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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隅?那些其他的妾室倒是还算安分,不曾言语,只是其中有一个女子稍稍瞥了眼张氏,嘴角露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意,那个笑意冷的令人生寒,却无人看见。
杨氏见气氛尴尬,开口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走吧,娘还等着呢。”
李翩儿随风遥?去见过风老太太后,正准备同风遥?一起去风遥?的住处时,细钗拉住了她,提醒她去见自己的母亲。
李翩儿愣住了,她何时竟多了一个娘。回想了良久,她才反应过来,就是端午节那日给她送粽子的那位了,如今想起了,那粽子可真是美味啊,她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按道理来讲,这个她脑海中的老人,她是应该去看看的。因此她没有推脱,让细钗抱着质儿随她一起去了,风遥?先回了房。
在大宋,厨娘的地位并不能等同于一般的下人,准确说,她们与东家只是雇佣关系,每日除了做特定菜肴外,其他的事根本用不着她们。因此她们都会有独立的房间,而由于李翩儿做了风遥?的妾室,她母亲的待遇也就更好了些,风家为她安排了一处独立的院子,平日里很少有人来打扰,日子过得清静闲适。
她之所以没有去府门外接李翩儿,还是因为她在为李翩儿准备她爱吃的糕点,忙了一大上午,满满一桌,待李翩儿进院时,刚好准备妥帖。
李翩儿一路走来,多少也从细钗口中了解了一些她这个白捡来的娘。她这个娘竟是与她一个姓氏。在那时,同姓通婚算是不被认可的,这都是细钗告诉她,这使她生出了好奇心,这两人真不知是怎样走到一起的,不过这次她没打算问这些。如今她只想好好跟着风遥?过日子,她清楚,少问些其他的也许对她有好处。
只不过当李翩儿真正见到李大娘时,还是被震惊到了,这哪是李翩儿眼中的什么老人啊,面前这妇人分明还很年轻,不过就是三十五岁左右,长得瘦瘦高高,高鼻梁,同样裹着一双小脚,李翩儿站在她面前,结果比她矮了一个肩头,这不禁让李翩儿小声感叹了一句:“这怕是基因遗传出问题了吧?她这么高,为何我如此矮呢?It'smagical!”
“翩儿,在嘀咕什么?有什么问题吗?”李大娘正想去拥抱李翩儿,却看到李翩儿站在那疑惑的嘀嘀咕咕,一时心生好奇。
李翩儿连连摆手:“没什么,只是太久没回来了,觉得这里陌生。”
“怎么能不陌生呢,都一年多没回来了,风大官人也真是的,都这么久了才送你回来。在钱塘过得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你?”李大娘一步迈来,搂住了李翩儿,没有哪个母亲是不想念自己女儿的。
李翩儿只觉眼前一黑,一股淡淡的油烟味夹着皂荚清香已钻进了她的鼻翼。她好半天才缓过神,挣脱出了脑袋。为此,李大娘的话,她只听清了后半句,随即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脸来,答道:“你放心,我在钱塘过得可好了,谁敢欺负我啊。”
“翩儿,听说你失忆了,现在可有想起些什么?我是你娘,你可记得?”李大娘拥着李翩儿,自己的身子却因为紧张而颤抖着,眼中泪水流转,因强忍着而不曾坠落。
李翩儿没有抬头去看李大娘,一脸轻松的轻描淡写道:“记得记得,我记得你的。就是其他想不起来了。”
李翩儿从小没有感受到过多少母爱,因此对母女之情表现的比较淡薄,李大娘真情流露,而她仿佛只是一个生在其中的看客,如今不得不做一场戏,但她的演技实在是太过云淡风轻。
李大娘从李翩儿的话中感受到了李翩儿对她的疏离,此时,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滑落而下,滚入了李翩儿的颈窝,令她感到一阵痒飕飕。李大娘哽咽的开口:“记得那为什么与我相见了这样久,却迟迟没听见你叫我一声娘?这已经是你第二次不肯开口叫我了,我记得你第一次从西夏回来也是如此,我无法再次接受这样的事实。”
李翩儿是李大娘唯一的女儿,乃是她的全部,她已经失去过女儿一次,如果不是李翩儿的父亲早逝,也许她将会永远也见不到这个女儿了。因此如今才会如此在意李翩儿对她的态度,在意李翩儿口中的那一声娘。
“好了,娘,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李翩儿没想到这个妇人会为了这事如此激动,直接给她上演了一场亲情戏码。她有些不忍看到有女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于是就安慰了一番,反正喊一声“娘”又不会掉一块肉,只要不要她叫这个女人“妈”就行,其他的管他呢。
