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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妄还未说话，少女情绪崩溃了。
她嘟着嘴：“哎呀，哭哭啼啼干什么！真是丢死人了，不许说出去，听见没有？”
顾妄失笑，每次都可以看见不一样的孟欣。
有人想着撕开她的假面具，但有人只会等着假面具碎裂的一天。
顾妄便是后者。
孟欣又喝了一口酒。
顾妄伸手拦着：“再喝就要军法处置了。”
孟欣果然不喝了，靠在顾妄的肩膀上。
她声音轻轻的，语气各外的嗲，“清舟，我活的好累。”
他明白，这样的哭只有经历了一样的才感同身受。
第二日，那些嘲笑孟欣的人都被啪啪打脸。
今日，她已经可以拉动弓箭，并且射了个八环。
孟欣骄傲的说：“我今日可以拉半弓，明日再进步一点，要不了几天便可以拉满弓。”
她的目光冷冰冰的扫视着众人。
语速放慢，确保每一个人都可以听见。
她说：“而你们只是能拉弓，却连靶心都射不到。你们在这里嘲笑我，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去练，别到时候被人说连女子都不如。”
众人被说的羞愧的低下了头。
顾妄站在高处，欣慰的笑了。
“少傅，昨日子砚究竟何错之有？”三皇子小心翼翼的问。
顾妄转身带他回了帐篷，说：“如果您是士兵，听到将军说一些动摇军心的话，你会如何想？”
三皇子低头思考片刻，突然抬起头，双手抱拳皇鞠躬，“子砚知错！”
如果领头人不强，一副丧气模样，谁都不会服气这样的人可以带领好军队打胜仗。
顾妄继续前进，说：“兵太弱了，那便加强训练，但没了军心，他们便是朽木，怎么样也雕不了。”
小五提水不小心打翻了桶，刚巧被顾妄看见这一幕。
顾妄：“小五到现在还未驯服身体，各不服各的。看来打水对你来说很难，这样吧，派你去砍柴，锻炼锻炼身体！”
小五并没有听出这话有什么不对劲，“是。”
三皇子憋笑，心想这个小五还真是四肢发达，被人骂了也不知道。
“子砚很闲吗？”顾妄突然回头对着三皇子。
三皇子一惊，立马跑去训练士兵。
“怎么？你很喜欢看吗？你的右眼跟你的左眼不对付呀，各长各的，谁也不服谁。”顾妄一脸诚恳的说。
士兵惊喜：“您咋知道我大小眼呢？”
顾妄：……
在军营里呆了十天，孟欣已经遥遥领先其他人了。
“多么讽刺，最厉害的五个人里面，其中就有两名女子，整个军营了，也才三名女子。”
顾妄摇摇头，好在孟欣的那股拼劲带动了士兵。
从前晚上只看见孟欣在训练，现在多了不少人。
特别是那些落后的，更加卖力的训练，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
三皇子不敢相信，一个女子可以带动他们。
“不是带动，是男子天生不愿意输给女子，所以他们拼了命的训练就想挣回自己的面子。”顾妄嘴角带着笑意。
“子砚受教了。”
——
“报，八百里加急！”
送信员从马上掉下来，立马爬起来给将军送去情报。
“八百里加急！”
加急情报可以直接进入帐篷，把信交给将军。
而三皇子便是这个军营的将军，他接过信封一看，瞬间煞白了脸。
哈尔曼已经逃回北境之城，正在集结军队攻打凰国。
顾妄拿过信一看，又看了一眼三皇子，摇了摇头，不成器。
“都出去吧。”顾妄挥了挥手。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三皇子脸上一下子变得阴暗，气的咬牙切齿。
他说：“都是一群饭桶，清舟，你说他们二人会不会结盟？”
私底下，三皇子才会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顾妄把信点燃，在空中挥舞，信纸在空中左右摇摆，落至地面时，就只剩下一团灰烬。
三皇子口中的“他们”，顾妄自然知晓。
“子砚，你心乱了。”顾妄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三皇子坐在顾妄的对面，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绪，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
哈尔曼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他要报复整个凰国。
三皇子沉不住气，身后是千千万万的子民。
“子砚，遇事动脑子，看来你不适合与武将待在一起了，你与他同化了。回来坐下。”
莫名躺枪的武将打了个喷嚏，简单的搓了搓鼻子又继续劈柴。
三皇子抿了抿嘴唇，张了张嘴，“怎可拿我与莽夫相提并论。好歹我还是三皇子。”
“我是你少傅，自然可以管你。”顾妄嘴角微微上扬，“子砚，脑子是用来思考问题的。问题是用来解决的。”
太子远在京城，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全宫上下都紧张的不行，生怕储君生病。
他可以衣食无忧，而他的亲兄弟则要驻守边境。
“太子殿下，您要保重身体啊！”传话的太监心疼的看向太子殿下。
太子摆了摆手，受不了阉人的目光。
顾妄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三皇子揉了揉眉心，坚定的说:“战！”
战，或许有一丝生机。
退缩不是强者的作风。
“清舟觉得我们有几层胜算？”
顾妄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可以抓住哈尔曼一次，那便可以抓住他两次，三次。
再厉害也只是个人而已。
没有什么害怕的。
孟欣训练拔尖，身上多处拉伤。顾妄都看在眼里。
“还好吗？”
孟欣抬起头，平静的说：“还好。”
在报仇之前必须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现在有了，但还不够。
“蒙军要攻打凰国。”顾妄突然开口。
孟欣疑惑，问：“你又要去当说客了吗？”
顾妄摇摇头，“圣上的意思，战。”
孟欣点点头，这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说出来的话。
只是说了一句话，便有那么多人上战场，保护这个国家。
“顾清舟，我留下只是为了报仇，我不与你们行动。”别想逼我做任何事。
顾妄沉默，半晌开口：“嗯。”
这一夜，各怀鬼胎，都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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