治理河道,从未听闻下游出了什么问题。
今日一见。
两岸垃圾堆成山,场面之壮观,连他也惊到了。
灯火照亮之处,一寸不落,船上众人,便是想睁眼瞎也难。
府台大人震惊:“这,怎会如此?”
姜钰冷嗤一声。
“这就要问问京中那些治河的官了,每年那么多白花银砸下去,到底砸到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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