李大娘听见这声久违的“娘”,一时喜从中来,竟又瞬间笑了起来,应道:“?,这样就对了。走,别在这站着了,进屋去,娘给你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糕点。”
李翩儿得了自由,松了一大口气,然而她貌似忽视了什么。刚刚与李大娘演亲情戏时,她竟然将自己的儿子忘在了一边,这会儿要进屋才想起来,细钗还抱着质儿站在她们两人身后呢。
“娘,这是你外孙,你还没见过他的呢。”李翩儿用一手拉了拉李大娘的袖子,一手指了指质儿。
“瞧我,这一激动,连外孙都差点忘了,来,外婆抱。”李大娘伸手去抱质儿,结果质儿见她靠近自己,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这已经是今天哭的第二次了。
质儿总是怕生,在大厅见风老太太时,也是如此,毫无征兆的就哭了,可把众人吓了一跳。质儿作为风家唯一的血脉,自是宝贝得很,这样一哭,大伙慌了神,后来奶娘抱着哄了好久,才止住了哭声。
此时见到自己的外婆,又是如此。但李大娘并不知道质儿怕生,顿时感到了一种挫败感,有些失落。
细钗将质儿搂在怀里轻轻用手拍着他的后背,以示抚慰。李翩儿见李大娘神情失落,解释道:“没事的,质儿他一直都怕生,刚刚在大堂时,哭得还厉害,等熟了就好了。”
李翩儿他们刚从钱塘回来不到时日的时间,太原在金兵猛攻之下而沦陷的消息就已在开封城内传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各种议论猜测满城都是。为此,有人忧虑惶恐,心中隐隐感到难安,这次金兵南下,势如破竹,太原仅仅在围困五十多日后便城破了,又一道屏障破碎了,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百姓们无人知晓。
然而,也有人依旧醉生梦死的活在纸醉金迷的靡丽繁华中不愿醒来,自认为高枕无忧的他们只会嘲笑那些忧国之人是在杞人忧天。繁华之中,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才是,因此,勾栏瓦肆,歌舞声色成为了那些人做繁华梦的归处。
消息传进风府时,李翩儿正在花园里踢毽子,阳光明媚,空气清爽。她的脚步轻健,裙摆飘飘,毽子在她脚上仿佛有了灵性的活物一般,一起一落,在空中划出一个个完美的抛物线,令细钗看得眼花缭乱。此时,她们还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否侧李翩儿不会有这样好的心情。
“哟,翩儿妹妹真是好身手啊,这踢的真好。”张氏扭着细柳腰,踩着碎步一摇一晃远远的走了过来。
李翩儿进府后的几日,倒是见过了这张氏好几面,但却没有与她接触,除了那日在府门前看她出洋相,李翩儿对她没什么好印象,关键是觉得太做作。
李翩儿反脚一勾,毽子一个飞跃稳稳的被她握在了手里:“你好啊,要踢吗?可以让你玩玩。”
张氏蹙眉,毫不掩饰的露出了一脸的嫌弃:“这东西是粗鄙之人玩的,我怎么能去碰呢,翩儿妹妹,我劝你也别玩了吧,不然会更抹不掉的。况且,我脚小,玩不了这个,不像翩儿妹妹有一双男人的脚。”
张氏那话里话外的嘲弄之意,实在是令李翩儿觉得好笑。这不就是嫉妒李翩儿有了儿子嘛,所以刻意拿李翩儿的出生与她那没有经过包裹的脚来说事,说李翩儿粗鄙低俗,想要以此来挖苦李翩儿,戳痛处。
“我知道全府就你最高尚,只是你那脚嘛……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站稳的,都畸形了,你妈知道吗?难为你了,顶着两只猪蹄子来到处炫耀。”李翩儿那玩味的视线始终落在张氏的脚上,毫不退让的怼那张氏。
张氏的那双脚比细钗的还小,穿着一双尖头绣花鞋,给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甚是怪异。李翩儿觉得这是一个奇迹,都这样了还能走路。如今,男子插花和女子裹脚被李翩儿视为了宋代的两大陋习,她很是鄙夷。
张氏听了李翩儿的话,小脸瞬间气得通红,细腰一甩,指着李翩儿扬眉道:“哼,你这是嫉妒,竟然敢这样说我,粗人就是粗人!李大脚,我会将这件事告诉相公的,看他不收拾你!你有孩子了又怎样,又不是我家相公的,到时他定是顺着我。”
“你去啊,多大点事,我还怕他不成,看是他收拾我,还是我收拾他。我又不是没打过他,只是现在与他和解了,懒得动手而已。”李翩儿站在张氏面前,伸出食指戳她肩头,每戳一下都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摇摇欲坠,而李翩儿都会上前一步,仿佛面前是一个活的不倒翁,专供李翩儿消遣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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