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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尚未审问，一切还在等陛下来了之后再做裁决，毕竟事关皇室宗亲，重臣家眷。”
“微臣在现场发现了两把匕首，一把匕首是长公主跟前，掉在地上的，一把是插在那个妇人心口的。已经有大夫为妇人包扎，说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能不能醒就要看天意了。”
这也算是明端最后一个机会了。
要是明端现在派人去杀了那个妇人，那么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但要事悄无声息地在她的药里做手脚，那这个妇人最后也是死无对证，明端还可以以刺杀长公主的罪名将她们四人治罪，到时候局面可就不像现在这样了。
不过明端可没有这个机会了，原本就是专门策划出来对付明端长公主的，怎么可能再给她这个机会让她把证人弄死呢？
反正顾初安是不会的，并且还有可能坐实明端杀人灭口的罪名。
慕帝现在也觉得头大得很。
这件事似乎很麻烦了，一是牵扯了这么多宗亲家眷进来，二是明端是他的妹妹，虽然他对明端心有愧疚，想要弥补一下，但是如今这个局面，他觉得明端似乎是完全处在劣势。
现在一看就是明端杀人在先，被人撞破在后，现在就算想要帮她，大概也是无从下手了。
“去把安生华叫来。”慕帝思索了一下，跟顾初安说到。
安生华，慕帝是知道的，隋国公安钺最宠爱的嫡亲孙女，十分聪慧，遇事沉着冷静，不会像一般女子那样只知道哭喊乱叫、口齿不清。所以慕帝在听了顾初安的话之后，决定先听一听安生华的话，看看她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
“是。”顾初安就知道，慕帝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安生华。
但是慕帝应该不会这么快叫安生华来，因为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头脑太清醒的人来做比较好，因为她们会顾虑得失，衡量这件事做与不做会给自己、给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有没有好处。
这个时候最好的应该是叫高悦音和赵熙锦来，虽然赵熙锦的慌张和不知所措都是装出来的，但是她和高悦音一起来，才能把她们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
况且今天还看到了长公主受伤，所以，高悦音才是最佳人选。
果然，顾初安的脚还没跨出大门，就听到慕帝说“去把高氏和赵氏带来。”
“微臣遵旨。”
很快，高悦音和赵熙锦就被带了过来。
高悦音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但是比起之前在凉水亭见到她的时候好太多了。
不知道赵熙锦有没有同她讲一讲利弊，要是她不实话实说会如何，实话实说又如何。
“你们来说一说，今日在溪石小筑的凉水亭到底看到了什么？”慕帝很严肃地问到。
“回……回陛下，妾身，妾身什么都没瞧见。”高悦音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下，结果又被慕帝吓了，一时之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别看高悦音从小有高相夫人和高贵妃两人教导，但是高家也是这十多年才真正显贵了的，毕竟不是真正的豪门贵族，没有很好的家世家风，也教导不出多么优秀出色的孩子来。
高悦音也就真的只是跟着高相夫人和高贵妃学了些皮毛，压根儿没学到多少东西，真的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你再说一遍？”慕帝气得拍了一下桌子，高悦音明显颤抖了一下，看来是真的很怕。
“妾身……妾身……”
眼看着高悦音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慕帝只得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旁边低头跪着的赵熙锦。
“赵氏，你来说。”
被慕帝点到名的那一刻，赵熙锦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掐了掐手心，让自己尽量镇定一点。
因为她接下来说的话，很可能就是直接关系到她的生死，以及三皇府所有人的性命的了。
“回陛下，妾身今日在凉水亭看到了长公主推了那个妇人下水，后来……”说到这儿，明显感觉到赵熙锦有些害怕了。
“后来如何？”慕帝呼吸一顿，看来真的有可能是明端杀人了。
“后来长公主殿下就问我们看到了什么，我们说什么都没看到，长公主殿下就拿着刀朝我们走过来，然后大喊了一声生华、安平你们做什么，然后殿下就把匕首刺进了肩膀。”
“放肆！”慕帝猛地一拍桌子，然后质问到：“是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污蔑我大楚国长公主？”
赵熙锦和高悦音吓得赶紧磕头，“陛下，妾身所言，千真万确，不然您可以叫安小姐和安平郡主过来询问，妾身所说是否是真的，陛下一问便知。”
“陛下息怒，现在是查清事实的时候，陛下切不可意气用事。”顾初安赶紧跪下说到。
慕帝听到顾初安的话，才勉强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怒火。
“高氏，你说，赵氏所言是否属实？”
“是……”高悦音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那你刚才为何不说？”
看着高悦音说不出话来，赵熙锦赶紧解释到：“陛下恕罪，悦音这两日有些不太舒服，今日又受了惊吓，所以一时紧张才说不出来的，还请陛下恕罪。”
“嗯？”慕帝看了眼高悦音。
“是，就是这样的，还请陛下恕罪。”
慕帝看着高悦音就来气，“行了行了，下去吧。”
原本他就不看好高悦音，不仅是因为高悦音是高家的人，更重要的是她真的是蠢钝得很，看起来左右逢源、十分会做事，其实气度见识格局什么的都不好。
在他心里，他是完全不想让高悦音进慕鸿渐府邸的，但是那桩丑事一出，总不可能不处理吧。
虽然看起来确实是慕鸿渐对不起高悦音，但是慕帝还是不想给高悦音正妃之位，就算礼制逾越，但是名分却是绝对不能是正妃。
今日一事看来，高悦音果然是个草包。
反观她旁边的赵氏，倒是比她沉着冷静多了，还有上次高悦音无故责打府中姬妾，那件事他也知道，赵氏虽然也受了打，但是却在给高悦音收尾，让慕鸿渐不至于朝廷家里两分心。
虽然赵氏出身不高，但是却比高悦音这个丞相府出来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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