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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朕所问之事，你所答之词，可敢起誓，句句属实？”
慕帝开口就要安生华起誓，安生华心里一颤，看来她们都说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是要她来对一对口供了，不过安生华今天可不止是想对一对口供，她要把完整的事都说出来，把长公主的退路堵死，不然她有丝毫翻身的机会。
“回陛下，臣女能。”
“今日安氏之女生华，在此对着天地，对着圣上，以安家起誓，生华今日所回答之词，句句属实，如有虚假，安氏全族不得好死！”
看着安生华这么坚定地起誓，慕帝心里对明端的怀疑更坚定了。
她们几个的话，或许有些可信度。
“她们都把看到的听到的都说了，你也说一说你看到的听到的。”
慕帝还真是一点不含糊，直接就让安生华说，这是要她的口供与别人的口供相比较，看看是否一致了。
“是。臣女听到了一句话，是不是长公主说的，应该是那个受了伤的妇人说的。”
“说的什么？”
“明端！你不仁不义，背叛大楚国，与狄戎勾结！如今事情败露，你还要杀我灭口？”
此话一出，慕帝瞬间震惊，一下子就把桌子上的镇纸扔了出来，猛地砸在大理寺坚硬的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大胆！放肆！”
慕帝情急之下竟然就只会这两个词了。
“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安生华就算是磕着头，但是腰杆还是挺直的，丝毫不见一丝谄媚和畏惧之意。
“你竟敢污蔑当朝长公主，真的是太放肆了！”慕帝不听安生华辩解，怒吼道。
“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一词作假！”安生华倒是不怕，非常坚定地说。
“来人！给咱朕拉下去，杖责八十！”慕帝站起来，狠狠地盯着安生华，安生华也回看着他，没有任何回避。
顾初安正打算求情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陛下，万万不可！”
是隋国公安钺到了。
“陛下，生华年幼，怎么受的住这八十杖？况且事情尚未查清楚，怎么能草草定罪？”隋国公快步走进来，到了堂下，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看得顾初安膝盖一疼。
还好不是自己家孩子受这委屈，不然他只怕是也要这么跪下去，那得多疼啊……
在这么严肃的时候，顾初安居然还在想疼不疼，还真是心大。不过这件事现在既然有皇帝接手了，那暂时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不过现在该求情还是得求情，毕竟要是真的把安生华给打了，那接下来就麻烦了啊。
“陛下，微臣以为现在不可用刑。一是因为她们四人的口供都是差不多的，想来应该不会和事实有什么偏差，在陛下到之前，微臣已经讯问过溪石小筑的主人桑穆了，他说的和她们四人所说并无差错，想来她们四人应该都没有说谎。”
“二来是因为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人还没有讯问。那个掉到池塘里，心口被扎了刀、现在尚在昏迷之中的妇人，只要等这妇人一醒，就可以问她关于凉水亭里所发生的事，看她的口供和他们的口供是否相符了，若是不符，届时再做决断不迟啊，陛下。”
顾初安这话倒是挺有道理的，说得慕帝还不太好意思就这么打安生华了，而且隋国公都到了，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也要顾及三朝元老的面子，不然怎么面对满朝文武？
好吧，慕帝承认，刚刚他是真的气急了，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那还不快去找太医给那妇人诊治？！”慕帝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只好对着顾初安发脾气。
“微臣这就去。”顾初安赶紧行了个礼跑出去了。
他就知道，慕帝肯定不会就这么罚安生华的，隋国公发起脾气来也不是好惹的，不然慕帝也不会这么快就收敛了。
其实顾初安刚才一直提到的是“她们四人”而不是“安生华”一人，因为这样不断给慕帝暗示这四个人是荣辱与共的，而不是分开的，要是受罚的话，那也是她们四人，而不只是安生华一个人。
但若是四人都这么不明不白地受了罚，那三皇府，隋国公府，西安王府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当然，最主要是隋国公府不会善罢甘休，满朝文武也不会就这么翻篇的。
隋国公是三朝元老，受封国子监祭酒，儿子又是鸿胪寺卿和太学博士，怎么可能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孩子无辜受罚？八十杖责啊，就是身强体健的壮汉也受不了，要打在安生华身上，那不是要活活打死她吗？
虽然顾初安想要利用安生华将此事揭开，但是也不想安生华因此受到伤害或是因此丧命，所以他会尽力护她们周全。
顾初安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陛下，您看，这是微臣在现场看到的那两把匕首。”顾初安说完之后，那个人就把匕首呈上去了。
慕帝一看，心里又一惊，这两把匕首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那就意味着这两把匕首是出自同一个地方，或者说是同一个人的。
而且这两把匕首是很多年前他给明端的，是他亲手送的，当时是明端生日，他亲自去挑了礼物给明端，知道她不喜欢金玉首饰，所以特别找了能工巧匠做了两把匕首，虽然不是贵重物品，但是慕帝这是慕帝亲自选的，所以他印象特别深刻。
而现在这两把匕首都出现在了现场，这要如何解释？
就算那个妇人是来刺杀明端，明端为了自保，不得不杀了她，这用了她的匕首，那么另一把呢？另一把从何而来？
那是他给明端的，别人自然不可能得到。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明端自己拿出来的，当时她对面的是谁？安生华她们四人，她为什么要拿匕首出来？是害怕安生华她们对她动手？还是要对安生华她们动手？
这四个人里只有安生华和安平郡主会一些拳脚功夫，是伤不了明端的，那么她拿匕首出来也只有两种可能了那就是杀了她们，或者嫁祸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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