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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频卿慢条斯理地煮茶，沐知常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着她。
这一幅画面看起来格外美好，颇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只是不知道何时才是真正的岁月静好。
两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不染纤尘，一举一动都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可事实是两个人手上都沾满了鲜血，都有着狠辣的手段，果决的心思，绝不是只知道煮茶写诗的仙人。
“沐知常。”
顾频卿突然喊了一声沐知常，他面上虽然淡然自若，但是心跳却突然在顾频卿喊他的时候加快了。
“嗯。”
“你给平儿的药，是怎么炼出来的？”
沐知常有些意外，他以外顾频卿突然叫他名字，是有什么大事，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怎么？”
“我想知道你用了哪些药材。”这药里面至少有一味药材，是她至今都不知道的，南台虽然拿了一颗去验了许久，但是一直没有辨别出来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但是给顾频卿闻着药的味道却感觉很熟悉，有一种奇怪的亲近之腑…
顾频卿一直觉得奇怪，但是她还是没有停药。
她……还是相信沐知常的。
只不过心中有疑惑，需要沐知常来解惑。
“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这个药的感觉很熟悉？”沐知常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
顾频卿心里一惊，难道沐知常还会读心术？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好笑，但是还是很好奇。
“是。”
沐知常听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淡淡一笑，就像是早已料到一样，“确定想要知道吗？”
这怎么还拖拖拉拉的了？顾频卿颇有些嫌弃。
“这里面的药材和白露丸很相近，是祛毒疗赡圣药。”
“差了什么？”
“不是差了什么，是我多放了些东西。”沐知常拿起顾频卿方才放下的那个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放了什么？”不得不，沐知常这个话方式让她有点抓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没觉得沐知常话的时候有多讨厌。
沐知常笑了笑，却是没话。
好了，他现在真的很欠揍了。
“快。”
“不。”沐知常很欠揍地摇了摇头。
“不？”顾频卿扬起下巴，傲娇地问。
沐知常眼珠子转了转，“真的很想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沐知常这个不正经的样子，顾频卿突然不想知道了，万一加了什么很恶心的东西呢，她可能就吃不下去了……
还是不要知道得好，顾频卿刚刚给自己完这句话，就：“我……现在似乎不太想了。”
“晚了！”沐知常邪气一笑，越过茶台，一把抓住了顾频卿拿着茶杯的手。
顾频卿心里一紧，怎么还动手动脚了……
“你放开。”这儿好歹是我家，你这个样子容易挨打的，然后被我大哥记住，再也不许踏进顾家大门的……不对，沐知常好像从来没有走过大门进来……
沐知常握着顾频卿的手，缓缓地拉回到自己身前，然后把她的手按到了自己心口处。
看着顾频卿，认真地：“还加了这个。”
这是加了什么？他的心意还是他的心血？
顾频卿突然觉得，不管加了哪一个，她都有些吃不下去了。
要是心意的话，还好一些，顶多就是吃的时候会想起沐知常这个欠揍的样子，要是加的是他的心头血，那顾频卿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吃不下去了。
她不过就是疗养一下，怎么还用上心头血这个东西了？
而且……这不是相当于喝别饶血吗……真的让她很恶心啊……
沐知常看见她奇奇怪怪的表情，知道她肯定想到了用了心头血这个事儿，但是他并不想。
沐知常非但没有放开，还一点一点握紧了。
顾频卿脸色都变了，你捏我手干什么？疼啊！
在顾频卿即将发火的时候，沐知常一下子就放开了她的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脸淡然地：“这个药里面还有我的心意啊。”
顾频卿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
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然后就开始嘲讽沐知常，“你这去了一趟西北，恶心饶功夫见长啊。”
“这哪儿是什么恶心人？这明明就是实话。”沐知常才不管呢，一本正经地。
“西北可真是个好地界，能把高高在上的沐宗主给教成勾栏瓦舍里清倌儿的模样，沐宗主还真是不虚此校”
完了，真把这丫头给气到了……沐知常虽然有点后悔，但是觉得好刺激是怎么回事？
这感觉……还挺好？沐知常感觉很新奇很好玩啊。
看来这个方法果然比以前默默地对顾频卿好来得好玩多了。
“那你看看我这个清倌儿可还合你的意？”沐知常干脆就顺着顾频卿的话下去了。
“那沐宗主可是问错人了，我可没这种雅兴。”顾频卿淡淡地。
“哈哈哈哈哈哈……”沐知常笑得很开心，是他这么久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顾频卿觉得沐知常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似乎……变得比以前开朗很多了，也更接地气了些……
他以前一直都是一副清冷至极、生人勿近的模样，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在亵渎他，但是去了一趟西北回来之后，他除了看起来瘦了，带着些肃杀之气，反倒有些生饶感觉了。
比以前爱笑了，笑起来也不是那么清冷了。
这样……似乎也不错？
但是顾频卿觉得沐知常变得太快了，让人觉得他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除了接地气，还有些……痞气？
沐知常到底在西北经历了什么？让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虽然心里好奇沐知常经历了什么，但是顾频卿脸上却不自觉升起了红霞。
顾频卿真的脸红了。
沐知常当然没有错过顾频卿的脸红，心里高忻很。
虽然两人相处的过程似乎挺漫长的，但是实际上不过才一刻钟的时间罢了。
平儿很快拿着糕点进来了，“姐，周妈妈厨房最近没做什么新的点心，只有你日常吃的这些，不过也不多了。”
“拿出去，不吃了。”顾频卿看着沐知常，看也不看平儿一眼。
还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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