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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神气地指着宋青遥道：“本宫就说容王妃有问题！看，果然是她干的！”
宋青遥嘴角抽了抽，十分无语：“淑妃娘娘，您可真会睁眼说瞎话啊，您没看见那小宫女都抖成筛子了吗？明显是因为心虚而害怕啊。您还是等秦嬷嬷说完再定罪不迟。”
秦嬷嬷朝宋青遥点了点头：“容王妃说的不错，春明确实有问题。虽然淑妃娘娘话里话外都指证是容王妃指使绿萝姑娘将桃仁放进拼盘，绿萝姑娘确实也去膳房检查过拼盘。但是在奴婢询问其他宫人时，却没有任何旁人看到过绿萝姑娘动手。”
淑妃冷哼道：“偷换桃仁这种事，当然要做的隐蔽了。若是人人都能瞧见，那还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查问？只要有一个人看见，便足矣定罪！”
“淑妃娘娘说得有理，但是奴婢在查问其他宫人时，却听说在拼盘端上来之前，秦王妃的婢女菱悦也去过膳房附近。只不过她没有进膳房里，而是在外面跟春明说话。”
秦王妃的贴身侍女，跟指证容王妃的宫人说话。
这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秦嬷嬷给另一名宫女使了个眼色，她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那时因为有一袋蜜桃干被不慎倒在了地上，不得不联系果干店再送一袋过来，奴婢便被吩咐去接应果干店的杂役。没想到回来时，在膳房后面小花园的假山里看见春明在跟人说话。但那时奴婢一心急着带杂役去补蜜桃干，便没有上前询问。”
皇后若有所思道：“本宫知道这件事，想来绿萝去膳房检查果干也是这个原因。不过那时宴席已经开始了，按理说正是膳房最忙的时候，这叫春明的宫女还有功夫去与人闲话？跟他说话的人是秦王妃身边的婢女？”
秦嬷嬷点了点头：“本来奴婢也没有想到是菱悦，只是听这小宫女说到那人穿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裙。今日所有伺候各家女眷的下人们，只有菱悦穿了浅紫色的衣服。奴婢将菱悦叫过来给她辨认，果然没错。奴婢又问了春明，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菱悦是来寻她私下里讨要果干吃的，奴婢觉着这说辞有些牵强，便将她们都带了过来。”
淑妃不屑道：“怎么牵强了，宫人之间关系要好的，不是也经常有人来膳房讨要吃食吗？”
宋青遥嗤笑了一声：“这种鬼话淑妃娘娘也信，怪不得方才会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带儿臣走了。”
“你说什么？”淑妃有些下不来台。
宋青遥走到菱悦和春明身前，轻轻嗅了嗅。
两人身上都有桃仁的气味。
只不过菱悦身上的气味要浅一些，可能是将桃仁全部给了旁人，所以只留下了一点余味。
而春明……她身上的味道，可仍旧十分新鲜呢。
宋青遥的视线落向春明的袖口，春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慌张。
她微微一笑：“淑妃娘娘看好了，当有人在不合适的时间做了不合适的事情，那么其中多半有鬼。”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宋青遥右手稳稳捏住春明的手腕，左手探进她的袖袋，从里面捏出两片小小的桃仁。
皇后站起身来，方便自己看得更仔细些。
当她看清宋青遥手心里的桃仁时，对皇帝道：“陛下快看，这小宫女身上竟然带了桃仁！”
她又对秦嬷嬷吩咐：“去将秦王妃的拼盘中发现的桃仁拿过来做比对。”
秦嬷嬷很快将拼盘拿来。
皇后将宋青遥递过来的桃仁放在左边，拼盘里残留的桃仁放在右边，色泽、大小、形状几乎一样，明显是同一品种的东西。
她犹豫着看向皇帝：“陛下，您看……”
皇帝不傻，物证都摆在眼前了，真相还远吗？
他站起身，走到春明和菱悦面前。
两人俱被皇帝的气势吓得腿软，春明甚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都怪她那会儿一时着急，想着桃仁放得太多会有被发现的风险，匆匆忙忙之下便将剩下的一小把一股脑儿塞进了袖袋里。
原以为这小东西很难被发现，没想到容王妃竟然这么轻易就准确的找到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皇帝沉着脸问：“朕只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怎么回事？”
菱悦见春明似要招供，急急忙忙地说：“陛下，奴婢真的是去跟春明讨要果干的啊。春明是奴婢的同乡好友，奴婢了解她，她是绝对没有胆子谋害秦王妃的。再说了……若真是奴婢指使春明做这件事，奴婢有什么好处呢？秦王妃是奴婢的主子啊，她也不会害自己的孩子啊！”
皇帝像是看死人一般看了菱悦一眼，周福全立刻上来将菱悦拖到一边捂上了嘴。
春明见状更害怕了，一股脑全部都招了。
她确实是菱悦的同乡好友，菱悦知道她父母年迈无依，向她保证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桃仁换进秦王妃的拼盘里，并且在事发后指认容王妃的侍女来过膳房，便会给她父母五百两银子安度晚年。
想到宫外病痛缠身的父母，她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她跪在皇帝脚边一个接一个的磕头，磕的头皮都破了。
“奴婢知错了，菱悦原本并没有说这桃仁的用处，绿萝姑娘也确实来过膳房……奴婢真的不知道会涉及到皇孙的大事啊，否则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奴婢真的不敢了，求陛下看在奴婢说出实情的份上放过奴婢吧。”
见皇帝无动于衷，她又跪走到宋青遥身边死死哀求。
宋青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对皇帝道：“父皇，春明虽然罪无可恕，但终归不是主谋。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问清菱悦这么做的目的，找出秦王妃滑胎的真相。”
周福全将菱悦口中塞的布团取出，皇帝坐回原位。
他拨动了手中青玉佛珠手串上的珠子，眯着眼睛问：“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不从实招来吗？朕若是再听不到实话，你的全家都去给朕未出世的小皇孙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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