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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不会真的靠着顾云苏的善良，白吃白住。
“挺好。”
顾云苏对于他们的积极态度很满意，虽然她收留了这些人，但若这些人里真有好吃懒做的人。
她绝对会赶走。
只是——
“我有一个问题。”顾云苏客气道，“你们可以选择不回答。”
“夫人请问。”因为最先和顾云苏熟悉，阿甘媳妇已经隐隐成了他们这群人和顾云苏沟通的桥梁。
“你们看上去并不排斥给人打工。”顾云苏问，“为什么不去人牙所。”大越的人才市场还是很成熟的。
“不一定要为奴为婢，做短工或者长工，应该还是有人要的。”
顾云苏说完，大家就都沉默了一下。
直到张狗子开口，“夫人应该没去人牙所看过。”
顾云苏抬眸，“怎么说？”
“夫人有所不知，但凡去人牙所的，都是要被人牙子刮下一层皮的。”
张狗子见顾云苏并不倨傲，态度也很好，一直绷着的心，才缓和了些，“比如我自己，如果我开价十两卖了自己，人牙所起码会收八两，而如果是做短工，我的工钱，也要被人牙所收走大半。
至于长工……大家都更愿意雇佣知根知底的当地人。”
而且——
“我若是去了人牙所，给人做工。”站在张狗子身边的小六子补充道，“我就不能照顾我奶奶了。”
“我是因为瘸了一条腿，人牙所不收。”阿甘道，“我娘子则是因为要照顾年幼的女儿，没办法去。”
至于那个叫冬丫头的小姑娘……
算了吧，去人牙所找活，指不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
而袁氏，自然和阿甘媳妇差不多，都是因为孩子，才没法走开的。
像顾云苏这样，愿意收留他们家人，并没有不怀好意的雇主，在人牙所是不存在的。
另外——
“流民太多了。”张狗子沉声道，“这世道，多的是为了一口饭低价卖儿卖女，甚至卖了自己的人。”
人牙所都饱和了，像他们这些老弱病残，就更没人要了。
顾云苏默然，行吧，“我也不需要你们卖身，但契约是要签的。”
她把准备好的契书拿给阿甘媳妇，“目前你们的工资都是一日三餐，等我后面给你们的活多了，我再调。”
顾云苏把准备好的雇佣合同，递给阿甘媳妇，然后才知道，除了袁氏，他们居然全都不识字。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时代，读过书的人，比入了武道的人，也多不到哪里去。
只是袁氏会识字这件事，却是再次引起了顾云苏的注意。
一个女子，会武，还识字，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可她却带着两个幼子沦落至此……
注意到顾云苏投来的目光，袁氏并没有觉得意外。
她会认字这件事，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她也猜到自己的来历，可能不简单。
但她什么都不记得，偶尔还会犯病，再加上两个孩子。
她也只能把失去的过去放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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