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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悦音不明白，但是也不敢问，洪潭带着高悦音下去了。
洪潭出去之后，就把门也带上了，也就是说，慕帝的御书房内，现在只有高承晦和慕帝两个人了。
高承晦彻底抬起了头，大大方方地直视着慕帝。
慕帝被他这个大方的眼神给意外了一下，他一直知道高承晦这个人龟毛得很，常常都是坐在幕后，指点江山，甚少亲自出手，亲自露面去做什么事。
这一次，顾家的事算一个，顾家的事，纷繁复杂，十分棘手，慕帝说要直接派人去查的时候，高承晦却站出来说要让刑部去查，这是高承晦今年第一次反驳他。
这一次，是第二次。
“高相，朕倒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呢。”慕帝有些漫不经心地说。
高承晦微微挺直了腰杆，然后看着慕帝，淡淡地说：“何必要钦天监过来呢，音儿到底有没有所谓的“皇后命格”，不还是看陛下的意思么？”
“高相这是什么意思，朕可是听不懂了。”慕帝立刻就否认，高承晦的说辞，他可不敢苟同。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是慕帝是什么人？大楚国最尊贵的帝王，被一个臣子拿捏得死死的，他不要脸面的吗？
再说了，现在可是高家处在弱势，高家理亏，慕帝现在理直气壮得很呐。
“陛下何必与臣在这儿绕什么弯子，”高承晦压根儿不吃这一套，毫不留情地回到。
“陛下收到了多少折子，陛下与臣心里都有数，这件事到底是大事还是小事，不过就是陛下的一念之差罢了。”
“这件事，可大，大到关乎于整个国家的命运，也可以小，小到只是一个家庭的内部事情罢了，只看陛下要怎么选择了。”
是的，这对于慕帝来说，要是真的不重视，那也不过就是当个笑话听了也就罢了，要是真的重视起来，那欺君罔上的罪名，高家是逃不掉了，而且还会被联想到明慧公主府的事儿，这对高家来说，会有很大的影响。
不过也不至于伤了根本。
就是这个过程处理起来会麻烦的多，让人觉得高家这一次是不是元气大伤了。
要是慕帝就把这个事儿当笑话听了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慕帝明显不想当个笑话听了就算了，他现在要好好深究一下这件事了。
当时明慧公主府的事儿，慕帝可是觉得自己受了好大一口恶气，而且找不到地方出，现在也勉强算一个报仇的时机了吧？
“可是朕不想做选择。”慕帝看着高承晦的眼神带着些玩味，也有些深究。
他和高承晦这些年，也算的上是相辅相成了。
要是没有他慕?o，高承晦现在指不定连个五品官员都没混上，要是没有他慕?o当年慧眼识珠，把高承晦从那一堆人里找了出来，为他所用，高承晦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要是没有他慕?o，没有他这些年给高承晦的权力与荣耀，高家能有今天？
可是另一方面，高承晦也是成全了他慕?o的。
当年高承晦来追随他的时候，他其实是看不上的，因为高承晦这个人，奸诈又有心机，很容易被他算计的，但是那时候他手上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用。
没有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高承晦。
高承晦辅佐他登上帝位，他也给了高承晦无上的荣耀与权力。
这些年，相互制衡着，谁也不让谁。
都怪他当年给了高家极大的重用，如今，想要把这份权力收回来，可是非常不容易啊。
慕帝并不想杀高承晦，因为，高承晦这个人，虽然很阴险毒辣，但是他的才华和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慕帝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高承晦真的很有能力，但是他想要的太多了，已经触及到慕帝的东西了。
这样，是不好的，慕帝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既然陛下不愿意做选择，那便只剩下一条路了。”高承晦知道慕帝会耍无赖。
慕帝可不是什么乖巧的人，你给他的路，他都不会选，他只会走自己的那条路，如果有人挡着他了，他会不顾一切地杀掉他。
就像当年的昭华太子一样。
“那高相说来听听，什么路。”慕帝还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千万不要被慕帝骗了，他越是这样，就证明这件事越大。
“这些都是谣言，高家的女儿，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思，也没有这样的命数。”高承晦看着慕帝，一字一句地说。
看起来风轻云淡，殊不知高承晦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了这句话。
这一句话，算得上是对慕帝的承诺，承诺高贵妃绝对不会有觊觎后位之心，同时也表明了高悦音没有皇后命格。
什么皇后命格不皇后命格的，不过都是些虚头八脑的东西罢了，谁能说得准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这样不太好啊，朕觉得还是找钦天监的人来看一看得好。”慕帝笑着摇了摇头，风轻云淡地说到。
高承晦还是那个样子，淡漠的说：“可是陛下给的路，好像有些窄，似乎容不下这么多人去过。”
“是吗？朕怎么觉得有点宽？”慕帝漫不经心地说。
“陛下，您的要求，有些过了。”高承晦低沉着声音说到。
这两句话算是见真章了。
高承晦做出了让步，承诺高家的女儿不会为后，也承诺高悦音安分守己，和三皇子慕鸿渐没有任何政治牵扯。
这也算是高承晦的让步了，可是慕帝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他还要高家再让步，高家已经强势太久了，是时候要好好打压一下了，要是高家不答应，他就会把更苛刻的条件提出来。
高承晦想要和慕帝谈判，但因为自己理亏，所以做出了让步，可是慕帝不买账，慕帝觉得他的诚意不够。
“过了？朕还真没觉得一国之母的位置比不上这个。”
“有些路，你以为很窄了，但是他其实很宽敞，朕不介意再多找一些人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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